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兩百個士兵,將會從你們中間挑選……”等到所有的華人都不耐煩的時候,朱劍仇開口了,讓身前這些茫然的男人們不由地惶然,卻不出聲,接着朱劍仇的聲音驟然提高:“士兵將會成爲復仇軍的基石,只有當兵纔有資格成爲公民,而公民纔有延續後代的權利……”一時人人大譁,就連朱劍仇身後的衆人都騷動起來,唯有許良眼神一閃,望着朱劍仇挺直的背影露出欣慰,在他被斬首的一刻就覺悟了,華人的未來絕對不在眼前這批貪生怕死的軟骨頭身上,當他聽到公民制度頓時瞎想連篇。
“朱大哥,你說的公民到底是什麼意思……”謝鯤不由地發問,而下面的人羣在騷動中似乎有向前逼近的形式,清秀而冰冷的沈月伊握緊了手中的槍支,朱劍仇舉起雙手按下,止住了大多數人心中的焦躁,大聲說道:“今天你們運氣好,因爲我找來了救兵,殺掉了印尼軍的進化者,可要是沒有我呢?”
話沒說完,下面倖存者中一個年紀較大,有着沉穩氣質的男人大聲反駁道:“就是因爲你們,印尼人才來的……”這個男人在印尼人眼中有點威望,說的話也讓大多數認同,華人很奇怪,他們害怕印尼人怕的要死,但他們不會害怕同樣拿着武器的華人,也許在他們心中早有定論,華人即使拿起了武器也依舊成不了戰士,就像他們自己,正因爲他們瞭解自己,才認爲所有華人都是他們的翻版,所以,他們是不會害怕華人的,也許在他們心中,所有的華人都同他們一樣懦弱。
朱劍仇沒有憤怒,深深地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繼續說道:“以前我不管,但是從現在起,你們必須學會服從,對復仇軍的服從,也必須學會尊敬,對上位者的尊敬,我不會和你們玩兒民住,只有聽從我的命令,我纔會庇護你們……”
“他們只是一羣外人,爲什麼要聽他的,大家都不要被他蠱惑,他想將我們往火坑裏帶,復仇軍的名字就能看出他的不懷好意,在這裏,除了向印尼人復仇之外,還能像誰復仇?印尼人有幾十萬,我們纔多少人?他們有無數的武器彈藥,我們纔有多少?以卵擊石啊……”
還是那個男人,宛如民住鬥士般站出來與朱劍仇分庭抗禮,獨臂朱劍仇在衆人眼中並沒有威懾之力,之前埃拉西亞殘忍的殺戮時他沒有站出來,但是現在,換成了朱劍仇掌控局勢的時候站了出來,許良手臂有槍傷,但他的超遠視距沒有任何問題,一眼看穿男人眼神中熾熱的野心,顯然在李白平被殺之後,這個男人有了取代之心,在他的蠱惑之下,大多數男人都蠢蠢欲動,一句外人便讓他們升起了同仇敵該的心思,唯有之前差點被屠殺的李白平親屬和親信等人沒有喧譁,單獨的站在角落裏冷眼旁觀。
看到這些人醜陋的樣子,朱劍仇長嘆一聲,雖然他早看清了華人的真面目,但是心裏依舊不爽,原本想用鮮血能喚醒他們,沒想到就算刀子落到了頭頂也依舊執迷不悟,在他沉默思索的時候,那個男人高聲疾呼引發了一邊倒的聲討,指責與謾罵先後降到了朱劍仇和他身邊衆人身上,讓謝鯤等人憤怒難平,卻在不斷逼近的人羣聲浪下微微變色,不少女人甚至在無數男人兇狠的視線中後退。
這時人羣中最前面的幾個男人相互交換着眼神,死盯着平臺邊緣的數百支槍械,斜靠在彈藥箱上的槍支彷彿觸手可及,而領頭的男人則在痛斥朱劍仇的同時,盯着前面的幾個人,其目的顯然盯上了那些槍支,這些男人的異動全被朱劍仇看在眼中,在這個時候他反而沒有說話,只是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殺……殺了他們,都是他們害死這麼多人,都是他們引來了印尼人……”最終,那傢伙忍不住了,隨他大喊,無數手臂伸出來將槍支搶奪,就在他們搶走槍支的瞬間,朱劍仇大喝一聲:“開火……”朱劍仇身後的一些人遲疑起來,扣住扳機的手指怎麼也不能發力,但他們不發力,總是有人發力,沈月伊早就全神戒備,在她心中,印尼人對她的折磨是肉體上的,華人對她的傷害卻是心靈上的,如果不是自己的男人和周圍的華人對印尼人情願哀求也不願意反抗,她不會落到印尼人手中,不會看着他們喫掉自己的孩子,不會……
