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見他如此不自在，便收回了視線。
“若是沒事，薄先生便回去吧。”
“小小黎！”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薄暮怎麼敢接。
薄暮猛得站起身，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一站起來，目標賊大，他的不知所措也同時顯得格外的明顯。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顧黎反問道。
薄暮右手緊緊的扣着指甲，“我，是……”
我是什麼？
難道就說我是你哥哥嗎？
這，也太像是爲了攀親戚而攀親戚了。
墨衍側轉看向別處。
這是顧黎和薄暮之間的事情，他還是給薄暮自己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薄暮“是”了很久，可就是什麼也沒說。
顧黎也有些煩了。
因爲受傷，她睏意比較強。
而且身邊有墨衍在，顧黎很想把過去一個星期沒睡好的覺補回來。
“我知道你是我哥哥，不用說什麼DNA報告。”
薄暮喜上眉梢，“小小L-”
“但是，我也說了，我不在意誰是我哥哥。”
如同盆摻了冰塊的冷水，從薄暮的頭上淋下。
將他一腔的喜悅，衝得一滴不剩。
“可是，墨衍說過，你也在找哥哥啊，怎麼會不在意。”
薄暮不死心，在顧黎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他也是有想過很多的。
越是想，他越是後悔，明明有那麼多的共同點。
偏偏，他一言斷定顧黎不是他要找的小小黎。
如果他再早一點找到顧黎，是不是情況就不一樣了。
“這是兩回事，不妨直接告訴你，找哥哥，只是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心理暗示，但是我現在有了別的追求，爲什麼還需要這個。”
“困。”
僅是一字的語氣，就能讓薄暮清楚的感覺到。
顧黎對他，和顧黎對墨衍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他的存在，只是一個心理暗示的作用？
墨衍牽住顧黎的手，打橫抱起顧黎，帶她回到手術室的牀上。
爲她褪下鞋襪，整理好被褥。
他望着顧黎，而顧黎也望着他。
墨衍捏了捏她的小臉，語氣親暱，“不是說困嗎？還不睡？”
“我只是在等，你會不會問我。”
“沒有要問的，快睡吧，我在這。”
顧黎見他眼裏當真沒有一點疑惑，便放輕鬆的閉上了眼，“嗯。”
-
門外，薄暮獨自站在房間的門口。
墨義去上廁所的時候，就一直見他呆呆的望着門。
墨義想薄暮這樣站着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顧小姐說的話，哪一次不是真的。
她說不在意誰是她哥哥就是真的不在意。
只是，墨義有些在意顧黎說的一句話。
她把找哥哥當成一個活下去的心理暗示？
顧黎的後半句‘有了別的追求’這話，墨義是聽懂了，指的是墨衍。
但是爲什麼是活下去。
顧小姐，不想活嗎？
他們生而不易，活更不易，爲什麼不向死而生呢。
墨義悠悠的路過薄暮。
他覺得即便是他現在告訴薄爺，不用一個小時，顧小姐就會和墨爺一次出來，薄爺怕是也還是會在這裏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