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核桃粉,以及小麥粉,還有白糖一一驗過之後,軍中師傅只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毒。
衆人的目光落在了剩下的幾樣上,有軟棗泥,還有水,及盛放棗泥糕的器皿。
軍中師傅又一一的試了過去,結果,依然是沒毒。
“殿下,這明明是沒有毒的啊”花不凡的語氣輕鬆了起來,已經不似從前那般緊張了。
“花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認爲小璃兒故意裝出來的”燕昊冷冷的看向花不凡,將他即將要說出來的話給堵了回去。
“微臣不敢”花不凡拭着額頭上的汗滴說道。
“既然不敢,那就把嘴給閉上”燕昊呵斥他一聲。
花老夫人本就已經是年紀大了,此番又是深夜,夜涼露重,她漸漸的感覺到渾身麻木,尤其是雙腿,因爲跪的時間過長,而變得痠疼起來。
花若曦看她臉色不對,連忙抱住了她,大聲喊道“殿下,祖母累的不行了”
此話一出,燕昊本能的看向花琉璃,只見她微微點了點頭,他便同意讓花老夫人坐到另外的石凳子上去。
花若曦攙扶着她坐了過去,然後便跪在了她的旁邊,照料着她。
此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衆人除了驚駭,更是覺得一陣一陣的渾身發冷,尤其是看着太子燕昊那張越來越難看的臉,他們更是惶恐的不敢喘氣。
“殿下,經查證,這些原料都是沒有問題的”軍中師傅謹慎的說道。
“沒問題”燕昊眉頭微蹙,他能看的出來,花琉璃確實是中了毒,脈象混亂,做不得假,他剛纔都已經探查出來了,而她只說喫過那香酥棗泥糕,不是中毒那會是什麼
花琉璃眸光一閃,她記得清楚,當時在跟許若風一起檢查孃親中毒的事情時候,許若風從那茶壺的邊緣檢測到了毒素,莫非,這一次又是和上一次的手法是一樣的
正在燕昊一籌莫展的時候,花琉璃出聲道“那做香酥棗泥糕的蒸籠有沒有檢查過”
她話一出口,衆人一愣,隨即有幾個下人明顯緊張了起來。
燕昊不動聲色的將這些盡收眼底,然後命令冷蕭儘快將那蒸籠給找來。
冷蕭去了不多時便走了回來,他手裏去沒能拿回蒸籠,反而帶回了一個眼神躲閃的小丫鬟。
“冬兒”花若曦一愣,她溫婉的臉龐上劃過一抹倉皇,下意識的看向坐在一旁的花老夫人,只見她只是抿着脣,一抖一抖的臉頰,顯示着此刻她的心情劇烈起伏。
“祖母”花若曦小聲喊道。
“讓她認吧”花老夫人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無奈,嘆息着說道。
“怎麼帶了個小丫鬟回來”燕昊眼裏升騰起的暴戾,嚇得冬兒跪在地上,不斷的顫抖。
“屬下進去那廚房的時候,正看
到那小丫鬟將蒸籠朝竈膛裏丟呢”冷蕭自責的說道。
“嗯被火燒了”冷蕭點頭。
“是你主動交代,還是本太子給你用刑呢”燕昊冷冷的看着冬兒。
“小姐”冬兒流着眼淚,看着不遠處的花若曦,滿是求生的希望。
“冬兒,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花若曦晦澀的開口,卻不肯走向前來。
冬兒清秀的小臉上閃過一抹失望,她嘶聲道“是我做的,是我給太子妃下的毒,你們殺了我吧”
花琉璃凝眉看向她,只見她的眼神裏滿是決絕,心裏不由得嘆道,這個冬兒恐怕是替死鬼了。
“你爲何要害太子妃”燕昊冷眼看她,眼中的殺意,彷彿跪在地上的冬兒已經成了死人。
“因爲冬兒心裏恨她,爲何她一個廢柴便能一步登天,而大小姐卻成了側妃,屈居人下,這太子妃的位置,應該是我們家小姐的”冬兒決然說道。
“你如何說這位置是你家小姐的,莫非是有人暗中指使你這樣做”燕昊淡漠的看着她。
“不,沒有,是我善做主張,連累了小姐,還請小姐贖罪”說罷,她竟是一低頭,狠狠的頭撞在那石凳上,尖利的石角便刺進了她的太陽穴裏,便昏死了過去。
“來人啊,將這個孽障的屍體弄下去”花不凡極力的忍住心裏翻騰起的怒意,沉聲喊道。
“既然如此,事情已經查個清楚,本太子既往不咎,若是誰還有人,管不住自己的手,管不住自己的嘴,忤逆太子妃,小心下場會和這個女人一樣”燕昊隨手指了指小丫鬟冬兒的屍體,衆人皆是一驚,尤其是那花若曦身子更是抖成了一團,連看都不敢再看燕昊一眼。
回到荷香苑,花琉璃沒有睡意,燕昊看着她蒼白的小臉,心疼的說道“還難受嗎”
“嗯”花琉璃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既然不難受了,就好生歇息吧,明天我還要陪你去太極寺一趟”燕昊隨口說道。
“去太極寺做什麼”花琉璃一愣。
“當然是探望皇兄了,他最近一直住在那太極寺裏面,正好,近日得閒,我們便去探望一下他”燕昊笑吟吟的說道。
花琉璃心裏一緊,猜不出他是什麼想法,偏偏身子又疲累的緊,她便迷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睡得極其的不安穩,總是陷進噩夢裏面,拔不出來,不是夢見雪兒執行任務失敗,就是夢到有人衝着她的胸口開槍,讓她無法喘過氣來,她忽地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低頭看去,那導致她呼吸不暢的罪魁禍首,竟然是燕昊的大手。
“醒了”她一動,便驚擾了他,他便睜開了略帶慵懶的鳳眸,寵溺的望着她。
“嗯,做了噩夢,難受便醒了”她將他的手拿開說道。
“做的什麼噩夢看你腦門上的這些冷汗”燕昊幫她擦掉了冷汗,心疼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