“現在,你們可以認真聽我說話了?”十多具血淋淋的屍體倒在人羣和平臺之間的位置,朱劍仇雄渾的嗓音高昂的響徹在人羣耳邊,所有的男人都索索顫抖,之前挑事的男人躲在人羣中間再不出聲,朱劍仇不準備放過他,跳下了平臺走向人羣,雖然只是獨臂的殘廢,但沒人敢擋住他的路線,宛如潮水一般分開,露出躲在人羣最中間的男人,這個男人身邊也頓時清空了一片,彷彿成了黑死病的攜帶者,讓周圍的人羣避之不及。
走到男人身前,朱劍仇死盯着他的眼睛,男人的眼神閃爍不定中帶着恐懼,乞求,絕望,還有一絲怨毒,朱劍仇揮手拍向男人的肩頭,他卻以爲朱劍仇想要打他,大喊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望着磕頭蟲似的男人,朱劍仇嘴角涌起不屑,對身邊的人羣大吼道:“你們這羣渣子,只會對自己人兇狠的渣子,別以爲只有印尼人才會殺人,我也會……你們以前不認識我,這不要緊,但是以後,我就是你們的首領,你們可以不尊敬我,但你們不能不服從我,誰不服從,我就殺誰……”
一個殺字讓跪在他身邊的傢伙大小便失去禁止,也讓周圍的男人膽戰心驚,在既成事實的殺戮中,所有的男人都沉默了,再沒有之前所謂的外人,禍根,還有民住等理由,只有朱劍仇赤條裸的宣言,朱劍仇望着身邊充滿恐懼的男人心中涌起悲傷,隨後被他堅韌的意志驅散,繼續吼道:“我成立復仇軍,你們將是第一批士兵,第一批我只要兩百個,這兩百個士兵將會成爲公民,擁有結婚生子的權利,擁有管理的權利,擁有被人尊敬的權利,擁有保留財產的權利,擁有選擇戰利品的權利,從此以後,你們將會被階層劃分,平民不允許保留財產,不允許結婚生子,見到公民要鞠躬,不允許擁有武器和財物,受到欺辱不會有人給你們出頭,你們以前的女人將會是復仇軍的共有財產,會按照功績分配給公民,你們以前的孩子將會改姓爲復仇,由復仇軍統一撫養……”
此話一出人人變色,很多男人不由紅了眼睛,緊要牙關,宛如一個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但是朱劍仇卻不在乎他們的憤怒,繼續說道:“在復仇軍中,公民之下,所有人都是奴隸,都是畜生,只配喫最低賤的食物,他們將要承擔所有的勞務供養公民,將沒有保留姓氏的權利,將……”
“朱大哥,爲什麼會這樣……”謝鯤突然衝到朱劍仇身邊,擰着朱劍仇的衣領大聲怒吼,他不相信這話是他最信任的大哥說的,但朱劍仇對他的憤怒無動於衷,擡手將謝鯤的手臂抓住輕輕一捏,骨碎的脆響從謝鯤的手臂傳來,下一刻謝鯤痛叫着跪在地上,望着身體下首的謝鯤,朱劍仇的臉色宛如花崗岩一般死板,繼續說道:“而我將是復仇軍的將軍,將軍是至高無上的,沒有任何人可以質疑,凡是對我不敬,就是對整個復仇軍不敬,不敬者……死。”
說道死字,朱劍仇驟然轉身,一巴掌拍到了大小便失去禁止傢伙的腦門上,就聽砰的巨響,男人的腦袋驟然消失在他自己的胸腔裏,當屍體呈現在衆人眼中的時候,再沒有人敢持有怒氣,全都恭順的向朱劍仇低下了頭,朱劍仇望着四周沉默的人羣,涌起一絲難看的笑容,轉身向平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