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凡微微一笑道:“你終於還是來了。”
朝陽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定了定神,忍不住問道:“你,你怎會在這裏?”
“你又怎會在這裏?”他避而不答,嘴角上揚,反問道。
“我……”朝陽無言以對。
他怎麼會在這裏,不就是朝陽怎麼會在這裏。
這裏曾經有他們兩個人的甜蜜和祕密,朝陽不曾忘,他也不曾忘。
一念及此,朝陽瞬時淚流滿面,不能自己。
世凡輕輕的抱住朝陽,道:“怎麼又哭了?這不像你了!”
朝陽狠狠的推開他,傷心的道:“我早已不是原來的我。你……又何曾是原來的你?”
世凡輕輕的道:“朝陽,我們不要再吵了,好嗎?我就想再好好看你一眼,哪怕一眼也足夠了。”
朝陽擡起頭,看着他清澈的眼睛,今日的他就像從前一模一樣,那個原來的世凡,他回來了麼?
可是,在如春閣的那晚,他是如此的狠心。
今日爲何和那日判若兩人呢?
他的心,他的心到底是怎樣的?
世凡輕輕的拿起朝陽的手,放到他的胸前,溫柔的道:“我的心還在這裏。”
這曾是他們之間最曖昧的動作。但是不知怎地,朝陽卻萬分難受,讓她難以控制。
她忍不住泣道:“可是,你的心……”
世凡緩緩的道:“朝陽,我的心你難道還不陰白嗎?”
朝陽無助的搖着頭不解的道:“我不陰白,我不陰白。當日你爲何……,今日卻……”
他苦笑道:“當日我若不如此絕情,他豈會信任我,又豈會放過我?而你……”
他輕輕的撫摸着朝陽的背脊,頓了頓,道,“他又豈會對你如此放心?”
朝陽愕然。世凡的心,爲何朝陽也猜不透了?
朝陽正遲疑着,世凡已然擁着她進了屋。
朝陽動彈不得。
當年,當日不就是在這兒,他們也曾親密相擁嗎?
朝陽腦子裏一片空白,只覺得他越吻越深,眼簾上,脣上,耳上,粉頸上……。
朝陽的心不由陣陣顫抖,害怕着。
她終於鼓足勇氣,用盡全力,向前一推。
世凡驟不及防,惶然失措,道:“你……,你怎麼了?”
朝陽方寸大亂,她胸前衣服已然解開,忙用手裹住,喃喃的道:“我……,我……”
世凡黯然神傷,沉聲道:“你的心,變了嗎?”
朝陽轉過身,用手撐着窗前書桌,不讓自己倒下,她的心好亂。
今日這一切實在太意外了,她一時無法應對。
“朝陽,你的心已經不在我這裏了,是嗎?”身後是世凡的聲音,讓人聽得如此肝腸欲斷。
朝陽轉過身,迎面撞入他的懷抱,顫抖着道:“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我……。”
世凡擡起朝陽的頭,溫柔的道:“昨晚你舞流雲逝水劍時,我的心就好像要飛出去一般,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剋制住自己;你落入湖中,我的心仿似也落下一般深痛;我告訴自己不該來這裏,可是我實在無法控制住,只能祈求上天,若你也有心,到了這裏,那就是上天對我們的成全和庇護?朝陽,蒼天有眼,讓你也有心到了這裏,又何謂突然?你可知,我此去雲南,生死未卜,若是兵敗,我只有以死謝罪……你的心,你的心……”
他說的如此動容,朝陽再也無法不屈服,唯有用最後僅剩的一絲理智和力氣喃喃的道:“可這是寺院。”
“那又如何!”他絕然的道,“那日我們若是並不忌諱這是寺院,我們早已……你本就是我的,又怎會被他……”
朝陽失聲痛哭起來。
他毅然吻了上來,朝陽頭腦一昏,再也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