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昊怔怔的看着花琉璃,眼底一片墨色:“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花琉璃爲難的看了他一眼,璀璨的眼眸裏閃過一抹不忍,但是,想起種種波折,便只得狠心搖了搖頭。
“朕當真是要去走上那麼一遭呀”燕昊面上露出一抹冷笑。
梨花軒裏,納蘭晴身着一件緋紅的薄紗,雖不是到了炎熱的季節,穿上這樣的衣裳還稍顯單薄一些,但是她卻是全然不在意。
塗着鮮紅蔻丹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似乎在想着心事。
“公主,剛剛送來的新鮮荔枝,你嘗一嘗”蛇女撩開了簾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一個水晶盤子。
“新鮮的荔枝在這大燕竟也能喫到”納蘭晴微微一怔,隨即接過了盤子,便看到了那鮮豔欲滴的荔枝。
“是呀,聽說,是當今聖上八百里加急從異族那邊運來的,只因爲那花琉璃喜愛喫”蛇女嘲諷的說道。
“這燕昊當真是將那花琉璃是捧在手心裏的寶呀”納蘭晴嘴裏冷笑着,手下卻是將那尖尖的指甲插到了那荔枝裏面,直把那水都掐了出來。
“再當是寶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被我們公主攥在手心裏嗎”蛇女冷笑着,靈活的手指剝開那新鮮的理智,將裏面的果肉給挑了出來,然後殷勤的遞到了納蘭晴的手裏。
“外面的消息怎麼樣了”納蘭晴接過猶自問道。
“聽說各國已經發了密函了,這大燕的皇帝接了,竟然是在朝堂上震怒,恐怕,不消一會,便會來找公主了吧”蛇女喫喫笑道。
“如此甚好”納蘭晴想到燕昊喫癟的臉,便不由得心下一陣快意。
那荔枝只嚐了一口,她便皺眉吐了出來,啓脣道:“這是什麼鬼東西,完全沒有甘甜,反倒是淡淡的”
“莫非是路上時間久了,竟是變質了”蛇女猶疑的問道。
“什麼破爛東西都來糊弄本公主,拿出去全部都倒了”納蘭晴冷聲道。
蛇女連忙應了,端着那水晶盤子便走了出去,還沒走出門外,便將那盤子荔枝竟是全數傾倒了出去。
“唉吆”只聽的一聲驚呼,一個太監便拍打着身上的污漬躲躲閃閃的走了進來。
“吆,我當是誰呢,我這梨花軒裏,還不曾進過別的人了,不成想竟是公公來了,蛇女,快快上茶”納蘭晴笑顰如花的說道。
“不勞煩公主了,這茶可上不的”那德子公公慌忙躬身說道。
“可是怕本公主的茶有毒”納蘭晴霍地變臉,冷冷的說道。
德子連忙擦了一把冷汗,心裏雖然惴惴,不敢惹怒與她,但是嘴裏卻是說道:“奴才怎敢,奴才只是來傳皇命的”
“皇命”納蘭晴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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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你這是什麼待客之道怎的連茶水都不奉上來”納蘭晴霍地說道。
小德子一突,慌忙說道“奴才不喝”
“莫非公公是嫌棄本公主嗎”納蘭晴的一雙帶了機鋒的妙目盈盈的落到了小德子的身上。
“奴才不敢”小德子低聲躬身說道。
此時那蛇女當真拿了茶盞來,只是揭開茶蓋一看,哪裏是什麼茶水,倒是一碗的冷水罷了。
“德子公公,怎的不喝”納蘭晴盈盈的說道。
小德子當下一狠心,端着飲了一口,隨說道:“公主的茶果然非同一般,奴才就從沒喝過這般好的茶水”
納蘭晴看了他一眼,突地笑道:“德子公公,你倒是真的好笑,這哪裏是什麼茶水呀,分明是一杯冷水,你何以討好本公主到了這種地步,莫非你們大燕已經到了如此強弩以末的地步了嗎”
小德子咬了咬脣,心裏暗想,這納蘭晴到底是心很毒辣的,又難纏的緊,單單是對自己已經是無法顧及,只是不知道,又會對聖上做出如何狠絕的事情來,心裏雖然義憤難平,但是來時娘娘好生囑託,無論她百般,都要暫且忍着,想到此,便打了個哈哈道:“公主玉顏,即便是喝個茶水也是好的”小德子低頭說道。
納蘭晴眼瞅着自己的刁難也差不多了,隨讓蛇女撤下了冷茶,凝眉道:“德子公公,這皇命是何意”
“公主前來大燕,聖上還不曾親自宴請,此番朝中事多,今日,終於不再爲朝事所累,便在琳琅軒設了晚宴,以給公主接風洗塵”小德子十分恭謹的說道。
“嗯這倒是新鮮,他爲我接風洗塵我倒是誠惶誠恐了”納蘭晴半晌才冷笑道。
“請公主務必前去”德子不答她話,只是低頭說道。
“就說本公主身子乏了,爲亡夫祈福,怎的能去參加什麼晚宴不去”納蘭晴擺手說道。
“公主,你這”德子的臉上顯出了爲難之色。
“怎的本公主說的話,你倒是一句都沒有聽明白”納蘭晴微微眯着雙眸說道。
“奴才已經聽的明白了,但是我家娘娘可說了,若是公主一味的鬧將起來,恐怕結果是,兩敗俱傷的場面,誰都討不了好去,倒不如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談一談,也好解開雙方的心結”德子躬身說道。
“說的好聽”納蘭晴寒徹的聲音嘲諷道。
“請公主決斷,聖上必然會在這琳琅軒裏面恭候,奴才還有事情做,不便打擾,就此告退”小德子欠了欠身子,便直接轉身離去了。
“哼”納蘭晴看着小德子的身影,冷眼相送。
“公主”蛇女此時在裏面走了出來。
“依你看,那燕昊豈不是妥協了”納蘭晴沉吟着說道。
“既然他肯妥協來請公主赴宴,那公主就不妨將計就計是了”蛇女冷冷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