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捂着額角，緩緩站直身體，眼神錯轉。
顧黎眸光向上看着那歪了的帽檐，伸手調整後再擡起頭看向那不知看向何處的墨衍。
“做什麼。”
清冽乾淨的聲音在魔音3D環繞的環境裏淺淺響起。
猶如山澗清泉洗淨雨後淤泥。
墨衍握拳抵着薄脣，幾秒後，看向顧黎，手指門外，“出去逛逛？”
顧黎一向不喜歡嘈雜，在這裏也快堅持不下去，現在即便是墨衍提出的邀約，她也是選擇了答應。
顧黎看着墨衍站在收銀臺前，支付了三包間未來外個小時的娛樂時間——因爲人多便分散開了。
墨衍在沒有老師的班羣通知了之後，便拉着正要離開商場的顧黎朝着四樓的服裝店走去，“去買衣服吧，我買，你幫我挑。”
顧黎指尖輕勾將口罩重新戴上，一身慵懶的坐在服裝店的沙發上。
墨衍一連試了幾套衣服，每次都來問顧黎的意見。
顧黎頭也沒擡，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滑過，口中依舊是前一個回答，“比剛剛的好看。”
一旁的導購員看眼那半分心思都不在這邊的顧黎，又轉頭看向只是進了換衣間出來並沒有換衣的墨衍，默默的退後了半步。
來她們店裏的，大多數都是女人給男人買衣服，不耐煩的一般還都是男人。
像這樣女生一進門就完全沒看過認真挑換衣服的男生一眼的，還真的是初次相見。
墨衍理了理袖口，緩步走上前，右手搭在顧黎沙發邊上，左手捏着顧黎的帽檐，行雲流水般將它反戴在顧黎的頭上。
墨衍左手也搭在了沙發邊上，薄脣微揚，“挑三套。”
顧黎往後靠了些，手機反蓋在腿上，“二四七。”
“好。”墨衍眉眼含笑，站起身，指了剛剛換過的第二四七套衣服讓導購包起來，又興致勃勃的轉頭看向顧黎，“要不，你再幫我選一套？”
顧黎剛發送往一條消息，下顎微擡，指了指對面的粉色運動服。
墨衍看了兩眼，挑了自己的尺碼就去換衣間換。
兩三分鐘後，換衣間的門被打開。
墨衍換上了通身粉嫩的運動服走了出來。
這一次顧黎沒有再低頭玩着手機，而是靠在沙發上看着他。
墨衍照了照鏡子。
耳邊是導購員的誇讚。
原本就是一米八幾的完美身材比例，一雙大長腿格外的引人注目。
只是，那張臉上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墨衍轉了一圈，微微彎腰靠近試衣鏡，眉心微擰，“這張臉有點撐不起衣服呢。”
導購員一聽，以爲墨衍不買了，正要來一波彩虹屁增加一下業績。
墨衍就先站起身，“不過是漂亮妹妹挑的，怎麼能不買呢。”
墨衍乾脆的拿出卡刷了錢，拎着四個購物袋追上了前走一步的顧黎。
“怎麼走這麼快？”
顧黎餘光裏一道小粉紅晃來晃去。
墨衍換了那套運動服之後，就沒有換下過，“漂亮妹妹，你有沒有什麼要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