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玄翼軍向來紀律嚴明,就連當初王爺自己在試的時候,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慕朝煙當然知道,對方說這樣話的意思還是信不過她,擔心她不但會過不去考試,還會因爲這次的考試而受傷。

    一是因爲自己曾經救過他的命,他不忍心,也不想看着自己受傷,至於二,估計就是擔心墨玄琿會因爲自己受傷而生氣,他們會受到牽連。

    不過,慕朝煙不會因爲他的這些想法生氣,但是,也不會因爲他的話而退縮。

    “也就是說,這些考驗,其實是墨玄琿想出來的?”

    不知道爲什麼,因爲知道了這些考驗是由墨玄琿設計出來的,她不但不害怕,反而開始興奮起來了,心裏充滿了雀雀欲試的感覺。

    “王妃……”

    那位上騎都尉還想要在說些什麼,因爲,就他現在看到的,這位王妃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被嚇退的樣子。

    只是,他的話還沒出口,就已經被墨玄琿給攔了下來。

    “算了,既然王妃想要試試,就儘管試吧。”

    “啊?”

    墨玄琿都開口了,其他人就沒有資格在勸說什麼,立刻,就已經有人開始準備了。

    而慕朝煙則跟着墨玄琿回到他的營帳,準備喫點東西,然後等待着準備完成。

    “你也別光顧着興奮,那些考驗我在設計完之後,就第一個去試了一下,並不好過。就連蘇瑾跟邵天羽,都是帶着傷闖過去的。”

    夾了慕朝煙最喜歡的菜到她碗裏,墨玄琿才慢慢的開口。

    “那你還同意我去,也不知道攔着點。”

    “不是你信誓旦旦的說,讓我相信你麼?”

    墨玄琿說着,嘴角帶着笑的伸出手,把慕朝煙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而且,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只要他以爲,他對自己的妻子已經很瞭解的時候,慕朝煙就總會冒出點新奇的東西,來讓他驚訝一下。

    本來以爲,她在醫術的造詣上已經達到了頂峯,畢竟老天是公平的,就算在有驚喜,也應該是在醫術上。

    所以,他纔想着,要陪慕朝煙一起考試。

    當然,他可不會像那些人想的那樣,真的給慕朝煙開什麼小竈,只是在保護她不受傷的前提下,也順便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本事。

    沒想到,慕朝煙竟然會要求自己去,還明擺着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真的是夠聰明。

    想到這裏,墨玄琿嘴角的笑不斷放大,手輕輕的撫在慕朝煙的臉頰上。

    “要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誰能殺了我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你。”

    不只是因爲對她的不防備,還有她對自己的瞭解。

    多少人都說猜不中自己的心思,可她卻一猜一個準。

    不是他想要設計慕朝煙,而是生存下來的習慣,今天不管結果是怎麼樣的,也不可能改變慕朝煙現在的位置,更不可能改變在他心裏的重量。

    “所以啊,以後睡覺的時候小心點,說不定哪天……”

    慕朝煙說着,把手舉到墨玄琿的面前,開始握拳。

    看着她那假裝發狠的模樣,墨玄琿只覺得無比可愛,怎麼看,怎麼想親一口。

    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唔……”

    真是的,一言不合就發情,這還沒開葷呢,這要是等他開了葷,慕朝煙都能想象自己的悲慘下場了。

    扶着老腰過日子,真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直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墨玄琿才放開慕朝煙。

    “王爺,王妃,外面已經準備好了。”

    “嗯,你先去吧。”

    隨着腳步聲的走遠,慕朝煙提着的心這才放下。

    她是真的很怕那人會進來說話,都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的臉現在會很紅。

    不是害羞,完全是憋的。

    直到聽着腳步聲走遠,慕朝煙才呼出一口氣,朝着墨玄琿的肩膀捶了一下。

    “以前也沒發現呢,怎麼現在越來越愛佔便宜了。”

    說好的高冷冰山,冷漠炎王呢?

    走丟了?

    “你要知道,爲了等你出現,我可是守身如玉二十幾年,就不能體諒一下?”

    說着,低下頭,照着慕朝煙的嘴立刻又親了一下。

    “況且,我也只愛佔你一個人的便宜。”

    “行,墨玄琿,記住你今天的話,我慕朝煙的要求不多,一世,兩人,三餐,四季,足矣。”

    雖然類似於這樣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但是每一次說,慕朝煙都很認真。

    別以爲她不知道,云溪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恨不得把苦瓜掛臉上,無非是說,成親許久,也不見她有孕,外面又開始有了新的流言。

    對慕朝煙來說,她現在沒孕纔是正常的吧,真有了,估計墨玄琿就要殺人了。

    她當然不會在乎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但是,很多時候,她總是因爲這個時代的背景,因爲在這裏的一無所有,而缺乏安全感。

    可以很負責任的說,沒了墨玄琿,她也一樣可以生活的很好,但是,這不代表她就不會孤獨。

    就好像是一道光,她已經習慣了這道光的存在,在離開雖然不會致死,卻會比以前更加難以適應。

    特別是,因爲她不是這裏的人。

    即使是到現在,可能是因爲最近跟墨玄琿提的次數多了,連她自己,都會經常想起以前的事情。

    離開了墨玄琿,她是可以繼續生活,可是,她要去哪?

    這是一種沒有家的危機感,是在穿越以前就一直有的,與對墨玄琿的信任無關。

    就好像,在多年學醫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自己無父無母,無牽無掛,在他們眼中,自己這種沒有拘束的日子,正是他們所向往的。

    卻從來沒有人懂得,她像浮萍一般,遇到事情,無依無靠的那種無助跟無力。

    她知道,對墨玄琿來說,自己恐怕也是一樣的,同樣是光,照亮着彼此,到互相適應,再到現在彼此相融。

    準確來說,這些話,與其說是給墨玄琿聽,其實是在告訴自己,她已經有家了,不再是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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