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從右手邊,把長髮盤起來的少女,露出無所畏懼的笑容走出來。
年紀和士道他們應該差不多。橙色的頭髮,水銀色的瞳。那端正的臉孔,卻因爲現在那嘲弄般的笑容的扭曲起來。
而且比起一切更爲顯眼的就是那身裝扮。穿着暗色的外套,在身體上的各處,都被皮帶似的東西所包緊。右手右腳和頸上甚至鎖上了鎖釦,從那裏開始有末端斷開了的鎖鏈伸延出去。簡直就是犯下了彌天大罪的犯人——否則的話,就是獵奇般的受虐狂樣的打扮。
“——真了不起呢,夕弦。不愧是妾身的半身。居然能和妾身以二五勝二五敗四十九和的戰績平手。可是——這也是到今天爲止了!”
該說是太誇張了,還是說彷佛在演戲呢,是位使用奇妙的措辭的女孩子。
然後,這次像是要響應那樣,從左邊出現了一位人影。
“反論。能制壓這第一百次戰鬥的,不是耶倶矢而是夕弦的說!”
這邊的是,把長髮編成三辮的少女。和被稱爲耶倶矢的少女有着一模一樣的臉孔,但她的表情,卻以無精打彩似的瞇眼作爲點綴。
這位稱爲夕弦的少女也是,穿上了只是在設計上有些少分別,和耶倶矢很相似的拘束服。只是,鎖釦的位置是頸上和左手,左腳,等相反的方向。
“呼,別開玩笑了。適可而止,不如承認和真正的八舞相配的精靈是妾身如何啊?”
“否定。活下來的會是夕弦的說。耶倶矢和八舞之名一點也不相配!”
“呼……無謂的掙扎唷。妾身那預知的魔眼已經清楚的看見了。下一擊,汝將會被妾身的掌管颶風的漆黑之魔槍Strum.Lanze貫穿的身影!”
“反駁,耶倶矢的魔眼沒有命中過的例子。”
夕弦說完後,耶倶矢就結結巴巴起來,把剛纔誇張的語氣都忘記了般的大叫。
“吵、吵死了!命中過的呀!別把人當成笨蛋呀!”
“要求,夕弦向耶倶矢請求舉出具體的事例!”
“呵呵……那個,對了。你看……曾經命中過下一天的天氣呀!”
“嘲笑。對和擲硬幣沒什麼分別的魔眼【笑】的效果不禁失笑。”
夕弦用手掩住嘴邊,漏出嘿~,的聲音。看起來似乎在偷笑。
“閉、閉嘴!膽敢愚弄妾身魔性的瞳術,真是罪該萬死!作爲觸怒妾身的代價,要以汝的身體來償,啊!”
可是對耶倶矢來說那似乎是極大的屈辱。擺出姿勢的大叫。只是,因爲在最後咬到舌頭了而顯得不太帥氣。
只不過夕弦並不介意,繼續的發問。
“要求。接着夕弦向耶倶矢,請求對Strum.Lanze作出說明!“
“呼……妾身的掌管颶風的漆黑之魔槍Strum.Lanze,不是會被常理所束縛之器具的存在。從有形至無形。從可視至不可視。只是爲了貫穿而特化的概念之力唷!”
“要點。也就是說沒什麼特別的意義的說嗎?”
“不、不是呀!有意義呀!不能理解的夕弦是笨蛋呀!”
“請願。那麼請用夕弦能理解的方式來說明吧。對頭腦很好的耶倶矢來說應該可以做到。”
“那是……當、當然的。可是很遺憾,妾身那漆黑的腦細胞,已經昇華至汝所無法理解的高層次了。對了,就像是無法對螻蟻傳達意志的獅子——”
“理解。也就是說做不到的說呢!”
“呵呵,汝啊……還是別太觸怒妾身比較好!”
“笑【捂嘴】”
“不、不要笑啊啊啊啊啊啊啊!”
