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抿脣笑着，漆黑的眸子像是黑曜石一般耀眼的讓人不知覺的沉醉。
顧黎側了眸，沒做回答。
墨衍也不着急，牽着顧黎的手遊走在衆畫之中，“阿黎還記得這幅，這是你第一次轉學過來時候，我在教室裏看見你的樣子，酷酷的，都讓我有點小怕怕，不過幸好，我還是鼓起勇氣和你說話。”
“還有這幅，我第一次送給你假髮禮物的時候，你那想打我卻又忍下來的小眼神，真的好可愛，我都覺得我畫技不行，都不能完全的複製下來。”
校園生活的畫被墨衍特地擺在了最前面。
“阿黎打球的時候，特別帥，帥到，我都不想讓別人多看你一眼，明明，他們都不認識，可眼神卻還是一直掛在你身上。”
畫中揮舞着手上網球拍的女孩英姿颯爽，隨着動作飛揚的衣角似乎都帶着一股狠勁。
“阿黎都不知道，那時候的我都有私心啊，我好想把你一個人藏在我的身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可又讓全部人都不知道你是誰，除了我，誰也找不到你。”
漸漸的畫中多了一個人。
多了一個滿眼柔情望着顧黎的墨衍。
不管是在課桌上休息的顧黎，還是習慣走在路邊的顧黎，她的身邊都有這一個目光僅落在她身上的墨衍。
都說照片是留住記憶的方式，可繪畫何嘗不是呢。
從最開始的只是感興趣。
但中期的柔情、不捨，和後期的眷戀、奢望。
墨衍像是獻寶一樣，一幅幅樂此不疲的和顧黎描繪着當時他畫畫時腦海裏所想的。
一幅畫，可能都把未來幾十年的事都想好了。
“阿黎還記不記得，當時在商場你買鞋的時候，我又去店裏了一趟？”
顧黎點了點頭。
墨衍牽着顧黎的手，指腹輕柔着她的指尖，“那次我其實是回去買了和你一樣的那一雙情侶鞋，明明是我自己力推你買的，明明是我自己跑回去買的，可是後來我卻一次都不敢穿，我怕你討厭我，我怕你會覺得我不自量力怎麼配喜歡你呢。那雙鞋，還在家裏一直留着，只有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纔敢穿。”
“看看別的吧。”
顧黎斂眸打斷了這段話。
“那，我和你說個大驚喜吧，本來是打算在藏幾天，等你去報道的時候說的。”墨衍仰着頭，滿眼都是比星光還璀璨的笑意。
顧黎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垂眸看了一眼。
眸光驟停。
是凌天天的消息。
——“顧哥，白虎進去了。”
墨衍的聲音還在博物館裏迴響着。
“先恭喜我的阿黎以狀元郎的成績考進北都大，然後再恭喜你即將迎來一位留級的北都大大一生墨衍同學。”
顧黎轉過頭看向墨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