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的身份,那些看守的暗衛倒都沒有爲難她,畢竟,能處置她的,也只有墨玄琿了。
原本她還在等着,想着冷子月的爲人,就算是慕朝煙對她在怎麼有用,也一定會下個毒什麼的控制一下。
這樣的話,就算主子去了,也不一定就能把人救回來。
冷子月是誰,那是毒宗,用毒高手,她不信,慕朝煙真的有本事能解開冷子月的毒。
所以,即使自家主子去了又有什麼用,她要是敢跟着回來,就是死路一條,要是不肯回來……
這在別人的眼裏,無疑於是背叛。
如果她真的那樣選擇就更好了,不但能讓她徹底消失在主子的眼前,還能從主子的心裏徹底清除掉。
到時候,主子在想起自己,就一定不會在怪罪了。
然後,等到自己出去之後,好好跟主子求求情,在爭取多立功,估計不過是懲戒堂領頓鞭子,就可以繼續在主子身邊做事了。
所以,她幾乎每一天都在喊着,要見墨玄琿,特別是溟雪來看她的時候,她叫喚的就更歡了。
而且,每一次,她都會讓溟雪幫她收拾打扮,只求讓自己以最好的狀態,來面對墨玄琿。
可是,等了這麼多天,她怎麼也沒想到,沒等來墨玄琿,卻等來了她最希望死掉的人。
看到慕朝煙來,她先是一愣,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後,雙眼之中就快速的迸出憎恨,厭惡,連臉上的表情都已經變得猙獰,扭曲。
“怎麼是你?你怎麼可能回來!”
就算冷子月沒有殺了她,也不可能就任由她隨便離開纔對。
爲了能夠活命,她怎麼能離開那裏?
還是說,冷子月真的沒有給她下毒,或者,她把毒解了?
又或者,冷子月已經被主子殺了,她沒辦法,只能回來?
如果是後者,也沒什麼不好,只要慕朝煙真的中毒了,冷子月死了,也就沒有人可以把那毒給解了。
到時候,慕朝煙還是一個字——死!
溟霜狠狠的盯着慕朝煙,雖然最近有溟雪幫她收拾打扮,可終究還是階下囚,她自己都能想象出,自己現在的狼狽樣子。
她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有氣勢一些,哪怕不能殺了慕朝煙,也想震懾對方一下,可惜,顯然是失敗了。
就算是平時,慕朝煙都不會被她給嚇到,更何況是現在這樣,在怎麼虛張聲勢,也起不到半點作用。
“是啊,我回來了,墨玄琿接我回來的。”
慕朝煙慢慢的走到牢房的門口,看着溟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怎麼,是不是很失望?”
“這不可能!”
溟霜能夠跟冷子月聯手,顯然不是臨時起意,她必定是早就跟冷子月有了聯繫。
要不是她的武功高強,內力深厚,說不定也早就中了多少種毒藥了。
就算是這樣,她也沒能倖免,那次她被冷子月下毒,但是又不想完全受冷子月的控制,結果被毒藥反噬。
後來,還是墨玄琿出面,跟慕朝煙要了毒藥,又要解藥,才徹底解了她的毒性。
爲了不讓人懷疑,她還特意跑到玄翼軍那裏,跟東華帝的人聯手,不但給玄翼軍下了毒,還讓自己又中了一次毒。
雖然很不甘心自己身上的毒要慕朝煙來解,可是,她也的確不能死,她還要爲主子做事,爲主子盡忠。
所以,她太瞭解冷子月的爲人了,什麼合作,全都是狗屁,在他眼裏,只有掌控,他怎麼可能放慕朝煙回來。
越想,她就越是覺得不可思議,想不明白。
如果說是慕朝煙已經解了冷子月的毒,這更是讓她難以接受。
“你來幹什麼?滾,滾,我要見主子,不是要見你這個賤人。”
在溟霜的眼中,慕朝煙現在出現在這,就是來跟她示威的,就是想要故意刺激她。
說不定,主子一直遲遲不來見自己,就是因爲這個賤人從中作梗,不讓主子來。
要不然,以自己對主子的忠心,這麼多年的勞苦,他怎麼可能這麼狠心,把自己關在這種地方。
看着溟霜原本好端端的一個女人,本來是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甚至,能力也不錯,在這樣的一個時代,她跟溟雪這樣的女人,能憑藉自身的能力跟韌性,爬到現在,實屬難得。
起碼在慕朝煙看來,要比那些只會認命的女人要強上很多。
也就是因爲這樣,她纔在一開始,沒有急着把她扔開。
加上她是墨玄琿的人,那時候她也的確還沒有喜歡上墨玄琿,也就更不理會了。
但是,明明是同一類人,爲什麼溟雪就能那麼冷靜,可以明白很多道理,她就不行?
愛情讓人盲目,盲目到了失去自我,就不是愛情了。
打從一開始,溟霜就沒有把自己放到跟墨玄琿同等的位置上去,只能暗搓搓的自己幻想。
這種卑微的乞求,就算是真的得到了,又有什麼意義?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慕朝煙就算覺得她在可惜,也還沒到想要放她一馬的程度。
對於一個想要殺了自己的人,她還沒那麼好心。
看着溟霜的眼睛,慕朝煙微微一笑。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來送你最後一程。死在一個你想殺了的人手上,也算是成全你了。”
沒錯,慕朝煙就是來殺她的。
說到底,墨玄琿手底下的暗衛那麼多,溟霜跟自己的恩怨,他們想來也是知道的。
對於暗衛來說,背叛本就是死罪,自己又是溟霜一心要殺的人,由自己動手,比墨玄琿動手要好。
她這麼做,一個是不想墨玄琿失去人心,一方面,也是不想在繼續追究溟霜手底下有多少暗衛是知道這件事的。
同時,也不想讓墨玄琿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