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院之中,姚晗靈尷尬的用身上的縹色罩衫捂着自己如同懷胎六甲的肚子,看着對面的一男一女。
男的,不用多說,自然是仙風道骨的柳虛清。
女的,姚晗靈就認不出了。只見那女子貌如嬌花照水,身姿弱柳扶風,風拂之時,髮絲繞耳,眼中淚光點點如碧波斑斕,一身雲裳更是添色不少。
見識過宋雪兒的冷雪吐香之容,又見到葉婉蕭灼灼桃花之色,再見這神仙女子,姚晗靈居然覺得也就這樣吧。真是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自信。
那女子如柔花般的美目流光一轉,看到姚晗靈腳下,忽然頓住。
“柳尊主,我記得,修行之人,辟穀乃是常識。”
女子聲音嬌柔婉轉,如黃鶯啼春,一聲就讓人軟了骨頭。
姚晗靈瞬間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這聲音,尋常女子哪怕喫下三大罐媚藥,擠斷聲帶也發不不來啊。
“師尊,弟子受傷了,頭暈眼花,沒力氣走路,這纔想喫點東西的,嗝。”
從肚子下面,伸出自己纏着破布條的夾板腿,姚晗靈委委屈屈的看向柳虛清。
那雲裳女子細瞧了一眼姚晗靈圓鼓鼓的肚皮,微微笑着,看向一旁的柳虛清。
“不愧是柳尊主的弟子,真是好肚量。”
一聽女子說這話,姚晗靈伸出來的傷腿,默默的收了回去。好吧,她又給柳虛清丟人了。
柳虛清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在看到姚晗靈的傷腿的時候,微微皺了一下眉。
“這傷怎麼來的?”
雖然還是那清清寡寡的聲音,姚晗靈卻還是心頭一暖。
於是,姚晗靈將靈草園的所見所聞所爲,一邊打着飽嗝,一邊繪聲繪色的如實告訴了柳虛清。
而姚晗靈,則是保護了自家師尊寶貴的靈陽仙草的忠心徒弟,還光榮負傷了。
然後……
“柳尊上,那孽寵雖然擾亂了靈草園,但念在你我以往的舊情,還請柳尊上,饒過那孽寵吧。”
只見那雲裳女子悽悽一言後,向柳虛清俯身行了一個大禮,再度擡眸,已是淚光一片,好不可憐。
我去?這女人居然是柳虛清的老情人?難怪今日把葉婉蕭給支出去了?好傢伙,讓葉婉蕭出去買買買,討葉婉蕭歡心,轉頭在自家峯上招待老情人。
彷彿看了一處大戲的姚晗靈,感覺自己知道什麼了不得的祕密。她不會被柳虛清滅口吧!
“無事,你那五彩鳳凰找到就好。”
在姚晗靈看來,就是老情人一哭,渣男柳虛清的心就軟了。
忽而,姚晗靈腦子一轉,不對啊!那死肥雞怎麼就成了這柳虛清老情人的孽寵了呢?
那隻醜雞哪裏長的像鳳凰了!
“晗靈,既然你見過你雲師叔的五彩鳳凰,那五彩鳳凰,如今在哪裏?”
柳虛清轉身看向姚晗靈,冰冷的眼神在姚晗靈的腳邊一掃。再度擡眸看向姚晗靈,眼神更冷了。
“師師……尊啊……我……它……”
姚晗靈張了張嘴巴,看了看柳虛清,又看了看那雲裳女子,心虛的低頭看了一眼腳下。
“你,你你……我可憐的鳳兒。”
只聽一聲嬌呼之聲,那雲裳女子如落花一樣,朝着柳虛清的方向,捂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