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出微弱的呻吟聲的同時十香把眼睛睜開並打了一個哈欠。
“哈啊……”
這是和往常每天早上相同的行動。十香在朦朧的意識中按照順序做起之後應該採取的行動。
首先要醒一醒眼睛。在下牀之後要去洗臉。然後喫好早飯,整理好自己的裝扮後……沒錯,和士道一起去上學。
今天午餐應該也是士道特製便當吧。究竟裏面都裝了些什麼食物呢。僅僅只是想到這一點胸中就變得雀躍起來。
“唔嗯……嗯……”
迷迷糊糊地左右搖擺着腦袋,想要從牀上擡起自己的身體。
就在這時,十香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身體不能順利地進行移動。
“嗯……?”
就算是想要揉揉眼睛確認一下現狀,然而卻根本擡不起手來。
因爲有些疑惑於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結果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金屬製的椅子上——手腳都被結實的如同手銬般的東西所固定住。而且還有打點滴的針插在自己的手臂上,頭上以及手腳上也都貼上了好幾個如同電極般的東西。
“這是……什麼啊……“
仔細一看,自己身上的服裝也不是平常的睡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換上的,身上穿的則是來禪高中的校服。
十香轉動着頭部看向四周。
這裏既不是十香的房間,也不是士道的家,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地方。房間如同教室般寬敞。在房間的角落能夠看到攝像機和揚聲器的存在,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全部都是無機質的地板和牆壁。而且無論怎麼看都找不到窗戶,甚至是作爲出入口的門。
這是一個十分異常的空間。非要說的話……和之前在電視上所看到的,關押重罪人的單人間散發出相同的氣息。
“這裏……究竟是?“
在眨了幾次眼讓意識清醒了之後,開始思考起來。
然後很快,十香終於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對了……天央祭中我站在舞臺上……“
沒錯。在和顯現出天使的精靈——美九,還有被她操縱的四糸乃以及八舞姐妹進行戰鬥的時候,身穿白金色鎧甲的魔術師出現在現場——總算是讓士道成功逃脫險境,但是十香自己則是戰敗並失去了意識。
“這麼說來,這裏是……“
就在這時突然從前方傳來響聲,十香迅速地把臉擡了起來。
剛纔還什麼都不存在的牆壁上出現一個長方形的裂紋,如同自動門一樣滑向旁邊。由於在門對面的昏暗空間中有着方形的燈光,因此能夠稍微看到一點外面的景象。
接着有一個人從那道門走了進來。
盤起來的淺色金髮以及雪白的皮膚。與此相對身上所穿的卻是高級黑色西服。
艾倫.馬瑟斯。正是之前和十香交戰的魔術師。
“你這傢伙——!”
在認出那張臉的瞬間,十香迅速繃緊全身,想要襲向艾倫。但是拘束手腳的金屬環十分結實,無論怎麼用力都紋絲不動。
“請你冷靜下來,十香小姐。以你現在的力量是無法掙脫那個手銬的。”
艾倫就像是在安撫她般說道。然而她那種泰然的態度反倒更加激怒了十香。
“卸下來之後,你打算幹什麼?“
“那還用說嗎!我要去救士道啊!”
十香大聲喊道。沒錯。雖然在那之後也不知道經過了多長時間,但是現在士道他一定還在躲避美九軍隊的追捕。
然而艾倫在聽了十香的話後輕輕地吐了口氣。
“士道……是指五河士道嗎。請你放心,關於他的行蹤我們也在調查之中。不過估計在最近幾天內也會被送到這裏吧。“
“什……!”
“此外,天宮廣場那邊我們現在也在組編攻略部隊之中。在天亮的同時發動總攻擊,將Diva以及Berserk全部抓捕。很快就讓你和朋友再度相會了」
“你、你這傢伙!打算對士道做什麼!“
“請你放心。我們這邊不會主動對他施暴的。——不過,要是他進行強烈反抗的話,或許會讓他的手腳斷上一兩隻呢。“
“……!”
在聽到艾倫的話後,十香的大腦深處有一種火花產生的錯覺。深不見底的憤怒以及憎惡涌上心頭,與此同時,至今爲止紋絲不動的手銬也發出了微弱的響聲。——但是。
“……什麼!?“
十香不禁屏住了呼吸,當艾倫微微抽動了一下眉毛後,十香的身體突然被不可視的壓力牢牢按在座椅上。
“這、這是——”
就像是施加在身體上的重力突然增加了好幾倍一樣,十香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這種感覺以前也曾有過。沒錯……就和靠近以摺紙爲首的AST隊員時的感覺很相近。但是,其強度或者說是濃度卻是相差好幾個等級。身體好沉重,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意識也逐漸變得朦朧起來。
“你明白了嗎?“
艾倫說完後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緊接着施加在全身的重力就瞬間消散掉了。處於缺氧狀態的肺部終於有空氣流入並輕輕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我的隨意領域精度是所有魔術師中最高的。請你牢牢記住,抵抗是沒有用的。”
“唔……“
十香惡狠狠地瞪着艾倫,然後再一次把力量集中到手上。但是就在那個瞬間,察覺到艾倫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只好放棄並心有不甘地咬住牙齒。
在靈力被封印的狀況下,完全沒有辦法抵禦艾倫的隨意領域。十香握住拳頭,只能用尖銳的目光瞪向艾倫表達自己的抵抗之心。
“——那麼,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艾倫把牆壁的一部分拉下來做成一個簡易的椅子,在她坐下來後便開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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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引入摺紙眼簾的是,一片純白。
在經歷瞭如同是把沉浸在污水中的意識撈上來般的感覺之後,領悟到那片白
色只是建材的一部分,接着又知道了自己正躺在牀上的事實。
“啊……“
而顫動喉嚨,成功地發出聲音則是又過了幾秒鐘後的事情。緩慢地擡起自己的手臂——又再次看到了一抹白色。手臂被繃帶纏到看不到一絲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