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皇太后悵然道:”哀家還以爲禹兒能上位作龍翔皇帝,可惜!“
賢德帝道:“孩兒一直不明白,爲何母后始終看重南宮禹?論機智他比不上南宮舍,論隱忍比不上南宮厲,爲什麼呢?”
”唉!虧你還是一國之君,這麼簡單的道理都看不明白,皇帝要那麼聰明和隱忍作甚,中庸才是最穩當的治國之道。“
賢德帝點了點頭,皇太后繼續道:”哀家聽說舍王逃了?“
”是!“賢德帝沒有說出南宮舍的真實身份,若太后知道南宮舍並非皇室骨血,可能會被氣到。
”一點擔當也沒有!“皇太后最討厭的皇子便是南宮舍,數落一句勸道:”賢兒,既然你作了太上皇,就安心過日子,不必太介意,知道嗎?“
”孩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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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王帶着家眷漏夜出逃,途中順便救下被押送去取地契的溫小開,等天明時,一行人已經來到龍虎觀。
溫小開和舍王對視一眼,都覺對方形容狼狽。
”王爺,多謝搭救。“溫小開道:”我也沒想到厲王竟敢發動兵諫,都是他手下那個公輸文搞的鬼。“
舍王陰着臉問道:“事先你就沒得到一點風聲?”
”沒有,昨晚右相突然複審試卷,把我傳了去,當時並未多想,哪想到。。。大意了。“
舍王沒有說話,沉默片刻問:”龍彪呢?“
”已經死了。“
”死了?“舍王意外道:”怎麼死的?“
”公輸文趁他不備給他吃了薄荷青。。。“溫小開目睹整個事情經過,詳細說給舍王聽。
”大意了,實在大意了!“舍王鬱悶道:”早該把公輸文除掉纔對!“
溫小開問道:”王爺有什麼打算?“心裏卻在盤算自己的去向,如果南宮舍一行胡亂逃竄,那自己不如儘早離開,跟着舍王目標太大容易暴露。
胡師爺走了過來,躬身施禮:”王爺,此地不宜久留,咱們繼續出發罷?“
徐芷蘭跟在胡師爺身後,她還不知發生什麼,驚慌問道:”王爺,昨夜到底發生什麼事?“
”問那麼多作甚,不願跟着就滾!“南宮舍沒好氣的刺了一句,對胡師爺道:”走!“
徐芷蘭在舍王府雖然名爲女主人,實際卻是受氣包,特別是因爲小產後不能再生育,在人前更是擡不起頭,莫名被厲王斥責一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溫小開見狀,安穩道:”王妃娘娘,昨夜上京發生兵諫,厲王已經逼迫陛下退位,王爺若不是跑的快,現在已經被打入天牢,厲王不會放過你們全家的。“
啊!徐芷蘭驚呼:“厲王謀反了?”
”對!“
”那,那我爹怎麼辦?“
”這個。。。就難說了,或許厲王會放他一馬也說不定。“
隊伍繼續前進,徐芷蘭只好回到馬車中,不斷撐開車窗望向越來越遠的上京城,她終於象南宮禹一樣,也落得背井離鄉的下場。
烈日當空。
厲王邁着四方步走向夢寐以求的寶座,所有朝臣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他很享受備受矚目的感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厲王突然哈哈大笑,搞的衆大臣一愣擡一起頭看去,厲王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趕忙正襟危坐,學着賢德帝的樣子虛擡手臂道:”衆卿平身!“
”謝陛下!“
厲王感覺飄飄欲仙,這把椅子不知夢裏坐了幾回,今日終於夢想成真,只是感覺。。。有點硬!
”右相,去尋個手藝好的繡娘替本王,不,寡人做個軟墊。“厲王不滿意的扭動屁股,吩咐道。
唐德道愕然的看着厲王,這種破事居然在朝堂上說,厲王好像不在狀態,趕忙提醒道:”陛下,現在是上朝時間,這些瑣事回頭吩咐內監辦便是。“
厲王皺眉道:”寡人還未舉辦登基大典,就要上朝?未免太草率了,對了,羅祥雲,抓到南宮舍沒?”
羅祥雲聽得直皺眉頭,他好歹是堂堂刑部尚書,就算皇帝也不能直呼其名,這個厲王實在有點不懂禮數,還是躬身道:“回陛下,已經派差官連夜追捕,聽說他們逃往龍虎觀方向,尚未送回消息。”
“唔,一定得抓住他,最好是死的。”厲王說的很直白,又引得朝臣一陣怯怯私語,堂堂一國之君,公然下旨殘骸同胞手足,實在讓人齒冷。
公輸文雖然暫無官職,卻被特許上朝議政,誰都知道他是厲王的心腹,也是左相的不二人選,所以無人非議,他聽到厲王越說越不像話,趕忙出班奏道:“陛下,微臣覺得此事不妥,南宮舍乃是陛下兄弟,就算行爲失當,也不能隨意處置,還是生擒的好。”
厲王楞了下,好傢伙,自己頭天上朝就被懟,當皇帝似乎也不怎麼爽。但他聽公輸文的話習慣了,只好不耐煩得擺擺手:“罷了,罷了,將其活捉!”
羅祥雲躬身道:“臣遵旨。”
正在這時,金殿侍衛匆匆進來跪倒稟告:“啓稟陛下,八百里緊急軍情!”
荊俊忙出班問道:“什麼軍情?”作爲兵部尚書有責任瞭解敵方的動向。
侍衛道看了看厲王,不知該不該回答荊俊,厲王道:“講!”
”是!南方路五洲七十二郡全部起兵作亂,如今南部州的亂軍已經抵達南河,董經略使集結十萬大軍在南河岸邊阻擊,目前戰況膠着,請陛下速派援軍!“
轟!
朝堂上立刻炸鍋,南河距離上京不過區區數百里,如果是騎兵,一個晝夜就能兵臨城下,情況危殆!
荊俊忙問:“亂兵有多少人?”
”至少四十萬人!“
靜!
荊俊也呆住,他沒想到情況惡化的如此迅速,本以爲南部州局部騷亂,只要幾千人就能平定,結果幾日時間亂軍居然達到四十萬,如果不是隔着南河,董靜或許已被亂軍圍殲。
厲王也被驚呆,皇帝寶座還沒坐熱乎,敵人就殺到門口,一時不知所措,求助的看着公輸文。
”陛下,微臣以爲現在情況緊急,從別處調兵已經來不及,不如集結御林軍前往南河支援董經略使!“荊俊懇請道:”就算無法即刻扭轉戰局,也能給守軍些支持!“
公輸文立刻拒絕:”萬萬不可,御林軍一旦調走,上京城就成了空城,誰來保護陛下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