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殿內，姚晗靈老老實實跪拜在地，不敢有絲毫異議。
“孽徒姚晗靈，欺九峯之物，偷食穹峯至寶，目無尊長，連累同門，今日割血兩盞，一盞償九峯之債，一盞贖穹峯之過，連綿一月，以贖數罪。”
“姚晗靈，你，可認罰？”
只聽清音從頭頂上方傳來，一字一字列出姚晗靈所犯之錯。
“弟子晗靈，聽從師言，甘願認罰。”
本就跪拜在地的姚晗靈，將身子伏的更低。
跪在地上叩首的姚晗靈，聽到腳步聲逐漸接近，藥盞與刀碰撞的聲音猶如在耳邊。
“姚師弟，會有些疼，你忍着些，以後莫要再犯錯了。”
柳虛清沒讓姚晗靈起身，姚晗靈鼻子貼着地面，聽到是孫子劍的聲音，閉上了眼。
不起也罷，要是看到執行人是孫子劍，看到那張和出軌未婚夫顧堅一樣的臉，她怕是當場能氣的昏死過去。
一隻手執起姚晗靈叩在地上的右手，姚晗靈忽然想起宋雪兒的話。
若是柳虛清觀罰，則割左手，若柳虛清不觀罰，則割右手。
“師尊，能不能換左手，弟子修的是劍道，右手不可受損。”
姚晗靈叩首在地，聲音發悶。
姚晗靈能感覺到，孫子劍的手頓了一下，還好不是葉婉蕭那個手快的，不然這會兒她已經血濺當場了。
“允。”
柳虛清的聲音遠遠到了姚晗靈的耳邊。
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擡起，擱置在一塊布巾上，冰冷的刀刃劃過左手的皮膚。起初，姚晗靈沒感覺到疼痛，過了兩三秒，一股刺骨錐心的疼痛忽然襲來。
姚晗靈頓時全身大汗淋漓，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一般，跪伏的姿勢無力保持，整個人撲倒在地。
“師尊，姚師弟的血……變黑了？”
被冷汗眯了眼睛的姚晗靈，在痛苦之中費力睜開眼，看到白色軟布上，自己的左手腕流出了石油一般的黑血。
下一秒，一道柳色身影，出現在姚晗靈面前，微風襲來，帶走了姚晗靈臉上不少蒸騰的汗氣。
是柳虛清的聲音，語氣說不出是疑惑還是詫異。
“毒？師尊，姚師弟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
“這些用具可是宋師妹一手帶過來的，應當不會出差錯的啊？”
是孫子劍的聲音，還有器具翻轉檢查的聲音。
中毒？姚晗靈腦袋一陣陣發暈，這毒什麼時候下的？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她腦子裏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被毒性迷失神智的姚晗靈忽然兩頰一痛，下頜被掐開，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喉嚨。
“嚥下去。”
柳虛清的聲音，猶如索命的鬼差，彷彿飄渺在天邊。
姚晗靈喫力的嚥着喉中有如青棗大小的藥丸，內心想着，這藥丸怎麼如此之大，電視裏不都是小小一粒。
嚥了半天，姚晗靈也沒嚥下去，反倒從喉嚨裏給嘔了出來。
“完了，柳虛清，我怕是要死了，做你徒弟，我這輩子算是虧死了……”
“我姚晗靈……一介孤身，一心拜你爲師，什麼都聽你的，命都搭上好幾回了，你卻從不誠心待我……”
“垃圾師尊，我虧了……虧了啊……”
奄奄一息之時，姚晗靈直接忘了稱呼柳虛清爲師尊，只想起來自從拜師以後受的苦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姚晗靈似乎聽到有人從無塵殿走出去的響動。
人都走了，看來她真是沒救了，今日她小命得交代到這了。
修真大陸的任務，也就到此爲止了。
垂死之際，姚晗靈彷彿能感到孟婆的湯已經入了自己的喉嚨。
姚晗靈砸吧了兩下嘴，這孟婆湯還有點甜，姚晗靈索性多喝了幾口，越喝越精神，越吸越有味，簡直比那靈陽仙草燉的五彩雞湯還好喝。
直到胸前被拍了一掌，身爲女性的本能，姚晗靈瞬間睜開了眼，護住自己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