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兒看到張小強進來正準備起身向他撲來,張小強一臉疲倦的神情讓她停下來,張小強向屋子裏的衆人點點頭就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當張小強再次醒來時已到了入夜時分,臥室裏漆黑一片,他摸出自己許久未用過的手機照亮。
一陣開機的音樂響起,隨着華國電信的圖標出現,一張可愛的,像天使一樣漂亮的小女孩兒出現在屏幕中,看着她古靈精怪的可愛模樣,張小強再次發出一聲嘆息:“這狗日的末世。”
用手機電筒照着摸摸索索的穿上了衣服,張小強關掉手機隨手放進了自己的挎包,等到張小強走到門外時,那盞100瓦的白熾燈不知道已經熄滅了多久。
山谷裏一片寂靜,倒是正在興建的圍牆那邊,一座高高的崗樓上,一盞大功率的探射燈在不斷的巡視谷外,接着探照燈的餘暉,張小強能看到一挺巨大的高射機槍聳立着。
機槍邊上的兩個守夜的機槍手坐在地上,頭一點一點的在打着瞌睡,那探照燈也搖擺的有氣無力,看到這裏張小強有些火了。
基地最先建好的就是就這座高達十八米的崗樓,原本基地是沒有探照燈,晚上守夜都是隊員打着手電在外面巡視,從監獄弄來的探照燈安到崗樓之後,晚上守夜的人不用在外面瞎晃,可以呆在崗樓裏輪着睡覺,可現在倒好,該睡不該睡的都在睡。
張小強提步就走,他要到上面好好教訓這些大意偷懶的傢伙,走出了幾步,張小強猛地停了下來,他不可置信的再次往崗樓看去。
沒錯,54式高射機槍邊上的兩個傢伙的確在打瞌睡,高射機槍依舊默然聳立在那兒,長長的槍管,粗大的槍身上掛着排列整齊的12.7毫米子彈彈鏈,粗大的彈頭在探照燈的餘暉下隱隱流着光華。
張小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與先前一模一樣,人還那人,槍還是那槍,就連那隱隱流光的子彈也和剛纔看到的一般無二。
張小強轉身向山頭看去,竹山上的仿古亭臺彷彿被望遠鏡拉在眼前,雖然在夜裏,上面的花紋油漆看不清,可張小強能看到屋角雕鏤上的辟邪,換做昨天的張小強,別說是在晚上,就算在半天也只能看個模糊。
張小強沒心思在管崗樓幾個偷懶的傢伙,他不停地往四周張望,沒錯,他感覺到自己的視力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在這光線暗淡的夜裏,不少東西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可他明白,一定與他喫掉的老鼠腦子裏那團膠質物有關。
在這黑暗的夜裏,他慢慢地向竹山上爬去,水泥臺階在夜裏泛着隱隱地白,張小強走在這風動竹濤響的山道,雖然在這末世裏,竹葉早已經凋零,可看着眼前的纖毫畢現的竹林,張小強的心裏還是愉快的。
自從在山洞裏喝掉了雨水,張小強就發現自己的眼睛的視力在慢慢好轉,不是一下子就好起來,而是慢慢地,一天比一天好,最後恢復到1.0的視力差不多了,1.0就已經讓張小強滿足了,現在他的視力一下子有翻了不知道多少倍,這讓張小強歡喜的無法用語言描述。
看到這裏,張小強興奮地的心情一下子冷卻下來,他靜靜地看着這些沉寂的墓穴,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少,他轉過身向山下走去。
張小強走到了崗樓的入口處,入口的地方用沙包碼成了一個機槍巢,一挺m1919a6風冷式重機槍冰冷的槍口朝着外面,一個重機槍手在一邊睡覺,另一個副機槍手沒看到影子。
張小強朝着重機槍手走去,突然身後有種微微的震動,張小強‘刷’地轉過身,手中的沙漠之鷹直直的指着一個人影的腦袋。
來人正是那個未見人影的副機槍手,頭盔壓住了她的劉海,她看着瞄着自己的手槍,睜大的眼睛裏露着驚駭,右手握着腰間的七七式手槍正準備從槍套裏抽出來,隨着被大口徑手槍瞄準,動作也僵直了起來。
看清眼前女人的身份後張小強就收回了手槍捅入槍套,副機槍手終於看清是張小強後才鬆了一口氣,吶吶地打了一聲招呼。
“幹什麼去了?”張小強在質問着。
“我……我聽到……那邊有動靜……就去看看。”女人被張小強嚴肅的語氣嚇住了,她指着張小強剛剛走過的地方說道。
張小強聽到她怎麼說,很有些驚奇,女人指的地方正是他不小心踩在枯樹枝上發出響動的地方,張小強應該和這個女人錯開了,他看着睡着正香的重機槍手說道:“你一直沒睡?”
“我們幾個機槍組每天輪着守夜,我白天就睡好了,晚上就睡不着……”副機槍手看着睡得的昏天地暗的機槍手悶聲說道,她現在恨不得一腳揣在這個睡得像豬一樣的傢伙臉上,白天不睡覺去向那些女人獻殷勤,現在倒好,被頭逮個活的。
張小強點了點頭,沒有叫醒那個打着鼾的男人,他看着很不自在的副機槍手說道:
“以後你就是這個夜崗組的組長,明天你向他們宣佈,今天值夜的所有人,這個月的配給品取消,你的漲一半,另外把今天我查崗的情況全隊通報。”
說完張小強轉身就離開,看着張小強的身影慢慢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女人轉過身看着呼嚕響的震天的機槍手,她當然不敢告訴張小強,其實自己是因爲機槍手的呼嚕才吵得睡不着,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現在自己成了這個畜生的頭。
“砰……”睡得正香的機槍手被人一腳給踹到了地上,所有的睡意都不翼而飛,機槍手猛地從地上躥了起來,撲到機槍上將槍口向四周瞄準,半響之後他臉色不善地看着副機槍手。
女人輕飄飄的一句:“張頭來過,又走了,你的呼嚕聲被他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