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開連忙跪倒在地:”太子殿下恕罪,下官衝撞太子罪該萬死。“
厲王對公輸文使個眼色,公輸文點點頭,問:”你剛纔說要把這間產業轉給舍王,莫非是舍王指使你這麼做的?“
”這。。。”溫小開心裏別提多後悔,太大意了,怎麼會撞在太子手裏,若出賣舍王,只怕立刻被報復,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厲王叱道:“你身爲朝廷命官,不思報效國家,在這裏搞些蠅營狗苟,信不信本王明日稟明陛下將你革職查辦!”
就在溫小開決定投降之際,外面一陣大亂,衝進來一羣相府侍衛,推開巡查衙門的差官,救下已經痛昏過去的龍彪,直接將人帶走。
龍運奎臉色黑如鍋底,急匆匆衝進屋內,目光落在溫小開身上,就要過去打人,溫小開見勢不妙繞着桌子團團轉,一個當朝左相,一個禮部郎中,居然在間茶社裏玩起躲貓貓。
厲王忙勸道:“左相,且住手,聽本王一言。”
龍運奎畢竟上了年紀追不上溫小開,氣喘吁吁罵道:“溫小開,你這個畜生,枉老夫於你有栽培之恩,師生之誼,你竟敢如此坑害龍彪,我,我非打死你不可!”
公輸文也勸道:“相爺,消消氣。”
茗香閣掌櫃見主心骨在場,心裏有了底,忙讓夥計搬來軟椅請龍運奎坐下說話。
龍運奎急匆匆趕來,又折騰一陣早就累了,一屁股坐下,對厲王拱手道謝:”多謝太子殿下送信,不然今天小兒非死在他們手裏不可。“
”左相不必客氣,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王身爲龍翔太子,看到如此卑劣勾當豈能不聞不問。“
丁德才站在一旁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尋思站在這等死,不如主動請罪,於是跪倒在地叩首道:”太子殿下,左相大人,下官被奸人矇蔽,誤以爲此處真有人投毒行兇,沒想到是場誤會,請太子恕罪,請左相恕罪!“
龍運奎罵道:”丁德才,你這個卑鄙小人,不是老夫一力支持,你能做的上巡察御史的位子?你竟然看着龍彪被害無動於衷,這筆賬本相必須跟你算清楚!“
”左相饒命啊,下官知錯了!”丁德才被叫來之前,並不知道溫小開害的人是龍彪,等到發現時已經晚了,當場離開肯定會得罪舍王,只能硬着頭皮作配角,只希望戲演完趕緊溜號,沒想到龍運奎竟然及時趕到,這回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厲王淡淡道:“丁德才,你到底是朝廷的官還是舍王的官,爲何溫小開一叫你就出現,比陛下叫你都快?”
”下官當然是朝廷的官,來的快只是下官也常來西城銀街,碰巧遇到而已,太子殿下明察。“
”不見得吧?“厲王諷刺了一句。
忽聽門口又是一陣喧譁,舍王帶着人走了進來,他只是出去暫避,等溫小開把戲演完強佔茗香閣,沒想到戲演砸了,若不救場,還不知溫小開會說出些什麼。
舍王見到厲王在座,微微一愣,上前行禮:”皇弟參見皇兄。“
”南宮舍,你也來的很快啊!“
”皇弟碰巧路過此處。“
”哼,又是碰巧,大家都很會碰巧。“厲王道:”你是想看看溫小開有沒有把茶社搶去吧?“
”行了,你們不用再演戲,明說了,剛剛你跟溫小開在這密謀,我就在隔壁聽的清清楚楚!“
舍王臉皮抽了抽,狠狠瞪了溫小開一眼:你小子不是說這裏環境清雅,沒人能偷聽嗎?
溫小開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搞個一舉三得,佔茶社,收拾龍彪,討好舍王,結果卻雞飛蛋打,低着頭不敢看舍王。
龍運奎歇息片刻,怒氣稍減,冷冷道:”舍王對小兒的‘照顧’便抵了之前解圍的恩情,咱們以後兩不相欠。“
舍王心虛道:”左相,你說什麼,本王聽不懂。“
龍運奎這纔想起厲王在場,不能提溫小開擅自徵地的事,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公輸文卻笑眯眯道:“王爺,左相的意思是多謝您朝堂之上幫相爺打掩護,讓陛下沒有治相爺失職之罪。”
龍運奎和舍王臉色同時大變,厲王這個師爺好生厲害,一句話就戳破兩人祕密。
公輸文繼續道:”既然大家這麼有緣,都來太子殿下的茶社做客,不如趁機多聊聊,把有些朝堂上不方便說的話聊透徹些?太子殿下,您說呢?”
厲王哈哈一笑:“不錯,茗香閣是本太子的產業,既然你們這麼喜歡,這頓茶錢算本王的。”
舍王還想裝糊塗,說道:“皇兄,您到底想聊什麼,皇弟不明白。”
公輸文不客氣道:“舍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和溫小開還有左相聯手吞併的土地,也得算太子殿下一半。”
”什麼?“三人同時大驚,這事怎麼會被厲王知道???
”三位不必驚訝,上京城本來就沒祕密,私刻相印,滅人滿門,栽贓嫁禍之類的缺德事,更加不可能隱藏,你們說是不是?“公輸文臉上掛着笑,說的話卻陰森森的。
丁德才更加聽得冷汗直流,這段時間他已經滅了不知幾家滿門,難道都被人看穿了?
公輸文看丁德才滿頭大汗,安慰道:“丁大人,天氣又不熱,你怎麼出這麼多汗,是不是想起什麼虧心事了?”
”沒,沒有,下官奉公守法,從來不做缺德事。“
”說的也是,卡住別人門臼的差官已經招供,還有些苦主倖免於難,丁大人要不要跟他們當面對質一下?“
丁德才嚇的爛泥一般,癱軟在地。
公輸文微笑道:”丁大人不必如此,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哈哈!“
舍王和龍運奎這才明白厲王經常的神來之筆,全來自背後的這位師爺。
”來,今天大家有緣相聚在此,喝了太子殿下這碗茶,大家還是好朋友。“公輸文舉起來茶碗,厲王也跟着舉起茶碗。
舍王很不甘心,平白無故要分掉一半利益,怎麼會搞成這樣?
”皇弟,你不想喝皇兄敬你的茶是嗎?“厲王學着公輸文微笑的樣子說道:”沒關係,明兒早朝,皇兄會把你的所作所爲一一稟明陛下,父皇自然知道如何決斷。“
舍王臉皮跳了幾下,強笑道:“皇兄說笑了,兄弟怎敢不買皇兄的面子,來,來,幹了!“說着端起面前的茶碗就喝。
溫小開趕忙一把奪下:”王爺,這碗。。。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