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的氣息落在之上。
墨衍亂了。
“我，我先回-”
顧黎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或者說連拒絕的機會也被剝奪了。
窗外樹影搖曳，帶着八月的味道。
墨衍沒捨得太欺負顧黎，本身就已經是時間太晚了，再加上延遲了睡眠時間。
墨衍整理完了之後，便躡手躡腳的回到牀上，還沒環着顧黎。
墨衍便發現那閉眼休息的顧黎，並沒有真的進入夢鄉。
作爲顧黎幾月的同桌，墨衍還是能分辨出顧黎真正睡着和閉眼休息。
墨衍輕輕的環着顧黎的腰身，聲音帶着些許的低啞，“睡不着嗎？”
顧黎窩了窩墨衍的懷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還好，睡吧。”
“晚安，阿黎。”
“晚安。”
墨衍知道顧黎的睡眠淺，入睡難，清醒易。
一早醒來後，動作幾乎是輕到不可察覺的緩緩起身。
可還沒完全起來時，便感覺到了懷裏人兒的醒來。
墨衍有些自責，“我吵醒你了。”
果然還是他的動作太大了。
顧黎輕輕搖頭，讓墨衍先起牀，而她則是難得的再躺着。
墨衍俯身輕吻了顧黎的額角，“讓我去做早飯，你再休息會，我來叫你。”
“嗯……”女孩因爲初醒而變得軟軟的聲線像是糖果一般酥甜了墨衍的心臟。
墨衍輕聲的出了房間，在隔壁洗漱完了之後，便去了廚房做早點。
顧黎在牀上又躺了好一會，才緩緩的坐起身，身子有些許的不大舒服，但還是在可忍範圍內。
窗外的陽光透進了房間，落在地上勾勒出窗門的痕跡。
顧黎回頭，便看見墨衍不知什麼時候坐在牀上，靜靜地望着她笑。
“你-”
顧黎原是想問他不是說要去做早飯嗎？而且他怎麼會離她這麼近了她都沒有察覺到。
可緊接着像是想到什麼，顧黎便收了聲，不再看着牀上的墨衍，穿着拖鞋進了浴室。
牀上的墨衍因爲沒人關注，消失在了顧黎的視野裏。
可浴室裏那站在洗漱臺前轉頭看着她笑的人，卻和剛剛在牀上的人有着一樣的容顏。
顧黎眉宇間漸漸染上了些許的不耐煩。
腳步緩緩靠近洗漱臺，而那墨衍的笑容愈發的深。
顧黎右手一擡，那墨衍便像是一陣煙霧般消散。
鏡子裏照着的只有顧黎揮手的一幕，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顧黎洗漱完，換回了昨日的衣服，取出口袋裏的小瓶子，倒出了一粒放進嘴裏。
“阿黎，可以洗洗喫-”
墨衍打開門，圍着圍裙的他看上去多了幾分的居家，可臉上的笑容卻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僵在了原地。
顧黎嚥下口中藥丸，擰好瓶蓋，放回了口袋裏。
墨衍也不知道自己腦袋裏鬧哄哄的都在說些什麼，爭吵着什麼。
顧黎先是低頭看了眼門外之人腳下的影子，後纔是緩緩走過去，眼神多了幾分的清明，“別多想。”
別多想……
他可能會多想什麼？
墨衍壓下腰桿，與面前的女孩平視，薄脣一嘟，偷了個啵啵過來。
“我纔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