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休息,怎麼說,她現在還是我的‘妹妹’。”
顧黎窩在墨衍的懷裏,收緊了攬着他脖子的手,軟糯糯的發着鼻音。
“困。”
“好,我們回房間休息。”
墨衍安撫的蹭了蹭顧黎的側臉,大步流星的離開。
周粒想追,卻被薄暮攔了下來。
看着地上那精神不對的素顏女孩,薄暮眉心微皺,伸手捏住她的臉,把她右耳後的肌膚露出來。
完全沒有任何的痕跡。
就連一點祛疤手術的痕跡都沒有。
而且,沒化妝後的周粒,不管是五官還是行爲舉止都讓薄暮不覺得任何的熟悉。
甚至可以說的陌生。
他以前爲什麼只會因爲一張報告書就認定她是自己的妹妹?
孟清蓮趕過來的時候,看到就是薄暮伸手敲暈那一口一個“狐狸精害人”的周粒。
“薄,薄總?”
薄暮微微偏轉,側顏如刀雕刻般冷硬,“來得正好,下船之前,把她看好。”
孟清蓮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附和薄暮的話,“是,是。”
薄暮站起身,抽過顧黎牀頭的紙巾,狠狠的擦拭手,就像是剛剛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薄暮去了船長室讓他們把船開回去,而他則是穿着單薄的睡衣,靠在戶外的圍欄上,望着一片漆黑的海景。
海浪拍打着遊輪,嘩嘩聲響此起彼伏。
薄暮輕合着眼,他好像想起來了。
以前好奇的時候,就有問過爸爸媽媽。
爲什麼妹妹那麼好看,耳朵後面會有一個這樣的胎記。
不然,女孩子扎丸子頭,妹妹就要露出這個胎記,會被別人笑的。
他記得
當時媽媽好像是這樣回他的。
——這不是胎記,是標誌。
——認識顧黎的標誌。
——是一輩子都去不掉的標誌。
薄暮雙手靠在護欄上,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啊!”
薄暮一人靠在牆邊坐了很久,很久。
海風是鹹的,也是冷的。
甲板上似乎有些細微的聲響。
遊輪猛的一顛。
薄暮猝不及防的向側面傾斜,伸手快速抓住了一根欄杆,才勉強停了下來。
房間裏,墨衍伸手抱緊了顧黎,拉着被子,兩人跌到了地上。
好在開了冷氣,被子較厚墊在身後,纔沒受傷。
顧黎被他完全保護在身前,更是一點都沒有傷着。
倒是另一個房間裏的孟清蓮和周粒沒那麼好運。
周粒不知道發什麼瘋一直在吵鬧,還和孟清蓮動起手來,這麼一顛,兩人直接摔在了櫃子上。
孟清蓮下意識的護住周粒,被撞暈了。
周粒也被撞的暈頭轉向,爬着站了起來。
遊輪體積大,在第一下顛簸之後,大體上還是很穩的。
出了這麼大的情況,墨衍自然是要出門看一下是什麼情況。
他本意是想讓顧黎在房間裏休息的,可是顧黎並沒有這個打算,而是想跟着他出門。
墨衍找了個衣服給顧黎披上之後,牽着她的手,兩人先是去了船長室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