耶倶矢臉紅的大叫,雙手大大的張開。從右手手腕伸延出來的鎖鏈鋃鐺的響起,於周圍狂怒的風暴更加的強烈。
這次到夕弦,彷佛迴應似的擺好了姿勢。
接着,二人以不敢大意的視線相對之後,
“沉沒於漆黑吧!哈啊啊!“
“突進。嘿呀—”
用裂帛的氣勢,以及無力的叫聲,雙方同一時間踼向地面。
“嗚…”
象。
與此同時,二人已經以極高的速度逼近在士道的眼前。
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了。士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着——
“等、一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
“……!?”
士道大叫之後,二人當場停止了。
“什麼,剛纔的聲音……那個,對了,就像是從絕對地獄的深淵響起的亡者們的悲嘆……”
“報告。耶倶矢,請看看那個!”
多弦指着士道,耶倶矢皺起了眉頭。看來真的到現在爲止,都沒有察覺到士道和十香的存在。
“這是……人類?怎麼會。居然敢踏入了妾身的戰場,是什麼人?”
“驚歎。不禁感到驚訝”
說完後,以訝異似的視線緊緊盯着。
“啊,不是……”
士道慌慌張張的後退了一步。
總算是阻止了二人的激突,但作爲代替卻引起了她們的注意。被二對銳利的雙眸盯得不能動彈,咕嚕的吞下一沫口水。
即使是走投無路了,還真是做了件亂來的事啊。居然故意去引起連性格和脾氣都不清楚的精靈【而且,有二位】的注意。萬一她們是好戰的精靈的場合,那還真是非常糟糕的事態。
然後,這時候右耳的鼓膜受到噪音震動,接着聽見了睡眠不足似的聲音。
“……小士,聽見了嗎,小士。”
“令音!”
“……啊啊,終於接通了呢。你現在到底在那裏?”
“那、那是——”
士道放低了聲量,簡潔的說明了狀況。——有二位精靈,出現在眼前,然後。
“……你說什麼?風中的二人——難道說?”
“有、有什麼頭緒嗎……?”
然後,就像是要打斷士道和令音的說話那樣,視線銳利的耶倶矢開口了。
“——居然妨礙妾身神聖的決鬥,汝啊,到底打着什麼算盤?不回答的話妾身就會用……那個,貫穿光輝的暗影之邪槍Schatten.Lanze將汝貫穿唷!”
“提醒。和剛纔的名字並不一樣!”
“好、好了啦!夕弦先閉嘴唷!”
“疑問。夕弦不明白爲什麼非閉嘴不可?”
夕弦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說道後,耶倶矢的喉嚨像動物一樣咕嗚嗚嗚……的發出聲音。
雖然有很多很多事情令人很在意,但士道還是重複了最令人不安的單詞。
“決、決鬥……?”
發問後,耶倶矢雙眸的銳利歪曲了。
“就是這樣。竟敢令決定妾身命運的神聖決鬥休止了啊。打算怎樣去負起這個責任啊?”
“制止。耶倶矢,這樣子是脅迫的說!”
“吵死了!那明明是難得不錯的時機……”
“確認,你在說什麼呢?“
“什,什麼也沒有呀!”
耶俱唉的嘆了一口氣,對夕弦背過臉去。
“總而言之,這樣子下去心情無法平息。對了——”
可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睜開了眼睛。
“啊啊沒錯,這樣的話……”
接着再次面向夕弦,簡直就像是要仔細的品評那樣,從頭頂到腳趾各處都用視線望過了一遍。
“質問。打算做什麼,耶倶矢!”
“呵呵……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啊,夕弦唷。妾身和汝曾經爲了各式各樣的事而決一勝負。甚至已經數不清到底有多少種類了!”
做出宛如演出歌劇般的誇張舉動的耶倶矢繼續下去。
“可是……有一件事,不是還未曾分出勝負的嗎?”
“疑問?未曾分出勝負的事情,是?”
夕弦歪起頭後,耶倶矢漏出了【呵呵呵】的竊笑,望了士道一眼。
“咦……?”
爲什麼呢——士道因爲那個表情,而感覺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