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君王自然喜歡這坐山觀虎鬥的戲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這東華和西滄在兩國看來,就像那戲臺子上的兩個角,一舉一動,都讓他們過足了戲癮。
尤其是這西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更是成爲兩國百姓茶餘飯後津津有味的談資。
不久以後,蔡軍官在大夫的緊急救治下,暫時的穩住了傷口,平定了血脈的不穩定。
過了一日,將軍才緩緩甦醒。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仍然是昏濛濛的軍營,鼻尖仍然能聞到腥濃的血的味道,那是死去的戰士們最後留下的東西。
恍惚間,將軍竟然有些懊惱,爲什麼,此時自己還活着,鋪天蓋地的催促信又一擁而上,全都是北使威脅自己,快快上戰場打敗東華的信。
件件書信的末尾,都有鮮紅的兒女幼子的姓名。
尚且還躺在牀上的將軍,緊緊的閉上雙眼,愁雲慘淡的捏着那些早已經被自己攥的皺巴巴的信封。
將軍深知,此時的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如果放手一搏,說不定還能保住自己家人的姓名,可是現在軍隊損失慘重,只能用…
稍作休息,將軍就換上自己的戎裝,臉色慘淡,嘴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全臉有些血色的,竟然是佈滿眼球的紅血絲。
將軍顫顫巍巍勉強的坐在佈防圖前,叫來了自己的手下。
“活死人現在何處?”將軍有氣無力的說着。
屬下一聽這話,嚇得哆哆嗦嗦,聲音顫抖的說道:“此時,他們仍然在黑布覆蓋的鐵籠之中,沒有任何人動過他們。”
將軍點點頭,心中只能把最後的賭注放在這些活死人——最後的武器身上。
將軍躊躇着走到活死人面前,即使是現在,看着他們的面孔,將軍仍然覺得可怕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如今,這些面孔模糊,眼神呆滯的活死人,早已經不是自己的同胞,不是西滄國的百姓,只是戰場上的工具而已。
將軍心中暗暗盤算着,看來,這個大殺器是最後的辦法,想必東華也難以應付。
將軍看着面前恐怖的活死人,彷彿看着最後一絲希望,眼睛裏竟然淡淡有光。
“即刻起,放這些活死人進戰場!”將軍拼盡全身的力氣大吼,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有氣勢。
節節敗退的將士們此時只能頂着恐懼,把最後一絲希望放在眼前這些說是人有已經不是人的活死人身上。
然而,東華這邊,墨玄琿早已有了準備。
早在前幾日西滄拖延的時候,東華就已經源源不斷的運來了各種各樣的鋼造武器,這種武器新穎,鋒利,所謂削鐵如泥對於這些武器來說,也不過如此。
“王爺,最後一批新武器已經悉數運送了過來。”頭領眼中閃着光芒,因爲他征戰那麼久,也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先進新穎的鋼造武器。
“好,很好,新武器的清點工作交給你,本王很放心,現在召集各隊首領,本王有要事相商。”墨玄琿看着屬下做事認真嚴謹,很是滿意。
然而,此時,西滄就要放出最後的大招,他必須讓自己的將士不要有任何顧慮的大殺四方纔行。
“各隊首領是否到齊!”墨玄琿的聲音還像以往一樣鏗鏘有力。
“是!”威武雄壯的聲音劃破天際。
墨玄琿滿意的點點頭,手中拿着鋥亮的新武器,開口說道:“馬上,我們可能就要進行最後一戰,來之前你們也聽說了,西滄的大殺器是活死人。”
說到這裏,領隊們議論紛紛,有的臉上露出一絲絲恐懼。
“大家儘管放心,我們的新武器別說削鐵如泥,就連頭髮絲都不會放過,且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們要記得,彼時你們看到的活死人,已經失去了人的情感,他們冷血,無情!已經不是正常的人了。”
說到這裏,墨玄琿發現屬下的臉色稍微好轉,接着,墨玄琿沒有停歇,慷慨激昂的說道:“屆時,我東華的精兵強將只用把他們個個斬碎,一個不留,我們便可凱旋而歸!”
聽到這話,所有的人都瞬間熱血沸騰,看着新武器的眼神,更是激動萬分。
很快,西滄的活死人就上了戰場,此時的他們宛如一具具枯骨,眼神呆滯,死死的盯着前方,甚至,活死人的傷口上都不見流血,毫無感情的橫衝直撞。
“戰士們!衝啊!”墨玄琿一聲令下,所有的東華將士那着新武器,一招一式三下五除二就把西滄的活死人粉碎了。
原本蔡軍官以爲活死人這個大殺器可以順利的打開局面,沒想到,東華的將士個個手持新武器,氣定神閒的就把活死人粉碎掉了。
對於西滄來說,最後一絲希望,也隨着東華的新武器紛紛粉碎,數以萬計的活死人就像枯草一般,隨着刀光鋼刀影簌簌落地。
蔡軍官看着這個場景,眼神中最後的光芒也消失殆盡,內心受不了刺激,急火攻心,吐血而亡,到死,都沒有瞑目。
將軍就這樣在戰場的後方,尚且還沒有上戰場,就轟然倒地,身上,口中鮮血涓涓的細流出來。
前方的活死人被東華的將士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掃蕩,一時之間,西滄大軍混亂不堪,橫屍遍野中夾雜着各種哀嚎。
“將軍!將軍!”身邊的將士死命的搖晃着尚且還在流血的將軍。
然而,此時將軍的屍骨已經開始漸漸褪去原本的溫度,冰涼的寒意,襲地而來。
身邊的將士大驚失色,惶恐的呼喊着:“將軍!將軍已經!將軍!”
一時之間,前方的將士慌亂了腳下的步伐,眼看着活死人所剩無幾,所謂的大殺器就這樣悉數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