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不保準的事情多了去了,可誰也不會無緣無故拿自己這條小命折騰不是?
龍形玉佩,那是隻有皇帝纔可以佩戴的之物,如今就出現在眼前這青年的手中,怎不叫人嚇破了膽?
“皇,皇上,下官……”
“下官?朕看這個詞兒用在你身上不夠貼切,你就不必再這個稱呼了吧?”
這,這又是什麼意思?
都說這胖知府定然是平日裏肉喫的多了,腦滿腸肥的連這其中的含義都愣是沒聽出來。
突然就被人強扭着手臂倒在地上,頭上的烏紗帽還在歪歪斜斜之間,已經被人直接摘掉了。
“我的帽子,我的烏紗帽……皇上饒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皇上恩典,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吧。”
“再給你一次機會?什麼機會?讓你再行羞辱國師的機會嗎?哼。”
那雙毫無溫度的丹鳳眼兒,怎麼看着都似乎不像是要給他機會。
胖知府整個人倒在地上萎靡不振,而一旁的妙音看到眼前之人的瞬間,有些驚慌失措,卻很快又冷笑道:“知府大人可千萬不要被他們這幫賊人給騙了,他們膽子大到連皇上都敢僞裝,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哦?說朕也是假的?你可有憑據?”
“貧僧長得一雙法眼,自然能看透世間萬物真真假假。”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司雪衣眯起眼眸,小拳頭揪着風子祁的衣領,似乎就快要忍不下去了。
淡淡的拍了拍她的翹臀,風子祁安撫了幾下之後,又斜眼說道:“朕是真是假,其實一驗便知。”
四周的人連口大氣也不敢喘,風子祁又環顧四周:“都說眼前這位妙音法師是修煉了佛法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如今足可以返老還童,當朕以爲,這容貌可以改變,記憶……該是變不了的吧?”
“額……”不明所以的諸多大眼看向了風子祁。
“朕初登皇位之時,由前國師所輔佐,大赦天下,當時妙音大師也親臨現場,你不會不記得與朕說過什麼話吧?”
衆人都揣着好奇看向了妙音,後者臉色有些難看的僵持在那裏,半晌毫無動靜。
“怎麼?大師忘了?怎麼會忘呢?當時朝中正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聽到妙音大師與朕的談話,那可真是歷歷在目,言猶在耳,讓人無法忘懷呢!”
“貧,貧僧……經由一場脫胎換骨之後,有些事就……就不記得了。”
“是真不記得,還是因爲你根本就不是妙音法師,所以你才根本也不知道朕與他之間說過些什麼?”
一聲怒斥,風子祁迫近的朝着妙音逼走了一步。
妙音踉蹌着後退,跌跌撞撞的看向四周,看準時機,竟然朝着門外衝了出去。
但只可惜,沈卿元似乎早已預料到一切,他先聲奪人的搶在了妙音的前面,一條大長腿揣在了門上:“沒說清楚就打算逃跑嗎?這是做賊心虛了?”
這廝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他想要威脅太后?
雖然司雪衣根本不喜歡那老女人,但是勉爲其難的看在她兒子的面子上,她還是不忍心讓太后落入這幫瘋子的手中。
豈料風子祁卻嘁嘁殘笑,抱着司雪衣朝着那妙音又逼近了幾步。
“你以爲朕會親自到這裏來是爲了什麼?若沒有完全的準備,朕又豈會在這裏揭穿你這惡賊的真面目?”
所以說風子祁早已做好了準備?他什麼時候做的,自己怎麼不知道?
妙音狗急跳牆,他仍舊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失敗,狠狠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陰笑着從懷中掏出一支信號箭向天空發射。
嗖的一聲,驚天動地,將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甚至是沈卿元都有些懊惱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小子還留了這麼一手。
“嘿嘿,萬全的準備?那就讓我看看究竟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你就等着一會兒天塌地陷,普陀寺化爲烏有吧!”
“阿彌陀佛,你這個惡賊,你,你竟然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你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了空和尚站在一旁終於開了口,但似乎爲時已晚。
那妙音斜睨着冷酷的目光看着他,卻大笑着說道:“了空和尚,我能做到這一切,還都多虧了你的配合,若不是你一直乖乖聽話,還想外人傳頌了我的事情,山下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信男善女去山上?”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貧僧之罪,無法償還亦……”
“了空和尚,你就別說這種話了,我能有今天,還要多多感謝你呢!若不是因爲這些人對普陀寺信奉篤定,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美人心甘情願的跟着我走呢?”
“什麼?”了空哆嗦了幾下,那妙音得意非常的仰天大笑。
“你以爲剛開始失蹤的那幾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兒?還不是我頂着妙音老和尚這個名號去誆騙她們,我說我可以帶她們登上極樂世界,我可以讓她們美夢成真,那幾個女人還不就乖乖跟着我去了?”
“孽障,你。你竟然敢用我師叔的法號在外招搖撞騙,我只恨自己當初竟被你恫嚇,造就瞭如今的一切不堪回首。”
“哼,兄弟們不過也就是想要樂呵樂呵,沒想到那些女人還想要反抗,不就是殺一個算一個嗎?”
“所以你將她們都殺了,還製成了陶俑?”司雪衣厲聲怒斥。
“小娃娃,看來你知道的還挺多。沒錯,人是我們殺的,原本是想要埋起來的,可誰成想了空這和尚總是會帶着剩下的女人逃跑,爲了恐嚇她們,我就命人將屍體做成了陶俑,放在她們逃跑的路上,只要她們看到,就會知道逃跑的下場就是變成那副鬼德行,我看誰還敢跑?”
如今早已將妙音的假面具撕毀,眼前的就是一個活生生土匪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