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時候,朝陽的雙腳雙腿已凍僵了,身下一灘雪水。
安公公實在看不下去,又走了進去。一會兒,滿面喜色的出來道:“昭容,快,皇上要見您了。”
朝陽一喜,忙要起身,可是雙腳僵硬了,一滑,嘩的一聲直挺挺的摔在了雪地上。
安承和幾個小太監趕忙過來扶了她起來,她一瘸一拐的進了怡和殿。
屋裏暖爐烘的暖洋洋的,早有小太監過來幫朝陽取下了絨毛披肩。
朝陽的腿上都是雪水混雜着泥土,髒亂不堪。
皇上正和安信王對弈,安義王陪坐一旁。
他瞄了朝陽一眼,道:“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朝陽跪下道:“臣妾一時貪杯,驚擾了聖駕,特地負荊請罪,請皇上饒恕宜寧宮的人。”
他擺了擺手道:“到暖心閣候着。”
朝陽還欲說,安承悄悄向她使了個眼色,她只能無奈的轉去內屋暖心閣。
安承道:“昭容,奴才還是得再提醒您一句。您是有家的人,凡事要慎言,凡事要謹慎,切莫惹怒了聖意,這次是害了全宮的人,下次可別害了全家的人!”
朝陽心一凜,是的呀,他有什麼事情做不出呢?
登基一年,羽翼漸豐,以他的行事風格,現在要做什麼事,還不是易如反掌。
今天看來只是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這又是出乎意料了,朝陽不解的問道:“皇上不來暖心閣?”
安承意味深長的道:“皇上的心思,奴才是不敢猜,也猜不透的。皇上叫奴才做什麼,奴才就做什麼,從不多問。”
安承話裏有話,朝陽心知肚明,她自己就是心思太多,太自我。
回到怡和殿偏殿,安信王和安義王已經走了。
皇上對着棋局正在凝思,見朝陽來了,他放下手中棋,道:“你酒醒了?”
朝陽忙跪下道:“臣妾知罪,臣妾昨晚貪杯,驚了聖駕,請皇上責罰。”
他看着朝陽,若有所思的道:“你知道你昨天醉的有多過分?”
朝陽搖搖頭道:“臣妾不堪酒量,一醉就神智不清。昨晚的事情實在不記得了。”
他沉思半晌,隨後道:“以後除宮中設宴,朕特許,你獨自一人不得再沾酒。”
朝陽忙道:“臣妾遵旨!”
他道:“風寒地凍的,今晚你就留宿這裏吧。”
朝陽臉一紅,試探的問道:“那宜寧宮的奴才……”
他道:“朕本意就是罰他們跪到你酒醒。既然你現在清醒了,他們自然也不必跪了。”
朝陽心裏一喜,道:“臣妾多謝皇上。”
他道:“看你這一身狼狽樣!快去更衣梳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