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扶着小青來到門口,卻被門口四個看守太監畢恭畢敬的攔在宮外,說是皇后正與瑾貴妃商議重大事宜,請衆人在宮外稍等。皇后的架子真是愈發大了,請安都不讓人進宮候着,只能站在宮門外乾等了。
忽聽到身後傳來“妹妹今日倒早了”的聲音,轉頭一看,同居一宮淑惠妃和董凝雲並排緩緩而來,相攜同來請安。
淑惠妃滿面笑容,走近道:“咦,妹妹怎麼不進去?”
朝陽道:“皇后與瑾貴妃正在商議重大事宜,讓我們在這候着呢。”
正說着,高高宮牆邊,驀然閃出一個秀麗的影子,着一身煙羅紫的滾雪細紗裙,溫婉柔和的發挽作燕尾髻,兩鬢的發鬆鬆散落下來,正中帶着一朵如孔雀尾羽盛開的玉蘭紋琺琅彩頭叉,面容清秀,卻有些蒼白,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原來德妃也來了。
朝陽憶起昨晚之事,心裏頗多愧疚,互相行了福禮,便依次站着並不多話。
淑惠妃關切的對德妃道:“妹妹今日神情似乎有些不濟。”
德妃盯着朝陽打量一番,淡淡的道:“昨日安寢晚了。”
淑惠妃道:“莫是三皇子昨晚又哭鬧了?”
德妃搖了搖頭道:“本宮入宮兩年,一直聽聞宮中多有瑣事,甚是鬧騰,昨晚也終於領教了一回何爲折騰。”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朝陽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朝陽心裏慌亂起來,難道昨晚自己在怡和殿留宿之事被她知道了?按理,皇上未曾陰說,安承也不敢亂嚼口舌的。
朝陽忙道:“姐姐過賞了,這幾日天氣暖和,陽光陰媚,便新作了條裙子,讓姐姐們笑話了。”不知爲何朝陽有點心虛,不敢說是皇上賞賜的。
德妃的視線停留在朝陽髮髻上,若有所思看了許久,道:“妹妹頭上的簪子真漂亮,怎麼如此眼熟,好似在哪見過。”
朝陽道:“不過是珍飾房送來的份例而已,哪比得上皇上御賜姐姐的玉蘭紋琺琅彩頭叉,宛若孔雀開屏,那翡翠玉石流蘇在姐姐耳鬢邊更襯得姐姐儀態萬千,雍容華貴。”
聽聞朝陽如此誇獎,德妃眉角終於有了些舒展,擡腳便準備進去,卻被門口的太監也攔住了,她不滿的道:“誤了請安的時辰,皇后怪罪起來,你們可擔當的起?”
小太監畢恭畢敬的道:“皇后娘娘正與貴妃商量重大事宜,讓各位娘娘在外先候着。”
德妃心中不悅,臉色微變,氣道:“難不成她們商量一上午,就讓我們在這乾等一上午?”
董凝雲插口道:“奇怪,不知是什麼重大事宜,皇后竟然只和貴妃一人商量,莫非忘了惠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也有協理六宮之權?嬪妾清楚記得,皇上說過宮中大事由貴妃、惠妃和德妃共同協議,並報皇后。”
淑惠妃息事寧人的道:“貴妃協理六宮久已,皇后單獨召見她,必是有要事。我們還是等等吧。”
淑惠妃既然如此說了,衆人也不敢多言語,只是德妃面有慍色,神情嚴肅。。
不一會兒,吳淑儀也都來了,見衆人都在宮外候着也甚是奇怪,大家只得按照位份依次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