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網在身份僞造方面,就連黑冰臺都自愧不如,所以驛站的驛丞,並沒懷疑趙昆等人的身份。
“因爲瀕臨都城,此地驛站來往人多,若是上官所有家卷護衛全部住進去,怕是房間不夠,所以……”
剩下的話,驛丞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沒有房間只能打地鋪。
“無妨,你給安排三間房舍就行,其餘人找個避雨的地方即可,我們只休息一晚,不用那麼麻煩。”趙昆笑着擺手道。
“好,那我這就去安排,不知上官今晚想喫什麼?”
“喫的東西,我們也自備,你只需燒好熱水,讓大家能夠洗漱就行。”
驛丞聽到這話,微微一愣,心說這位上官還真是謹小慎微。
不過,既然人家不需要,他也樂得不麻煩,於是訕笑着退了下去。
等他走後,姜潮才疑惑的問:“爲何只要三間房,若公子許可,這驛站都是我們的。”
“又不是攻城拔寨,你要這驛站做什麼?來此處驛站休息之人,必定是入都城的信使,或者述職的官員,都是自己人,難道還要趕他們走?天都快黑了!”趙昆有些好笑的搖搖頭。
姜潮蹙眉:“那這三間房咋住?”
“我跟王雅桃花,還有你一間,王離和藍雨菲睡一間,張良師徒一間,不正好三間嗎?”
“那辛海城呢?”
“呃……”
趙昆尷尬了一下,道:“那就咱們五人一間。”
“一張牀怎麼睡五個人?”姜潮看趙昆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還有兩個女子。”
“咱們打地鋪唄,難不成還讓她們睡地上?!”趙昆沒好氣的道。
“這……行吧,公子若這樣安排,那就只能這樣了,不過,我今晚要值夜,就不跟你們擠了!”
“什麼意思?你嫌棄我們?”
“不是!”
“我看你眼神就不對!我睡覺又不打呼,你知道的!”
“我沒說你,反正我今晚要值夜!”
見姜潮說走就走,趙昆眼睛微微眯起,隔了片刻,轉頭望向王離:“你覺得我安排咋樣?”
“呃……挺好的,不過,我不想跟雨菲一間,你讓我妹跟她一間,咱們一間。”王離撓頭說道。
“咋啦?吵架了?”
“算是吧,不過不重要,我就想跟你多聊聊,咱們好久沒秉燭夜談了!”
“呵!”
趙昆冷笑:“什麼秉燭夜談,你丫的就是怕雨菲揍你!”
“反正你就說,一不一起睡吧!”
“不一起,你打呼嚕,我在頻陽的時候就知道了。”
“打呼嚕怎麼了?男子漢大丈夫,不打呼嚕算什麼男人!”王離氣急。
趙昆白了王離一晚,道:“我懶得理你!你自己看着辦吧,不跟藍雨菲一間,就去睡馬圈。”
說完,便不再搭理王離,自顧自的走向張良師徒。
對於黃石公,趙昆的認知還停留在《太公兵法》。據說黃石公是一位心懷天下的奇人,秦末大亂間,做了不少惠及後世的事。
之前張良就說黃石公想來見自己,後來一直沒有來,趙昆以爲他改變了主意,沒想到自己遭遇刺殺那天,他會突然出現。
由此可見,黃石公並非浪得虛名。
“老先生,子房,可否有空陪我出去轉轉?”
聽到趙昆的話,本在交談的師徒,轉身一禮,笑着點頭:“我們也正有此意。”
“那行,咱們走吧。”
趙昆說着,就帶着張良師徒,朝驛站外走去。
因爲擔心他們的安全,羅網的人,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保持五十米左右的距離。
等三人走到一處山坡時,趙昆才停下腳步,表情澹澹的看向黃石公:“老先生,你應該有話對我說吧,這裏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呵呵,太子真是英明,當初子房向老夫提起你之時,老夫還不怎麼相信,如今一見,果然不凡。”黃石公捋着鬍鬚說道。
“你們都說我不凡,可我就一個普通人,真不知道哪裏不凡了,要說不凡,我倒是覺得你們這些世外高人,當真不凡。”
“居住在深山老林,看起來閒情逸致,其實無所事事罷了,真正有本事的人,志在拯救蒼生,爲國爲民。”
聽到這話,趙昆笑了笑,然後看向黃石頭公,冷不防的問道:“聽說老先生喜歡凋刻?”
“嗯?”
黃石公一愣:“不知太子此話何意?”
“沒別的意思,就是隨便問問,若老先生感興趣,我倒是想起宮中有一物,可以讓老先生鑑賞一二。”趙昆依舊錶情澹澹的答道。
“宮中之物,老朽怕是無緣……”
“若我說的是和氏璧呢?”
“這!”黃石公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趙昆。
就連張良都一臉錯愕。
然而,趙昆卻不以爲意的擺手道:“和氏璧的凋刻,堪稱舉世完美,乃大秦的鎮國之寶,我想老先生應該很感興趣。”
“這……”
黃石公面露遲疑,旋即忽的一笑:“太子聰慧過人,想來應該知曉了一些隱祕吧!”
“嗯,略有耳聞。”趙昆誠懇的點頭,然後又望向黃石公:“老先生還沒說此行的目的。”
“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問太子一些話。”
“一些話?什麼話?”
“呵呵。”
黃石公笑了笑,看了眼張良,又看向趙昆,緩緩說道:“太子殿下從何處來,有打算望何處去?是否感覺未來迷茫?”
“你這話什麼意思?”趙昆臉色變了變。
如果不是這老頭出手救過他,他真想對這老頭嗤之以鼻。
但這老頭明顯話中有話,跟那個夜月白之前說的他不屬於這個世界類似。
莫非,他們知道自己是穿越而來的?
這不可能吧!他們又不是神仙,能算前世今生!
既然不是神仙,又爲何說出這樣的話?
就在趙昆心中疑惑的同時,黃石公又捋着鬍鬚道:“老朽的意思很簡單,過猶不及。”
趙昆:“……”
“老朽六年前曾遇到子房,當時的他,滿腔怨憤,但一直徘迴在沂水橋周圍,而我那時,也算出有人與我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