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文粗聲粗氣的教訓着陳麻子,陳麻子的腰都要弓成了九十度,一直陪着小心,生怕胡耀文再發火,如今他在隊伍中的威信蕩然無存,是個人都能欺負他,昨天得手的女人也沒他的份,只能蹲在一邊眼巴巴的看着,心裏卻充滿了對胡耀文的怨恨,恨胡耀文做得太絕,要不是他想到出逃的地方,胡耀文他們早就被繳了槍到鄉下去種地,哪兒來的這麼快活,但是他不知道,正是因爲他失誤才被胡耀文放了一馬,要不讓早就不知道在那條溝坎跌死。
“是是是,連長,這一次我出的主意絕對沒有問題,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我們帶有大量炸藥,到時候佈置一下,讓他們那個叫做饒曼的女人過來用糧食換人,趁他們清點人數的時候一下炸死他們,一旦沒了頭領,剩下的人就不敢再抵抗了,到時候我們先抓一些人穩定下來,然後搜索其他人,不用一個月就能將所有人控制住,有了這幾萬人我們就算正式開山頭了,到時候在將縣城的武裝部給弄到手,說不定就有和湖北基地對抗的本錢,到時候我們送上萬把人作爲賠禮,人家說不定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陳麻子知道,溫泉基地是胡耀文心中的一根刺,就算胡耀文真的拉起幾萬大軍也不敢湖北的軍隊對着幹,誰讓人家消滅了數百萬喪屍,還能自己製造子彈,換做他們,上萬只喪屍一起上就能讓他們有多遠跑多遠,果然,胡耀文根本就沒有擔心饒曼那個女人,聽到溫泉基地有辦法解決,眉頭稍微鬆開少許,不經意地問道:“你說,真的能讓溫泉基地放過我們?高峯司令官他能答應麼?”
“他們不是要開發四川麼?就是需要開發四川人手不夠才讓我們裁軍,到時候大家都得背井離鄉去四川,所以我們才跑吧?假如我們用一萬人贖身不就夠了?再說,我們只送男人不送女人,大家到時候每個人不就有了幾十上百個女人了?那可是皇帝才能享受的……”
陳麻子一席話說的胡耀文連連點頭,突然發現這個滿臉坑坑窪窪的傢伙也沒有之前那麼不順眼了,心中一動,歪着頭示說道:“這個主意不錯,就當你將功贖罪了,進去挑一個吧,看你已經憋了兩天了……”
陳麻子的滿臉赤紅,就連麻子都閃亮起來,立刻向胡耀文鞠躬說道:
“謝連長的賞,要不了多久,胡連長就是師長了,說不得要給我個官噹噹……”
胡耀文頓時哈哈大笑,大手一揮應承道:
“行,到時候讓你管內務,凡是有物資過手都歸你管……”
一席話就將陳麻子解除了軍職,陳麻子沒有意會到胡耀文防範他的意思,眉開眼笑的向船中間圍着船單的船甲板走去,在哪裏,女人們無力的叫喊與慘叫聲斷斷續續的傳來,更多的是男人們粗重的喘息聲,看到陳麻子轉身,胡耀文的臉陰沉下來,半晌之後想到陳麻子再也沒有機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眉頭微微鬆開,拉過身邊一個看起來還算有些肉,但是滿臉蠟黃的女人抱在懷中,就站在船頭揉捏着她的胸口,身後一陣叫罵,接着一個滿是污漬的身子被擡出來仍見了江水裏,只見一間滿身淤青的女屍死不瞑目的緩慢沉下。
“都給我精細點,你們這幫子畜生,不知道女人需要愛的麼……”
胡耀文扭頭一陣大罵,接着後面傳來七嘴八舌的迴應。
“不是我們不溫柔,是這些女人一直沒喫飽,身子弱,兩下就斷了氣,連長,前面還有幾千上萬的女人,到時候我們一定會更溫柔……”
