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師傅尷尬道:“別,別,這點小事我去便是,何必鬧的王爺不開心,不過。。。你要活的幹嘛,打死不行嗎?”
“不行,必須要只活的,本姑娘得審問它,問它們的巢穴在哪!”
。。。。。。
吳師傅雖然魯鈍,但還沒到傻到相信人能審問老鼠的程度,但小月兒深得禹王寵信,除了照辦又能怎樣?
片刻後,一隻碩大的家鼠被裝在籠子裏由小廝何三送來,這隻老鼠個頭大得嚇人,冷不丁看見會以爲是隻小兔子。
“呸!一隻臭老鼠長這麼肥,活該你被抓!”何三看着碩鼠氣呼呼的罵道,他的衣裳被老鼠啃了,正滿肚子怨氣,這碩鼠力氣大的可以,放到地上能拖着籠子四處跑。
滿兒看到如此大的老鼠,嚇得尖叫一聲奪路而逃,凌飛月也被嚇的夠嗆,若按照原主月兒的膽量此時已經嚇暈。
“你,你把它放在門口,籠子結不結實,千萬別讓它跑出來。”凌飛月站的遠遠的叮囑何三。
”月姑娘放心,這傢伙個頭雖大卻跑不快,就算跑出來也很容易抓回去。“何三不明就裏,笑眯眯的安慰道。
凌飛月立刻腦補出這大老鼠逃出籠子追着自己的恐怖場面,腿已經有些發軟:”你別瞎說,要是跑出來,我跟你沒完!“
何三看凌飛月是真的害怕老鼠,只好搬來塊大石頭壓住籠子:”這樣就行了,月姑娘,我聽吳師傅說你要審訊老鼠,能讓我看看嗎?”
“不。。。呃,行吧!”凌飛月本不想何三在場,但她實在害怕這大老鼠,只好留下他:“不過,審訊過程必須保密!”
何三大喜:“姑娘放心,我何三一向守口如瓶!”
凌飛月點點頭,回屋去切下一小片紫河車,出門對何三道:“這叫真話肉,吃了它如果說假話就會死。”
“真話肉?”何三看看紫河車感覺有點噁心,便不再細看:“可是老鼠又不會人言,怎麼知道它些什麼?“
凌飛月道:“本姑娘聽的懂。”說着,將手裏的紫河車丟到碩鼠籠子裏。
那碩鼠長得老大就因爲能喫不挑食,湊過去聞了聞,毫不猶豫喫下肚,還嘰嘰叫了兩聲,似乎還想要。
“大老鼠,我來問你,你的巢穴是不是在王府?”凌飛月裝模作樣問道。
嘰嘰嘰!
凌飛月佯裝聽懂,點點頭:“它說是的。”
何三眼睛睜的老大,莫非小月兒真能聽懂獸語,看她跟老鼠說的有來有往,難道他們真的在說話?
“你窩裏還有幾隻?”凌飛月繼續問道。
嘰嘰!大老鼠忽然急促得叫了兩聲,爪子開始抽搐。
凌飛月心裏一動,瞪起眼斥道:”你敢騙我就會死!“
何三忍不住問:”月姑娘,它說的啥?“
”它說窩裏只有兩隻。“
何三立刻道:”胡說八道,老鼠一窩能生五六隻,怎麼可能只有兩隻!“
嘰嘰嘰嘰!
嘰~~~
隨着一聲淒厲的叫聲,碩鼠翻倒在地四腳朝天,爪子不停抽搐,口鼻冒血一命嗚呼。
凌飛月被嚇出一頭冷汗,心道:老天爺,幸虧用老鼠試驗,要是真給禹王吃了,現在死的就是他,當然自己也跑不掉。
何三也被嚇到,艱難的嚥下口水:“真,真死了!”
“對,我都說了,喫過真話肉撒謊就會死,它居然還想騙我!“
“月姑娘,我,我怎麼覺得它是中毒了呢?”何三見過老鼠被毒死,越看越象。
凌飛月心思已經飛走,她必須搞清楚王嬤嬤爲什麼要投毒,敷衍道:“就是毒死的,如果說假話,真話肉就變成毒藥。”說完,直奔府門去找王嬤嬤算賬。
哦。。。
何三暗忖:乖乖,以後喫飯得小心點,萬一不小心喫下真話肉,被人問私房錢藏哪就慘了。
春柳衚衕來了許多差官,正氣勢洶洶的把裏面的客人往外趕,凌飛月也被攔在外面,她問一個看起來較老實的男子:“老兄,爲何差官封路?”
男子看是位長相俊俏的丫鬟問話,只當她路過,答道:“裏面出了人命案子,替人接生的王婆被人毒死了,仵作正在驗屍。”
“王嬤嬤死了?”凌飛月大喫一驚。
男子看看凌飛月,好心勸道:”姑娘,你認得王婆?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免得惹上是非!“
”多謝!“凌飛月轉身就走,她在禹王府有禹王庇護還有幾分薄面,若是被扯進官司裏就糟了!
-
衚衕裏。
閻仵作仔細查驗過王嬤嬤的屍首,淨過手後對等候的巡察御史左文左大人施禮:”啓稟大人,此民婦乃是中毒身亡,並未受過暴力毆打。“
”可是謀財害命?“左御史捋了捋鬍鬚問道。
”應該不是,此婦身藏重金,足有數百兩!“說着,遞上一錠銀元寶。
左文接過元寶,目光落在元寶底部的標記上,那是個極小的厲字,立刻覺得大事不妙,這種元寶是皇上賞賜給太子厲王的,通常不會拿到市面流通,一個尋常民間接生婆怎會持有?糟糕,莫非自己捲入宮鬥!?
”大人?您沒事吧?“站在左文身旁的捕頭許智注意到左文臉色難看,忙問道。
左文意識到自己失態,忙將銀錠收起,掩飾道:“沒事,只是站的久了有些頭暈,打道回府!”
許智趕忙示意手下去把轎子擡過來。
”那。。。王婆的屍首。。。?“
左文一陣頭大,擺擺手:”擡回義莊,明日若無苦主出告,讓人收斂了,下葬!“說完,匆匆鑽進轎子離去。
許捕頭撓撓頭,他也感覺出左大人不對勁,哪有公然把現場贓物拿走的?可上司做事不用給他交代。
凌飛月混在人羣中看着巡察御史的隊伍離去,聽到圍觀衆人議論紛紛。
”哇,你們知道不,王婆子老有錢了,聽說從她包袱裏抄出幾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