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退出幾十丈,才和東華將士拉出一個距離,雙方對峙着,才得空說上一句話。
“墨玄琿,你這個卑鄙小人!自古以來,鳴鼓作戰,你怎麼能如此卑劣!”
退出幾十丈的北使唯恐墨玄琿聽不到,本就怒火沖天,這下子喊的更是高聲。
墨玄琿懶得像他這樣大吼大叫,只覺得眼前的北使太過愚蠢,真真不想和這種人做對手。
“王爺,這北使說話着實難聽。”小頭領在一邊眼眸中滿是慍色,死死的盯着北使,恨不得自己親自下去和那北使對罵去。
墨玄琿凜冽一笑,輕蔑的看了看北使,滿不在意的說着:“不知道頭領見過幾個如此愚蠢之人,可見過這般將軍帶着急行軍,不是第一時間休整,而是跑到對方的大營,大放厥詞,挑釁的不知天地爲何物。”
小頭領憋不住的笑了出來,“王爺說的是,彼時小的還想和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北使對罵上一陣,現在看來,他這樣故意送人頭,過來貼着臉捱打,也着實讓人罵不過去。”
說完,一旁的東華小頭領仰天大笑,當真沒有見過如此愚蠢之人。
但是,東華的將士沒有得到撤退的命令,已然就像脫繮的野馬,直逼西滄大軍而去。
北使剛剛說上一句話,就驚慌失措的連連後退,只能攛掇着前方西滄的將士應付着東華的精壯大漢。
“前面的西滄將士,給我打!狠狠地,拿了東華的人頭,重重有賞!”北使不是想着撤退,反而更加猛烈的推着將士們向前,和東華的將士硬剛。
然而,東華的將士是養精蓄銳已久,自然是勁頭十足,打的也越發的猛烈起來。
而西滄的將士急急行了兩日的路程,片刻都沒來的裏休整,就這樣和東華將士打了起來,將士們不僅體力上虛弱不堪,就連心底也是虛的沒有一點底氣。
西滄的將士要看就抵不過東華的將士,邊打邊退,死傷無數,前排的將士自然招架不住,精壯的將士很快就所剩無幾。
北使急急的看着前面的戰事,如若再不撤退,東華的大軍恐怕就要喫到自己的面前了。
“退!快撤退!”
北使火急火燎的發動號令,嚇得臉色蒼白,拿着長劍的手都開始瑟瑟發抖。
西滄的將士早就害怕的屁滾尿流,聽着北使的號令更是頭也不回的,甚至自己的武器都丟了也不聞不問,撒腿就跑。
東華的將士們看着西滄的將士狼狽的像是落水的狗,紛紛指指點點,大肆嘲笑。
“北使,你剛剛不還是氣勢凌人,說什麼饒我們不死嗎?怎麼,現在不說話了!”東華的將士指着北使的鼻子破口大罵,“縮頭烏龜!”
“真是蠢鈍如豬,這世上竟然有人行軍打仗,急行軍不先休整,來個什麼大肆挑釁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北使帶着西滄的將士忙不迭的撤退,本以爲這樣一來,墨玄琿就會下令收兵,可是令北使沒有想到的是,墨玄琿竟然偏偏就是不鳴鼓,不收兵,一路上就這麼不遠不近的跟着。
北使落荒而逃,驚魂未定的出逃,想着是時候找個地方安營紮寨纔行,將士們不休整,是沒有力氣和東華的將士打起來的,就像剛剛。
北使受着氣,一肚子的怒火沒有地方發泄,但是又害怕墨玄琿不放過自己,會不會趁機再攻打過來,想到這裏,北使又是生氣,又是害怕,又是擔心,一時之間,整個人的腦袋都快要裂開了,精神恍惚的只顧趕路。
“北使大人,我軍後方好像還有部隊!”北使的手下驚慌失措,滿頭大汗的稟告着,心裏害怕極了。
“什麼!”北使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下嚇得鐵青的臉,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剛剛北使看到的東華將士好像跟着過來,以爲只是墨玄琿嚇唬嚇唬自己,所以這才頭也沒回的只顧着後退,找地方安營紮寨。
可是,沒想到這已經後退幾裏地,東華的將士還是不遠不近的跟着,北使立馬下了馬,一溜煙的跑到了旁邊的小土堆一樣的高地上,放眼看過去。
“這個墨玄琿……”北使慌慌張張,看着東華的將士氣勢洶洶的正在後面跟着,個個將士都氣勢凌人,儼然一副還沒有打夠的樣子。
“北使大人,墨玄琿不會繼續打過來吧,我們的將士都沒來得及休整,實在招架不住啊。”北使的手下一時亂了分寸,像個怨婦一樣的不停抱怨。
北使本來就心裏害怕,在聽着身邊的手下像個煩人的蒼蠅,不停地在自己的耳邊嗡嗡嗡,一把推開了手下,罵罵咧咧的恨不得殺了眼前這人。
“老子長着眼睛呢,還用你說!”
北使漲紅了臉,目眥欲裂,手上青筋暴起,提溜起手下的衣領,繼續說道:“你***,不要像個娘們似的,有本事就好好的想想對策!”
說罷,一手把手下扔了出去。
北使越是這樣大動肝火,其實將士們越是感到害怕,頭領都已然不淡定,將士們怎麼可能還能氣定神閒,更別提什麼想對策了。
北使焦躁的連話都不想多說,闊步跨上馬,急吼着:“快撤退,再退!”
將士們如同前兩日急行軍的時候一樣,又是那樣拼盡全力的全速前進,不知道到底要退到什麼地方去。
然而,北使根本就來不及想那麼多,什麼安營紮寨的地形也好,位置也好,他一心只想着別再被墨玄琿追着打了。
然而,北使和西滄大軍戒備了一路,這東華的大軍就是那樣不遠不近的跟着,死活就是不動手,彷彿就是在找機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