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畢竟年幼,臉蛋兒一紅,唸了聲佛號:”貧尼乃是出家人,那二狗施主又。。。又有些妄想,貧尼實在不便跟他們走的太近。“
“原來二狗子真的送過粉盒給你?”
新月頓時臊的臉如紅布,連連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說完,飛也似地逃進門去,隨手關上大門。
”我會幫他們的,你不用擔心。“凌飛月對着緊閉的院門喊了一聲,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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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上京巡察御史左文回到衙門,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這可不是好兆頭,王婆被毒死,懷裏還有太子厲王賞銀,準得引出驚濤駭浪。
左文在後堂揹着手走來走去,許久想不出個脫身之策,正在心煩意亂間,家人進來奏報:“大人,刑部龍尚書遣人過來送信。”說完,雙手呈上一封密函。
“龍尚書?”左文心往下沉,憑直覺這封信跟王婆的死有關,他接過密函一看,上面用硃紅的火漆封死,果然是龍運奎的簽章。
“文才吾弟,見字如面,愚兄已知春柳王氏一案牽連甚廣,若老弟發現不妥之處,切勿隱瞞,以免受到牽連,只管秉公斷案便是,切記,切記!”
信中內容極短,意思也很簡單,概括起來就是六個字:不要包庇厲王。
左文頓時慌得一批,他只是個緝拿捕盜的小小巡察御史,搞到諸位王爺頭上哪裏還有活路,這個龍運奎分明在恐嚇自己!
“來人!”左文心一橫,反正已經夾在中間退不出去,索性捅破窗戶紙,把事情當面丟給厲王,於是立刻提筆給厲王寫了封信。
許智匆匆趕來,施禮道:“大人有何吩咐?”
“把這封信送去太子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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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書龍運奎此時正優哉遊哉的坐在躺椅中品着上等碧螺春,馥郁的茶香彌散在室內讓人心曠神怡。
龍彪笑嘻嘻的走進門:”爹,孩兒的這個消息有用吧?“
“有個屁用!”龍運奎臉一板,呵斥道:“跟你說過別摻和宮裏的事,你就是不聽!”
“爹這話說的好沒道理!”龍彪舔着臉笑嘻嘻道:“人人都說朝裏有人好做官,既然厲王不待見爹你,那咱投靠舍王便是,何必一棵樹上吊死?”
龍運奎皺皺眉:“厲王乃是當今太子,你爲何要舍王混在一起?“
”太子又怎樣,如今皇上身體安康年富力強,根本沒他什麼事,孩兒看舍王挺上路的,假以時日說不定能取而代之。。。“
龍運奎啪的一拍桌子,喝道:“休得胡言亂語,宮裏的事是你能議論的?”
龍彪見父親似乎真生氣了,這纔有所收斂,規規矩矩站好:”爹,那你說該怎麼辦?舍王已經布好局,就怕左文那老小子故意不接招。“
”左御史不是那樣的人,此事到此爲止,你萬不可再說給旁人聽,明白?“龍運奎有訓斥幾句,把龍彪趕出去。
龍彪吊兒郎當慣了,也不把父親的話往心裏去,摸摸鼻子轉頭丟在腦後,繼續出去橫行霸道。
龍運奎瞪着不成器的兒子背影,端起茶盞,熱氣推動碧螺春綻開的葉瓣旋轉,看起來賞心悅目,喃喃道:“這狗小子還真有運氣,如果舍王能上位,倒是龍家的福星。。。”
滿兒笑眯眯的走進來,手裏託着個紙包:“月兒,猜猜這是什麼?”
“藥?”
“不對!”
“那猜不出。”
“這是蓮子糖,蔡嬤嬤給的,你嚐嚐!”說着,滿兒拆開紙包,取出一顆外形酷似蓮子的糖果遞過來。
凌飛月沒喫過這種糖,好奇的嚐了嚐,甜裏帶有有絲淡淡清爽,很象薄荷味道,”挺好喫的,蔡嬤嬤幹嘛分糖?“
”聽說她兒媳婦快生產了,爲了討個彩頭,蓮子蓮子,連生兒子。“滿兒興致勃勃道:”你也去找她要一包。“
凌飛月眼前一亮,立刻跑出門去,她可不想喫什麼糖,能弄到紫河車纔是關鍵。
蔡嬤嬤聽完凌飛月的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連連搖頭:”不行,絕對不行,給王爺喫這種東西,老婆子還沒活膩了,你剛纔說的我只當沒聽見。“
凌飛月見軟的不行,只好恐嚇:“蔡嬤嬤,禹王的身體越來越差,如果不想法子調理,只怕情況不太妙。”
”王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蔡嬤嬤一把歲數,哪裏看不出禹王命不久矣的徵兆,只是她也無可奈何。
凌飛月見懇求不行,換了個話題:”你好不容易榮升內院總管,若王爺有個三長兩短,豈不雞飛蛋打,你剛添了孫子,奶粉錢都沒着落,紫河車絕對有效,只要瞞着王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不成也無害,成了就是長久的富貴,是不是?“
這次蔡嬤嬤沒有立刻拒絕,如果禹王真的病故,他們這些下人就沒了生計,別說每個月二兩銀子月錢沒了,就算去給人洗衣縫補,主家都嫌自己老,加上剛添了丁,媳婦需要補身體才能好生餵養,單靠自己無能的兒子可不行。。。
”小月兒,你說的這法子我以前其實也聽過,只是太悖逆人倫,萬一讓王爺識破,咱們都沒好下場。。。“
凌飛月聽出蔡嬤嬤動搖,慫恿道:”都說了,就咱倆知道,把紫河車混到肉餡裏,他不可能喫的出來。“
”我。。。再想想。“
”想什麼呀,你覺得禹王這身子骨還能撐幾天?“
蔡嬤嬤正在猶豫,何三興沖沖跑進來:”蔡嬤嬤,你兒媳婦生了,快回去看看吧!“
凌飛月脫口道:”真是天助我也!“
何三看看兩人,莫名其妙問道:“助你什麼?”
最終,蔡嬤嬤還是照凌飛月說的做了,禹王的性命與她家的生計連在一起,區區挨頓責罵的風險值得一試。
晚些時候,蔡嬤嬤緊張兮兮來找凌飛月,確定四下無人將裝着熱騰騰餃子的食盒放在桌上,問:“王爺不愛喫葷腥,你打算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凌飛月拎起食盒直奔禹王臥房。
此時,禹王正端坐在書案前,手捧書卷看的入神,自從開始戴口罩,持續不斷的咳嗽終於能暫停讓他有機會歇息。
”王爺!“凌飛月敲門而入,問道:”用過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