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營,向我靠攏,凡是阻擋你們的,你們就開槍……想想你們以前是什麼日子,你們還想過那種日子嗎……”
趙小波急了,衝有些慌張的女兵營大喊,這些女兵都是在餓死邊緣,被趙小波撿回來的,對她們來說,沒有比餓着等死更讓人恐怖的,這一刻,所有的女人如同發瘋的母豹,大聲呼喊着向趙小波衝了過來,手中的槍口朝着那些警務人員晃動,還有一些女人則舉着她們能找到的武器向警務人員威脅,一時間,警務人員居然被嚇得後退,被女人硬生生的衝出一條缺口。
張淮安驚訝的望着那些面容猙獰,咬牙切齒的女人,他原以爲女兵營還是如以前一樣,任人宰割,卻沒想到這些女人發起瘋來比男人還要有勇氣,要知道她們大多數都是沒有武器的。
錢開喜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他的手下都是和喪屍見過陣仗的,卻被一羣瘋女人衝開了包圍圈,而且有幾個臉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張隊長……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對你也是畢恭畢敬,可這是我們聚集地內部的事兒,容不得外人插手,我們讓你,卻不是真的怕你……”
錢開喜說完這話,身後的人羣鼓譟起來,鼓譟的同時,市場區一些比較高的建築上陸陸續續上去一些人,拿着步槍向牆頭上的重火力瞄準,看樣子,真的準備與營地做一場。
呂小布一直坐在傘兵戰車裏觀察,見場面上的火藥味兒越來越濃,他發覺不對勁兒,似乎針對女兵營是假,針對營地纔是真,恰在這時,通訊器傳來黃廷偉的喊話:“呂隊長,市場區有狙擊手,請問如何處理,他們就在最高的建築上……”
呂小布聽到這裏,微微一笑,衝通訊器喊道:“你等着看吧……”
錢開喜剛剛向張淮安喊出這話,只見排在張淮安身後傘兵戰車的炮管動了,筆直的炮管直指他和他身後的人員,這一下將他給嚇了半死,他才記起,自己貿貿然,成了出頭鳥,扭頭一看,身後的溫文和孫可富早就不見了蹤跡……
“好吧……張隊長……我今天不在提女兵營,我一個字也不再說她們,我今天就來兌換糧食,這是五十噸的米票,你給我兌換吧,算百分之十的手續費,你給我四十五噸。”
錢開喜想要轉移話題,錢開喜的話題讓張淮安的眉毛皺了起來,他緩緩地掃視着遠處不斷聚集地人流,市場區建築頂上散步的狙擊手,還有不斷向後退去的錢開喜,心中嘆息,終於到了這一步,回頭看了看趙小波,卻看到趙小波衝他點頭,抽出手槍握在手中,要以他共進退。
“嗷!”
一陣驚天動動的長號響自營地後面的湖邊,這聲長號中氣十足,響徹天地,讓聽到的人全都爲之色變,要知道,湖邊裏營地還是有些距離,能傳到這裏,證明那東西很不簡單,也許新的變異獸在湖中出現。
“錢開喜你這個王八蛋,你給我等着,所有人都撤到營地,所有人都給我撤到營地……”
張淮安對變異獸很感冒,而這條變異獸出現在湖邊,讓他心裏陰沉沉的,萬一是追着船隊來到梁子湖的長江變異獸,那他們的樑子島可就不保了,當務之急是先撤到圍牆後面,等到事後的發展。
張淮安下令撤進營地,錢開喜和他身後的人也亂成一團,他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卻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正在這時,黃廷偉滿臉喜色的從營地跑了過來,站到張淮安的身後對他耳語,黃廷偉的話一入耳,張淮安的臉上就笑成了菊花,眉頭盡展。
“錢科長……等等……別跑啊……沒事……沒事……大家都不要跑了,真的沒事兒……”
張淮安跑到錢開喜的身邊,一把拉住他,連聲勸慰,非常誠懇的勸說着的錢開喜,倒讓他們驚奇起來,難道湖邊的動靜和營地有關係?
“我們的外遣船隊回來了,帶回了大量的物資,還找到了不少倖存者,這是一件喜事兒,大家都隨我一起去看看……走,都去看看……”
張淮安彷彿忘了之前發生的不愉快,拉着驚異的錢開喜向湖邊而去,在他們身後,其他人也疑惑的跟隨上去,其中消失不見的孫可富和溫文也站了出來,帶着各自的手下一起走向湖邊。
浩浩蕩蕩的人羣轉過牆角,入眼就是好大的一片船隊,船隻都是平底船,密密麻麻的不下三五十艘,船上擠滿了男人和女人,他們正在跳下船隻,向內陸前進,這些人衣衫襤褸,面有菜色,揹着簡單的行李,面色倉皇的打量着陌生的環境。
在他們身邊站着一個個疲倦的民兵,數百民兵揹着步槍衝倖存者大聲喊叫,讓他們排列隊形,向張淮安這邊走來。
慢慢地,岸上聚集的人羣越來越多,逐漸達到了三千多人,這些人的最前鋒已經到了張淮安的身前,走在最前面的是分隊長趙德義,他衝張淮安靜了軍禮,大聲彙報道:“報告張長官,趙德義奉命帶倖存者三千七百六十二人前來交接,請張長官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