這麼多的的銀針同時射出,速度快,針又密,就算對方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完全躲過。

    可是,他沒想到,墨玄琿在站住之後,根本就沒有躲的意思,而是從原地開始快速旋轉,從地面旋轉到天上,等他在落下來的時候,銀針已經全部被反彈出去。

    早就知道墨玄琿的內力身後,卻從來沒想過能達到這種地步。

    別說是皇甫御風本人,除了聽說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見。

    要不是他知道墨玄琿不好鬥,一直在緊緊的盯着,恐怕這會兒他早就被反彈回來那些自己的那些銀針給刺中了。

    他的實力竟然到了如此深不可測的地步,難怪半年前的那一戰,南苑會輸的這麼徹底。

    既然這樣,他就更是必須得死。

    想到這裏,大手在腰間一摁,一柄軟劍已經拿在手中,閃着銀光就向墨玄琿刺去。

    可等劍真的到了墨玄琿面前的時候,卻被他輕而易舉的以兩指夾住,手腕翻轉之間,軟劍已經被扭了一圈。

    即使是軟劍,被人這麼扭,在想回來,也是不可能的了。

    皇甫御風精心準備,佩戴多少年,輕易不拿出來使用的軟劍,瞬間就變成了廢鐵,還不過只是一招……

    自己拿的好歹還是兵器,而墨玄琿竟然只是把內力運用在手上,以氣爲刃。

    他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今天只是帶了其中那些必死無疑的人手出來,要真的爲了殺墨玄琿全部帶出,現在是不是已經全軍覆沒了?

    “南苑郡王的功夫不過如此,竟然帶着這等廢銅爛鐵就來了,到底是自視甚高,還是太過看不起我們炎王府了?”

    “你……”

    不止是在南苑,即使是在其他三國,皇甫御風的名號也算是響噹噹的,沒想到,今天竟被墨玄琿日次當面羞辱。

    什麼叫廢銅爛鐵,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這把軟劍是什麼鑄造,又是出自誰手?

    盛怒的皇甫御風惡狠狠的盯着墨玄琿,就好像恨不得把他撕碎一樣。

    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嚐到過失敗的滋味,即使早就知道墨玄琿的厲害,也沒想過,自己會敗的這麼徹底,這麼狼狽,這麼……丟人。

    聽着周圍明顯越來越弱的打鬥聲,知道自己今天的計劃已經失敗。

    現在別說是刺殺墨玄琿的任務已經失敗,就連他自己,現在都已經算是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之中,能不能活着出去,都得用拼的。

    什麼大部分的暗衛都已經出動,根本就是一點沒動。

    現在他要是還不明白,自己是被墨玄琿反算計了,那他這麼多年的飯也就白吃了。

    一個墨玄琿就已經在自己之上,周圍又全都是對方的人,還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即使明知道今天殺不了墨玄琿,以後會更難,他也不得不爲了保命而放棄。

    壯士斷腕,雖然可敬,卻也是真痛啊。

    在所有人都讚揚這種果敢果斷的時候,誰又能明白,以斷腕來保命的無力感跟無奈?

    這不止是斷腕的疼,更是一種被威脅到生命的,深深的恥辱,是他再也撕不掉的,一個不如墨玄琿的標籤。

    可現實是,要麼斷腕,要麼沒命,皇甫御風想也不想的就選擇了撤退。

    本以爲一定會受到阻攔,沒想到,墨玄琿既沒選擇追,周圍的其他暗衛也沒選擇堵,他很順利的就離開了炎王府。

    不是墨玄琿不想追,而是,天下人都知道皇甫御風在東華,如果他死在了這裏,南苑勢必會把這筆賬算到東華的身上。

    論打仗,墨玄琿不怕,玄翼軍也不怕,都是刀口舔血的漢子,不就是幹麼?

    可是……

    百姓會怕。

    半年前的一場大戰,邊陲的百姓們民不聊生,打仗打的不是個人的榮辱,而是老百姓的命。

    這麼短的時間絕對不足以邊陲百姓休養生息,如果真的要在打一場,他能保住後方不被入侵,卻保不住自己戰場上的兄弟沒有損傷。

    即使在重傷的時候,墨玄琿都沒有停止對玄翼軍的安排,對邊陲的佈防,不是想要他“戰場閻王”的名號多麼響亮,而是想着,即使他真的死了,也可讓自己的屬下保下一方平安。

    或許會有很多人覺得,他這麼做太過優柔寡斷,縱虎歸山,可這次真的是沒有辦法。

    皇甫御風這些多人想要進城,要說這裏面沒有其他人的接應,墨玄琿絕對不信。

    有接應,那幾一定有聯合,有後招。

    殺了自己,他們目的達成,自己殺了皇甫御風,他們難保不會給南苑送消息,給他們藉口起兵。

    到時候,戰場廝殺,有了內外呼應,雙面夾擊,他是不怕,可到時候血流成河,死傷必定無數。

    墨玄琿的兩道劍眉狠狠的皺在了一起,微微轉身,看向的卻是皇宮的方向。

    這裏的帝都,誰敢放皇甫御風這麼多的勢力進城來刺殺自己,腦子都不用就能知道。

    他的確不認爲東華帝會去做這麼明顯的事情,可在他的眼皮底下這麼大動作,要說他一點也不知道,那東華帝這個皇帝也就白當了。

    雖然東華帝幾次都想除掉自己,可墨玄琿卻從未對東華帝起過殺心。

    但這一次,是例外。

    爲了殺他,寧肯犧牲那麼多百姓的命,這樣的皇帝,要來何用?

    或者,他皇兄這個皇位,真的是已經坐膩了吧。

    這樣的想法不止是他有,此刻在五皇子墨元辰的院子裏的人,同樣也有這樣的想法。

    這麼卑劣的手段,還真是讓人所不齒。

    天下人誰都可以做,唯獨君王不應該做的事情,已經被東華帝做了個遍。

    柯子敬把玩着手裏的茶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所以,你其實是想要那個位置的吧?”

    自從上次打過架,兩人難得的,竟然還真的說上話了。

    墨元辰在柯子敬的面前顯露武功,其實就是在交自己的底,讓對方給自己個機會,相信並幫助自己。

    不過,對於柯子敬所說的那個位置……

    “呵,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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