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還是不能聽到顧黎叫一句‘哥哥’了吧。
薄暮頹廢的低下頭，每一個從嘴裏說出來的字，都連帶着胸腔的震動。
“沒關係，是我爲難小小黎了，這件事，就先這樣吧。”
薄斯辰還真是第一次看見薄暮這樣。
看來這顧黎真的是薄暮心中的一道大坎。
只是現在的這大坎，是如今的薄暮難以跨越的。
“顧哥，能不能過來一下？”
凌天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黎被凌天天叫走了。
客廳裏又恢復了一汪安謐。
薄斯辰靠在沙發上，看着那像是與百億大獎擦肩而過的薄暮，“你要真不想的話，爲什麼要退縮。”
薄暮沒看他，只是望着顧黎最後離開的方向。
“我只是怕，如果我太過分了，小小黎會不會連見我的心情都沒有了。我現在之所以能在這，一半是因爲我和墨衍的關係，另一半是因爲我要幫剛剛出來的那個人，如果這兩點都消失了，我可能真的連最後看她的機會都沒了。”
“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更好奇，你和這小侄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薄暮的腦海裏突然又響起了薄老爺子在門外說要殺了顧黎這個基因人的話，他眸色斂起，“是我作爲哥哥的時候沒有好好保護好她，現在只能以這樣尷尬的身份陪伴她。”
凌天天將顧黎帶進了實驗室。
那裏的男人已經是死了。
這一點凌天天和顧黎兩人都沒有太過在意。
凌天天將那人的衣服扯開，露出了胸口一處的紋身。
像是一條長型的動物在盤旋。
這是在之前哈布斯堡族面前扒衣服檢查的時候所沒有的。
是凌天天用特殊的藥水洗出來的。
凌天天看見這個的時候，是真的生氣的，可是現在他淡然了。
“是青龍手下的精英部隊。”
顧黎評價道，“參與的人可真多。”
“是啊。”凌天天依靠在一旁的牆上，他閉着眼，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顧黎，“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凌天天搞不懂。
凌越究竟是要做什麼。
若是玄武和白虎知道，他知道他們四大護法手底下精英部隊的紋身，以及破解辦法，他們會不會就不會說出那種蹩腳的理由了。
青龍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凌天天一清二楚，他斷然是不會讓手底下的人生出二心。
而且，他是最忠誠於凌越的人。
一直說是在照料凌天天的生活和保證他的安全，倒不如說這是凌越以保護爲名義的監視。
凌天天對此也沒有太過在意，就當做自己不知道一樣。
反正多一個人照顧他，總比他什麼都不會做的要好。
可是，如果這個人的忠心已經變成傷害他的惡意。
就算是生活起居，他也不需要。
凌天天喃喃自語了一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就是覺得好像當年在R獸場裏還沒被‘保釋’之前，險些受到的那些迫害。
他就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