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玄琿猶豫着,要不要帶上柳無相的時候,旁邊的魏矣生怕自己在被扔下,趕緊查插嘴。
“王爺,王妃,老朽這次好不容易纔能和您二人重逢,老朽說什麼也不會跟你們再分開,老朽也要跟您一起去。”
說完,魏矣也不等墨玄琿跟慕朝煙開口,就直接跟了過來,完全無視自己已經疲憊的狀態。
跟着他們兩個在一起,起碼三餐無憂,不用喫苦受罪,安全也能得到保證,他除非傻了,還要留在這裏。
墨玄琿看了看慕朝煙,似乎在等她的意見,慕朝煙倒也不矯情。
“我沒意見,看王爺的。”
說着回望着墨玄琿,等着他做決定。
“王妃都沒意見,本王當然更沒意見,事不宜遲,我看咱們還是儘早上路吧。”
“嗯。”
兩人相視一笑後,一起往門外走去,他們身後,柳無相跟魏矣的心裏都齊刷刷的鬆了口氣。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柳無相的背影,魏矣的眸子微微一沉,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眼神也開始飄忽起來,似乎在擔心着什麼。
直到發現自己的距離已經有些拉遠之後,才顧不得自己腿上的痠痛,趕緊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墨玄琿跟慕朝煙這一路上都在商量着,要怎麼解決這個河道堵塞的問題,真要逼到對方下毒,慕朝煙倒也不擔心找不到辦法,可不到萬不得已,誰會願意喫毒藥玩?
即使能夠解毒,但是也傷身體啊。
還有白蓮教遺留下來的問題,雖然不管是官方還是江湖,都已經有人開始對那些信徒的清理,可拔起一棵大樹,總會有葉子落下,也總有藏得深的人。
說球這個,慕朝煙就忍不住想到那個該死的白蓮聖母身上,
像是想到了什麼,慕朝煙的視線落到了旁邊一塊騎着馬的魏矣身上。
“魏先生,那天你跟我們哭訴,說你一路上吃了很多的苦,還被白蓮教的人帶去填河道,對吧。”
聽到慕朝煙又提到這件事,魏矣就覺得自己腿肚子疼,腦袋也立刻耷拉下來。
“是啊,老朽可真是遭了大罪了,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呢。”
“那魏先生你可曾見過那個白蓮聖母,可曾跟她對上話?”
魏矣搖了搖頭,卻似乎又覺得搖頭不對,趕緊停了下來。
“王妃你有所不知,那些難民人好多,而且還都擠在一起,老朽被他們卷在裏面,只是遠遠地瞧見了一個他們拜見的聖母,也不知道是不是您口中說的白蓮聖母,不過看模樣,倒像個性格溫和的老嫗。”
聽着他的話,慕朝煙一雙眼睛一直盯在他的臉上,似乎還沒聽夠,等着他接下來的話一般。
可是,說完了這些,魏矣就沒在說,慕朝煙皺了皺眉。
“沒了?”
她有些不太相信,追着問了一句。
“就這樣?”
說着臉上的表情有些委屈,剛想說點什麼,還沒等張嘴,表情猛的僵在那裏。
“不對,還有一個……”
他的聲音猛然提高,惹得柳無相跟童耿也都注意到了他這邊。
“王妃,那個聖母左邊的臉頰上面有一顆痣,這算不算什麼有用的線索?”
說完,眼睛亮晶晶的等着慕朝煙的回答,好像就等慕朝煙誇獎似的。
可慕朝煙卻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騎着馬繼續走着。
幾步之後,看到墨玄琿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慕朝煙就知道,墨玄琿也在想剛纔魏矣的話。
白蓮聖母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痣,要麼是別人假扮白蓮聖母,以她的名義去到處行騙,蠱惑人心,要麼……就是這白蓮教裏其實有很多的聖母,這所謂的“白蓮聖母”可能只是她們其中一個的稱謂,名諱。
就像第一次見白蓮聖母的時候,她說的那樣,就這樣叫她就行,這個就是她的名字,代號。
如果在這兩道選擇題當中做選擇,多個替身縱然方便行事,可也不好管理,出現意外的可能性也太大,所以,第二個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如果這一點是事實的話,那就意味着,其他的地方未必是災區,也會有白蓮教信徒的存在,也在做着白蓮聖母這種缺德的事。
一個謎團藉着一個謎團的出現,纔剛剛覺得要解決這個問題了,卻能引出更大的問題來,慕朝煙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裏已經裹成了一團亂麻,眼看着都快連頭都找不出來了。
帶着這種揪心的感覺,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上樑,果不其然,看到了被堵的結結實實的河道,只不過或許因爲玄翼軍還沒有挖到這邊的河道,並沒有水流過來。
想要挖開這裏,以他們帶來的人手,至少也需要三四天的時間,雖然空氣已經轉冷,可卻一直不肯下雨,帶來的水有限,這活實在不太好乾。
就連墨玄琿跟慕朝煙,也都沒有歇着,趁着他們挖開河道的功夫,墨玄琿親自帶着自己身邊的暗衛,去往周圍查看,留下慕朝煙在這裏,避免有什麼意外狀況。
不得不說,墨玄琿很有先見之明,他才離開不久,就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衝着慕朝煙一抱拳。
“王妃,不好了,我們那邊突然來了一羣難民,說他們好幾天沒喝水,讓我們帶他們去找水喝……”
難民找水喝?
這倒不是什麼稀奇事,畢竟現在的確就是缺水,簡直比捱餓還要難受。
可是,找水找到他們這邊,還是這個時候,看來回報這人的模樣,那羣人似乎說話也沒怎麼客氣,這就很有古怪了。
“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這裏怎麼沒會有難民呢?”
這裏是河渠沒錯,可在正常人眼中,也早就幹了啊。
“我們也很奇怪,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跑出來一大幫難民,他們烏央烏央地在那裏鬧事,還攪和着我們,不讓我們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