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慶餘年 >第六卷殿前歡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送戰友(拉月票)
    (昨天接連犯錯,先是寫的急,導致錯字太多,然後是修改的時候,把內容改在了拉票的章節裏,幸虧書友在q上提醒,才明白了過來。這是很讓人惱火的事情,至於被人發帖指責說修改是裝b的事情,自然也讓我很惱火了一陣,如果說這是裝b,那我拉票拉出問題,豈不成了假a?

    深深深呼吸,馬上忘了你,世界如此美好,我絕對不會暴躁。拉票章節昨天早已刪掉,這時只有繼續拉月票,正所謂:送戰友,拉月票,默默無語兩行淚,第三快不保……諸位朋友,請投月票支持下老貓。)

    ……

    ……

    不論範閒怕或不怕,但事情早已發生。只是這幾年內,或許皇帝不想與自己最欣賞的兒子,因爲這件事情徹底決裂,又或許是皇帝只知道範閒入宮,卻沒有想到箱子在範閒的手中,故而一直沉默。似乎這是某種默契,不追究那件事情的默契,以表達一位父親對最疼愛的兒子的縱容。

    而且範閒確實對自己夠狠,即便是面臨絕境的時候,也極少動用那件大殺器,唯一一次使用,還是在杳無人跡的原始山林之中,加上含光殿暗格中的鑰匙還在,讓皇帝猜錯了某些事情。

    範閒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想到那些如雪般的傳單,想到自己當日入宮偷聽長公主與莊墨韓的對話,心間頓時一鬆,明白了皇帝老子一定是認爲自己只是針對長公主,入宮偷聽情報,而不是針對那把鑰匙。

    可是信呢?範閒始終想不明白,有些疲憊地坐在榻邊,沉默不語。

    其實他對皇帝陛下的畏懼,除了箱子的事情有可能暴露之外,還因爲另一椿困惑——這是目前範閒頗爲苦惱的問題,因爲不管他接不接受,無論如何,皇帝總是他的老子之一,雖然肯定不是最好的那一個。

    是的,在範閒的心中有三個爹,其中範尚書當然是最親的親爹,而陳萍萍算是個乾爹,只是皇帝……的身影也漸漸侵入他的心思之中。

    陳萍萍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沉思:“如果說不入宮,是因爲你怕,那你不回監察院,不來見我,又是因爲什麼?千萬不要說,你也會怕我。”

    看着老跛子笑眯眯的模樣,範閒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暗道何嘗不是怕?就是怕自己看到你之後,會忍不住問些問題。

    雖然怕,可是他依然開口問了,因爲他既然有勇氣來,自然是做好了準備,不想當一世被人矇在鼓裏的可憐跳蟲。

    “燕小乙的親兵大營是怎麼去的大東山?爲什麼監察院沒有情報?京都的局面爲什麼會艱險到如此地步?東山路的官員異動,爲什麼沒有一絲風聲?爲什麼你不回京都,任由長公主與太后折騰,最後把自己折騰死了?”

    “這是陛下與我定的計,當然要瞞着天下人。”陳萍萍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先示弱,這些人怎麼會跳出來。”

    範閒搖了搖頭:“不要騙我……我知道你事後肯定可以對陛下做出很好的交代,但只有你與我兩個人清楚,這些人都是被我們逼到陛下對立面去的……而且你心裏明白,陛下此次看似大獲成功,其實也是走在鋼索之上,稍有不慎,便是落入萬丈深淵的下場。既然你早知情,一定有能力把這個局做的更好一些,而不至於讓京都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陛下信任你,不代表我就相信你。”範閒盯着陳萍萍蒼老的面容,壓低聲音說道:“這是陛下的局,但你一直在順着他的局推,雖然只是推了一點點,卻是讓慶國所面臨的危險大了十倍……甚至一百倍。尤其是京都這邊,就算是要除內患,也不可能死這麼多人……陛下就算再心狠,想必也不願意看到最後這個局面。”

    “天下有狗,誰人逐之?”沉默許久之後,陳萍萍開口說道:“打狗自然是要全部打死,我怕陛下一時心軟……這個解釋,通嗎?”

    “不通。”範閒往他的方向挪了兩半,握着他瘦削的手,沉聲說道:“即便道理上說的通,但是陛下的心裏會不舒服,尤其是事後慢慢想來,總會出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這是陛下定的大計,我……只是一個執行者。”陳萍萍很自然地把手從範閒的手中抽了出來,冷漠說道:“你也莫要想多了,世上並沒有太多複雜的事情。”

    “沒有?”範閒心中充斥着擔心與惱怒的情緒,盯着他的眼睛說道:“那你告訴我,懸空廟上你爲什麼讓影子去刺駕?”

    “爲什麼秦老爺子屍體的後腰上多了一道傷口!”

    陳萍萍緩緩擡頭,皺眉看着範閒說道:“你去看了屍體?”

    範閒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那是影子的出手……”他頓了頓後,苦笑說道:“不過既然我看見了,現在自然沒有那傷口了。”

    “沒想到你會如此細心。”陳萍萍說道:“影子在懸空廟出手,確實是我指使的,你這時候可以去陛下面前告發我……不過你應該清楚,影子本來就有兩個神祕的身份,除了你我之外,誰都不知道這一點,陛下也不知道。”

    範閒憤怒說道:“即便這樣,你還不肯說?”

    “說什麼?”

    “秦老爺子爲什麼要背叛陛下?”這是長公主臨死前讓範閒去問陳萍萍的話,此時,他終於勇敢地問了出來。

    “背叛從來不需要理由。”陳萍萍一如既往的冷厲。

    “你讓影子殺了秦業,是不是怕我從他嘴裏問出什麼來?”

    陳萍萍冷笑一聲,根本懶得再回答他的話,揮手示意送客。範閒冷冷地盯着他,半晌後眼光無可奈何地柔軟起來,用一種乞求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是怕拖累我,所以纔要割裂,但是這麼大的事情……你也得想想自己。”

    陳萍萍心頭一片溫柔,臉上卻沒有什麼表現,說道:“你想多了。”

    範閒沉默無言,雖然陳萍萍一直不肯承認,但他從對方的態度中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定然是對的,秦家當年一定是參與了太平別院之事,而之所以背叛,則是因爲自己的崛起。

    秦老爺子何等樣人物,雖然已垂垂老矣,但卻心知肚明,如果陛下真的要起用範閒,則要把當年的事情掃的乾乾淨淨——秦家必亡,所以秦家必叛,就是這個道理,只是這道理的背後,揭示一個血淋淋,陰森森的事實。

    範閒站起身來,望着陳萍萍沉默半晌後說道:“畢竟是我的爹,我的媽,你已經操勞了這麼多年,還是多想想自己。”

    “我沒幾年好活了,你也說過。”陳萍萍笑了起來。

    範閒有些辛酸望着他,說道:“沒有人能對付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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