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個安排很細心了,正好是她肯定會路過的地方,人也不是特別多,又避開了村鎮的人,不會惹來非議跟其他人的埋伏。
看來,在自己出發之前,四皇子就已經想到了,自己可能走的路線圖。
幸虧目前看來,四皇子跟他們並不是敵對的關係,要不然,還真是一個很危險的對手。
“屬下衛雙,屬下王忠,見過炎王妃!”
兩人都是一身的便裝打扮,他們的身後跟着二十來人,也都是尋常百姓的穿着。
看到這些,慕朝煙更是滿意。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性格,不過,終究不是他們炎王府的人,況且,人家是好心來護送自己,只要不是什麼出格的事情,慕朝煙自然也不會去跟他們鬧什麼矛盾。
“那就有勞兩位辛苦了。”
慕朝煙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官職,也不知道他們在四皇子的身邊是什麼情況,不過,該客氣的還是得客氣。
除開身份不說,這是禮貌。
“不敢,王妃客氣了。”
寒暄了兩句之後,看着天色還早,慕朝煙決定,繼續往前趕路。
只是,衛雙跟王忠在慕朝煙的車子過去之後,看到後面運送物資的馬車,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他們雖然跟的是四皇子的身邊,但是有一點是沒錯的,那就是,爲了避免南苑的突然襲擊,四皇子的確早有準備,要不然,去南苑的那麼多條路,他也不會那麼熟悉,一下子就猜中了慕朝煙會走哪條。
東華帝跟南苑合作的事情,他更是不可能不知道。
在更早以前,許多人都認爲,墨玄琿是不可能活下來的,就算僥倖保住了命,也終將是廢人一個。
所以,爲了東華的安穩,他被外調期間,一直都在打探關於靠近南苑那裏的邊城情況,來回往返更是數十次。
好在五皇子似乎知道他在做什麼,沒有任何招呼,就爲他在帝都裏面打起了掩護。
那時候的他們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心思,但是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絕對不能當亡國奴。
對於自己父皇的做法,他們的心裏當然也有埋怨,可也明白,單憑進言,是不可能有任何效果的。
而且,他們自己本身都沒有對皇位的覬覦之心,也就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種默契。
這也是爲什麼,後來四皇子進宮跟五皇子聯手,會那麼順利的原因之一。
唯一讓他們兩個都意外的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都巴不得自己上位纔好,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關於這些,衛雙跟王忠是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的,但是當初在南苑跟東華的往返中,他們每一次都參加過。
也正是因爲這樣,四皇子墨元昊纔會特意讓他們來護送慕朝煙,因爲他們對這一段路的熟悉程度,知道怎麼走才最安全。
可這事看在他們眼中,就有點不是這個意思了。
他們好歹也是武將,因爲東華跟南苑的連年征戰,東華崇武多於崇文,他們苦心訓練,卻一直都沒有上戰場的機會。
之所以能跟着四皇子這麼多年,一是因爲四皇子的知遇之恩,二是他們也的確沒有其他出路可走。
不是沒想過去墨玄琿那裏,可他們更有自知之明。
以他們的本事,想進玄翼軍,倒是也能進去,只不過,進去之後,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兵。
這麼多年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讓他們在回去從頭來過,他們無論如何也捨不得,更別說被人指使訓教了。
光是想想,他們都覺得接受不了。
現在倒好,就連平叛剿匪這樣的事都沒有了,反而給人當起了護衛。
不就是一個女人麼,她去戰場除了拖後腿,還能幹什麼?
說不定纔剛到那,就得被炎王給趕回來。
所以,在他們遇到慕朝煙之前,就已經對慕朝煙這次去往邊城的事情滿腹怨言了。
現在,慕朝煙的馬車走了過去,後面僅僅纔跟了三輛馬車的物資,看起來還裝的不是那麼滿,無非是一些棉被跟一些喫食,藥材之類的。
這麼點東西,帶跟不帶有什麼區別,隨便找誰去送,都不夠費事折騰一趟的。
不過,他們倒是也沒忘了自己的身份,互相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他們之間的眼神跟表情,卻沒有瞞過同樣也是騎馬的柯子敬。
特別是在看到他們眼中的嫌棄模樣時,心裏嗤笑一聲。
井底之蛙,竟然也敢小瞧他姐姐?
看來,他必須要看緊這些人一點纔可以,畢竟不是自己家人,就是不能完全放心。
直到當天晚上的時候,衛雙跟王忠都沒想到,才第一天而已,就已經讓他們覺得忍無可忍了。
衛雙倒是還好,想着臨行之前,四皇子一個勁的囑咐,一切聽從炎王妃的安排,切不可自作主張,但王忠就不行了。
他一直都是直性子,就算是衛雙在怎麼阻攔,嘴上不說,看着眼前柯子敬卸車,讓人把棉被跟食物都拿下來,臉上的表情也出奇的難看。
“這周圍沒有住宿的地方,今晚也只能委屈大家露宿山林了。這些棉被也不知道夠不夠,大家分一下好了。”
柯子敬說着,親自抱起兩牀棉被,衝着衛雙跟王忠走去。
不管怎麼說,人家來者是客,還要護送一路,於情於理,不管棉被跟食物夠不夠,在不過分的情況下,他們炎王府都應該先緊着人家的。
要不然就太不懂人情了。
可他越是這樣,王忠的心裏就越是難受。
“小世子說笑了,我們都是山野粗人,行兵打仗更不是兒戲,還不至於連露宿都接受不了。”
說着看了看他手裏的棉被,臉色更臭了。
“這些物資,應該是給邊城那些將士的纔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