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不等她邁出步子,人卻已經被墨玄琿直接攔了下來。

    “你今日怎麼這麼急躁,生死的也掛在嘴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纔是閻王呢。”

    沒想到墨玄琿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打趣自己,慕朝煙狠命的掙扎了兩下,伸出手來指着面前的那些糧食。

    “我忍不了了,這些你都看到了嗎?如此龐大的糧山,稱他爲糧山也不爲過,可是他們就在手裏捏着,看着百姓餓死也不肯拿出一點來賙濟百姓,這樣的官不殺,留着過年麼?”

    慕朝煙喘着粗氣質問着。

    她一心爲求安寧生活,如若不是那個昏君,如今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百姓受苦。

    她掙脫開墨玄琿的手疾步上前指着旁邊龐大的‘糧山’不由得紅了雙眼。

    曾經她以爲,自己不過是個小女人,即使對這裏有眷戀,但也不至於到了什麼大義上面。

    可真的看見了,她的心卻不受控制似的被觸動,看到這樣的人,心裏就感覺生氣,窩火。

    果然,不管是哪個時代,貪官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

    墨玄琿的心情又何嘗不是複雜,待慕朝煙平復片刻後,便拉着她的手,氣定神閒地就朝外走去。

    此時那些被抓起來的官僚,個個帶着枷鎖腳鏈被墨玄琿的人押着跪在外面。

    “本王剛纔和王妃已經查驗過,你們所言非虛,雖然你們貪圖成風罪當該死,但本王仁慈,念及你們懸崖勒馬主動交代糧食藏匿地點,在本王這裏也算立了大功。”

    慕朝煙站在一旁想說點什麼,身子微微前傾還沒開口就被墨玄琿拽了回來。

    “功過相抵,你們可以走了。”

    墨玄琿說完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笑意,只不過在他旁邊的慕朝煙清晰的看到,這笑意未曾達到眼底。

    “真的嗎?”

    其中一個跪在地上的官僚有些不可置信地擡起頭看着墨玄琿疑惑不解地問道。

    與此同時墨玄琿手下的人已經挨個將這些官僚身上的枷鎖和鐐銬逐個解開。

    “我們真的能走?”

    另一個已經被摘去枷鎖鐐銬的官僚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來有些詫異地問道。

    開鎖的聲音此起彼伏接連不斷,墨玄琿沉着眸子看着前面在牢裏數日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形,披頭散髮地官僚閃過了一絲不屑和厭煩。

    “本王說得話,何時不當真?”

    墨玄琿陰沉着一張臉冷冷地反問了一句。

    他轉頭看向了身邊的手下高聲喝道:“來人,把他們給我扔出去!”

    墨玄琿對這些官僚們早就沒了耐心,依着他的性子,如果這次他們還是不肯開口,他就直接統統殺了,不留活口,也正是因爲現在的這些糧食,纔多留了他們幾天的命罷了。

    如今物盡其用,他們找到了囤積藏匿的糧食,這些貪官污吏再沒了利用價值,讓他們走還不走?

    墨玄琿不想跟他們再有瓜葛,二話不說直接叫人就把他們全都扔了出去。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我們自己走!”

    “多謝王爺不殺之恩,我們這就走,不敢勞煩軍爺大駕!”

    官僚們聽到墨玄琿的話旋即衝着墨玄琿點頭哈腰地道謝,他們喜笑顏開地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墨玄琿!”

    慕朝煙見狀有些氣急敗壞地嗔了一句。

    她的手腕還被墨玄琿牢牢扼住動彈不得,看着官僚們一個接一個爭先恐後跑出去,不禁有些氣急想要衝出去追他們回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跑出去的官僚們就發出了慘叫聲、哀嚎聲、哭喊聲,連成一片。

    “誒呦!”

    “誒呦,疼死我了!”

    “別打,別打了!”

    守在外面的民衆間官僚們跑出去後便簇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們全都捉住,摁在地上也不管是哪裏,伸手就打。

    “你這個狗官!讓你們扣我們的糧食,我今天就要爲民除害!”

    說着一個斗大的拳頭就朝着官僚的胸口砸了下去。

    “你不是挺能躲得嗎,怎麼不躲了,今天非得送你去見閻王!”

    另外一個民衆也是將手裏揪住的官僚一邊罵一邊不忘拳打腳踢。

    官僚們高興不過兩秒,跑了沒兩步就被門外守着的民衆們甕中捉鱉一般圍住。

    這些民衆對這幫貪污成風的官僚們早就恨之入骨,如今落在他們的手裏,下場不用說也是極其慘烈。

    原來墨玄琿早在來之前就將這些官僚們的罪行公之於衆,並且告訴了他們將會釋放官僚的地點。

    不論今天有沒有繳獲到這些藏匿的糧食,這些官僚們的命都活不過今天。

    墨玄琿和慕朝煙作爲這件事的旁觀者,都這麼憤憤不平,就更不要說這些深受其害的無辜民衆了。

    最憤怒的當然還是這些民衆,要殺掉貪官污吏泄憤理應也應當讓他們親自動手纔是。

    墨玄琿和慕朝煙大可不必自己親自動手,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做這樣的事也不太合適。

    總的來說,這罪魁禍首交給受害者們自己處理,也算是讓他們自己出出氣泄泄憤最好的方式。

    官僚一死城中羣龍無首沒了主事的人。

    墨玄琿和慕朝煙在禹城也是有時有晌,終究不能一直打理城中上下的事。

    他思來想去便覺得只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回王爺的話,禹城守將之子已帶到!”

    精兵統領雙手抱拳垂着頭彙報道。

    “快請進來!”

    聽到這話墨玄琿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

    “罪臣之子參見王爺!”

    禹城守將之子擡腳進來後朝墨玄琿行了個禮道。

    “不必拘禮,快快請坐!”

    墨玄琿說着擡手招呼他往裏面走,他彎腰親自拉開了椅子讓其坐在他自己的身邊。

    “王爺不必客氣,不知道王爺今日召見所謂何事?”

    禹城守將之子坐在那裏,不明白墨玄琿找他的目的。

    眼前的墨玄琿從某一方面來看,也算是他的殺父仇人,不過,以往來看,他到不像是會斬草除根的人。

    那又是爲什麼?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你父親的死本王也不願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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