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豈不是今天要熬夜了”申問道。
如果白雅熬夜，也就意味着，他也要熬夜了。
“不一定，如果運氣好，說不定很快就有人說了我們需要的答案。”白雅微笑道，很是從容。
她去了辦公室，而不是審訊室，讓人裝了針孔攝像，放上了輕柔舒緩的音樂。
“喊約翰，史密斯進來。”白雅說道。
監控室裏的人能聽到。
不一會，一個男孩就走了進來，彷徨不安的看了一圈周圍，看只有白雅一個人在，也沒有其他警察，環境很輕鬆，“你別問我白衣教的事情，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白雅笑了，一開始就說這句話的人，只是想要加強自己的決心，如果決心夠堅定，何必加強。
“你放輕鬆一點，你可以選擇你想說的，和不想說的。”白雅微笑道。
約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低着頭，眼眸閃鎖着。
“你知道我現在放着的歌是什麼歌嗎”白雅問道。
“再見瑪麗亞。”約翰立馬說了出來。
“很好聽，聽完之後，有種心靈都很平靜的感覺，我看了你的資料，說你很喜歡這首歌，找來聽聽，果然很好聽。”
約翰再次低下了頭。
白雅坐在了他的對面，“你鋼琴彈的特別好，你那個學校，很難考上的，聽說你完全靠自己，很了不起，你的鋼琴是自學的嗎”
“不是，我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彈鋼琴了。”
“我三歲的時候，讓我想想，我還在玩泥巴，你想過會關進來嗎”白雅問道。
約翰身體顫了顫，害怕的低下了頭。
“如果這件事情被你學校知道，你可能會被開除。”
約翰拽緊了衣服，嘴裏唸叨着白雅聽不懂的話。
白雅笑了，轉身，泡了一杯咖啡，遞到他的面前。
約翰停止了唸叨，看向白雅遞過來的咖啡。
“喝點吧，精神會好點。如果你今天被放出去，不會立案的，我也保證，你們學校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未來的決定權，一直在你手中。”白雅柔聲道。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約翰又說了一句。
白雅撐住了右臉頰，看着約翰，“你在白衣教裏很開心，對吧”
“當然。”
“爲什麼呢”
約翰不說話了。
“讓我瞭解你們白衣教，纔可以爲你們做什麼啊，你不想多一個人理解你們白衣教嗎”白雅輕聲說道，看起來很無害。
約翰看向白雅。
白雅微微的揚起笑容。
約翰握緊了拳頭，憤恨起來，“你有被人看不起的時候嗎有被人欺負，被人排擠的時候嗎”
白雅點頭，“我小時候是孤兒，上學沒有錢，別人在玩樂的時候，我在打工，經常被人排擠和看不起。”
“白衣教可以幫你。”約翰堅定道。
“怎麼幫我”
“那些欺負你的人，他們幫你欺負回去，有了白衣教，就強大了，沒有人欺負的了我，也沒有人敢看不起我。”約翰抿着嘴巴，恨很的說道。
“你真的想要參加你現在已經很厲害，不，你是在套我話。”約翰緊張的站了起來，再說了一句，“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丘比，是你推薦來白衣教的吧”白雅問道。
約翰抿着嘴巴不說話，擡起了下巴，看向天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先聽完這首歌吧。”白雅輕柔的說道，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上，手指輕輕點着放在沙發旁邊的木架。
篤篤篤的。
約翰聽着歌，表情有些鬆動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看這個約翰是不會說了，白雅是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應該換一個人進來盤查。”霍華德說道。
門被推開了，顧凌擎也來到了監控室，看着屏幕裏的白雅，沉聲道：“約翰已經被催眠了。”
“這個就是白雅最厲害的催眠術”瑞盯在屏幕上，審視着白雅每一個表情，但是白雅只是閉着眼睛，“她是怎麼催眠的”
歌曲放完了，又循環的放。
白雅依舊沒有睜開眼睛，輕柔的說道：“約翰，這次白衣教殺人，非法利用軍火，被逮了正着，你覺得，會完蛋嗎”
約翰惶恐的看着白雅，“我不知道，白衣教這麼強大，怎麼會”
“再強大又有多少人呢再強大，你的領導，不也關在牢裏嗎如果你參加白衣教的事情被學校裏知道了，你覺得會怎麼樣”白雅又問道，睜開了眼睛。
“你剛纔不是說要放我走的嗎”
“你們想走的有20個人，能走的，不留下案底的只有五個，我提前把機會給了你，約翰，請告訴我，如果被學校知道，會怎樣”白雅口氣嚴厲了起來。
“我會被開除，那些被我打過的人，會打我的，沒有白衣教，我什麼都沒有了。”約翰捂着頭。
“恰恰相反，是白衣教讓你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自信，沒有了自我，你問我，有沒有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負的時候，有，但是，沒什麼關係，這些只會讓我更加的堅強和強大，總有一天，我不會再被人欺負，而你，除了被學校的人欺負，還要被白衣教的人欺負，丘比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不，不是的，白衣教幫我們不被人欺負。”
“丘比本來只是被養母欺負，但是現在卻被白衣教逼得跳下了船，你朋友死掉了，你覺得白衣教是幫你們，不，他只是讓你毀滅得更快，讓你成爲比那些欺負你的人更可惡的惡魔，他在害你，害你得朋友，害原來可以成爲你朋友得人。”
約翰緊緊得抱着頭，內疚道：“丘比，對不起，對不起。”
“告訴我，約翰，你們的頭領是誰，他讓你們做了多少傷害別人的事情”
“我怕，我怕白衣教也會像逼死丘比一樣逼死我。”約翰恍惚的說道。
白雅揚起笑容，“白衣教已經完了，今天開始，沒有白衣教了，約翰，做你覺得應該做的事情，你想幫助丘比的，丘比現在正在天上看着你。”
“嗯，我說”
監控室裏再次沸騰了。
顧凌擎深深的看着監控裏面的白雅，如今的他，心裏也住着一個惡魔，那個惡魔就是他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