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確定他能解你的毒藥”白叔看向了一旁沉着臉的白荷。
“若他不能解,這天下便沒人能解了”白荷的嘴角噙着一抹薄涼的笑意,與之前的苦苦哀求完全判若兩人。
“燕承乾已經帶了人退回去了”白叔審視着白荷說道。
“他與他孃的機智到底還是差了一些”白荷淡淡的開口說道。
“這青雲山機關重重,只要他敢進來,保準要他的性命,到時候,你別心疼就行了”白叔凝眉說道。
“心疼他”白荷眼眸一沉,旋即陷入了沉思當中。
不知道何時白叔已經退了下去,夜幕已經降臨,身在山中,霧氣重重,白荷的目光看向了窗外,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她連頭都沒回。
“小姐,喝藥了”那小侍女走到她的身旁忐忑的看着她。
“放那裏吧”白荷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冷淡的開口。
“是”小侍女連忙將那藥擱置在桌子上,便逃也似的跑了下去。
白荷的目光落在了那碗湯藥上,伸手一推,只聽咔嚓的碎裂聲,藥汁飛濺,滿地的碎片。
“燕承乾,我要讓你如這碗藥汁一般,如何加註給我的,我便如何給你還回去”白荷的嘴角噙着冷厲的笑意。
今夜的東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當中,雖然城門關着,但是漆黑的夜裏傳來一陣陣婦女的慘叫聲,而遭到侵犯的那個婦女家裏的牆壁上便會出現,只要不歸順白家,便會遭此下場,是以百姓們紛紛奔走相告,對白家又怕又恨。
燕承乾站在軍帳裏面,聽到來人報來的消息,臉色陰沉的難看,已經有了十家人受到了侵害,因爲負責東城的楊毅將軍陷入了昏迷不醒當中,所以這件事情一時間沒有辦法處理,以至於弄的民心浮動。
“皇子殿下,衙門裏面送來消息,又有一戶人家遭到侵害了”一個衛士急匆匆的來彙報到。
“有沒有抓住人”燕承乾冷厲的開口問道。
“回殿下,沒有,人自殺了”那衛士低聲說道。
“自殺”燕承乾的眼眸如墨石那般陷入了沉黑當中,這一次白家派出的死士不少,但凡下山出來騷擾的,必然會自殺在那家受到侵害的人家,直嚇得那人家到處都是恐怖的哭聲。
“白家反民來勢洶洶,我們要儘快想出辦法來對付他們”施奇走到了他的身邊急切的說道。
“那青雲山,我們如何能上去呢”燕承乾眉頭緊鎖的說道。
“屬下曾經記得皇妃娘娘之前有過用巨大的風箏破城的事情,不如皇子殿下可就此事詢問皇妃娘娘,以尋求破解之法”施奇獻計道。
燕承乾還未說話,便聽到外面起了陣陣的喧譁,正是之前派去尋許若風的衛士們回來了。
“可帶來了舅舅”燕承乾連忙迎出去說道。
“啓稟殿下,許先生被人抓走了”那衛士黯然的說道。
“我們趕回去燕京城的時候,正與許先生失之交臂,看現場的凌亂腳印是衝着東城來的,然而,一路上並沒有遇到許先生,恐怕,許先生已經遇到不測了”那衛士忐忑的說道。
“難道是她”燕承乾的心頭霍然想起那抹令他心疼的人影來,眉心鎖在了一起。
“皇子殿下”衆人都不敢說話,一直都在等着他開口,然而,已經到了深夜,他依然不動不說,直讓衆人也不敢離開。
良久,燕承乾才從沉痛的回憶當中解脫出來,他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準備再跟我去探青雲山”
“是”衆人拱手退去。
黑沉沉的天幕間,獨獨落了燕承乾那孤寂蕭索的身影,怔怔的看着青雲山的方向,心如刀絞。
琉璃閣裏,花琉璃憂心忡忡的坐在燈前,當燕昊把東城的奏摺給她拿來的時候,她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
“承乾遇到了麻煩”燕昊凝聲說道。
“這個麻煩是我給他造成的”花琉璃愧疚的說道。
“怎麼能這樣責怪自己,誰又能算計到白家在青雲山還有祖墓呢那座山頭,在大燕王朝之內,一直都是神祕的所在,從來都不知道白家人竟然會那麼處心積慮的隱藏到了那座山上去”燕昊安慰着她。
“那青雲山比之前的雁蕩山還易守難攻嗎”花琉璃皺眉說道。
“是的如果按之前攻擊方式的話,未必可以,因爲那裏從來都沒有風,人根本就沒辦法借力風箏而衝進去”燕昊擔擾的說道。
“豈不是難爲了承乾”花琉璃想到了燕承乾,心裏就隱隱的疼了起來。
“單單是困難也許無法將他壓倒,只怕是感情上的打擊更沉重一些”燕昊嘆息道。
“是呀,這冰月此次恐怕是蓄謀已久了”花琉璃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冷意。
此時外面傳來了翠兒說話聲音,緊接着穿着一身素衣的劉墜兒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只見她眉心緊鎖着,原本削瘦的臉頰更加瘦了一些。
“墜兒給父皇和母妃請安”劉墜兒殷殷拜倒行禮。
“皇子妃快起來吧”翠兒連忙扶住了她。
“你身子不好,這一早一晚的請安不是說給你免了嗎怎的又來了”花琉璃看了她一眼說道。
“橫豎都是心裏安靜不下來,不如來母妃這裏坐坐,也好一些”劉墜兒低頭說道。
“都告訴了你,承乾會沒事的,你怎麼不聽呢”花琉璃挑眉看着劉墜兒。
“母妃,真的是冰月妹妹做的嗎皇子殿下如此寵她,她怎麼能做出傷害殿下的事情來呢”劉墜兒說着說着就掉起了眼淚。
“你想的多了,快些回去歇息吧,凡事由我,定然還你一個夫君就是了”花琉璃皺眉看着劉墜兒說道。
“是墜兒讓母妃生氣了,墜兒這就回去”劉墜兒擦了一下眼睛,行了禮,然後慢慢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