胡連長向水裏狠狠滴吐了口膿痰,罵了幾句便不在管手下們,前面還有一場大戰,要讓手下們將憋了大半年的衝動好好發泄一下,到時候纔好殺人,膿痰挨着船舷隨江水飄下,一雙大手無聲地從水中伸起,突然將胡耀文的雙腳死死抓住,胡耀文大叫一聲,將懷中的女人扔下船,接着他整個人也滑下船舷,一直沉入水中。
胡耀文的大叫讓周圍警戒的士兵一起看過來,就在這時,接二連三有人被拉入水中,跟着一個個全身赤條的男人手持三角凹糟的木刺反身上到船上,衝進混亂的甲板上將一個個士兵捅穿,這樣的場景在沿江六七條大船上先後發生,槍聲也在下一刻響起,連串的子彈射入水面激起一道道血色的漣漪,呼嘯聲中,無數利箭從兩岸密集的樹林中射到船上,一個個士兵像刺蝟一般落盡水中倒在船舷上,更多的人衝出岸邊,向水中跳去,不多時就有人撈起掉進水裏的步槍舉在頭上狂呼……
在碼頭上迎接配合的三子等人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不消多說,他心中又開始糾結是否重新投靠張小強,郭啓民則已經被嚇到了,千想萬想,沒想到溫泉基地已經發展到如此規模,如說人手一支步槍也沒有什麼稀奇,重機槍,無後坐力炮這也沒有什麼稀奇,可是傘兵戰車和運兵車就有些嚇人了,更別說那自動運轉的防空導彈和每個班兩支火箭筒。
而在碼頭區域協助維持秩序的九江支隊士兵已經眼紅了,他們連金屬箭頭都沒有多少,可是看看人家,基本一支步槍,六個彈夾不說,每個人還有四枚手榴彈,一柄半米長的軍刀,還有碼放在碼頭上的物資,一堆堆物資高過人頭,而這樣的物資堆已經碼放了數百,船隊卸下了這些裝備之後就在一邊用油船加油,除了一些警戒的部隊之外,起他的士兵就坐在地上進餐,雖說沒有太多的肉類,勝在種類豐富,各種副食也不少,最讓九江支隊眼紅的是這些士兵每個人都有香菸。
一個靠近進餐士兵的江西支隊成員小聲的說道:
“哥麼,你們的物資可真不少啊,平時都是這麼喫的?”
士兵正在抽菸,斜着眼睛打量這個揹着箭囊,拿着狙擊弩的軍人一眼,抽出香菸扔了過去,不經意的說道:“我們這算是戰時簡餐,平時在駐地還要好一點,你們平時喫什麼?”
江西士兵左顧右盼了一下,小聲說道:
“魚和木須果,那果子喫多了總是放屁,魚也是,天天燉魚加野菜,十個人糾葛膩,有火麼?好長時間沒有抽菸了,都不知道是什麼味兒了?”
“生活不錯啊,我們那兒平時都喫大米飯配醬菜,三天喫一次肉,也不知道是什麼肉,比牛肉還要老,魚要一個星期才能喫一頓,有時候還能喫到蝦肉,說是蝦,其實長得和螃蟹似的,聽說以前還和這種蝦打過一仗……”
這個士兵是個碎嘴,一起抽菸就讓他感到了親切,三兩下就將自己的伙食暴露個乾乾淨淨,不過聽到江西士兵耳中就讓他異常羨慕,不由的搖頭說道:“要說我們這兒以前也是良田,只不過下了一場雨,所有的植被都在瘋漲,肯本就認不出來什麼是糧食,乾脆,都不種糧食了,就指望木須果了,那果子開始喫的時候還不錯,可是頓頓喫還比不上大米,不過我們吃了這東西漲力氣,別看我身子不壯,兩百斤的擔子跳上那是健步如飛……”
兩人都不知道,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參謀軍官就坐在他們不遠,也不說話,就聽着兩個士兵說話,將江西士兵說的一切都記在心裏,等到所有部隊歸營之後,一份情報便匯入江西檔案中,隨時準備讓張小強查看,當第二天清晨到來,更多的運輸船隊又出現在碼頭附近,望着船上碼放高高的物資堆,江西的人已經麻木了,他們不知道湖北基地到底儲備了多少物資,隨隨便便拿出來的就讓他們爲止各種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