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敢隨意出聲，就連呼吸也比之前更輕了。
即便是紅燈的時間到了，車子再次發動，他們也沒敢重一分的呼吸。
因爲他們開始警惕，到底是耳朵多靈敏的人才能隔着手機，將剛剛那短促的一笑，聽出有幾個人，還能分辨出這聲色和盛浚銘的不同。
他們第七分隊是國家級別的王牌戰隊。
就連機密文件裏面都不會寫明第七分隊到底是有多少人。
因爲在機密文件裏，所有分隊的隊員除了最開始的十張是按照分隊隊長的排序排下去之後，其他的隊員資料都是按照名字的字母排序。
也可以說，除了本隊隊員之外，沒有人知道每個分隊都有誰。
平時的訓練，他們的教官或是上司也都是蒙面，靠着身上訓練服上偌大的數字分辨人的。
但是顧黎卻是一個例外。
顧黎還在看文件，電話也是通着的，她做出了回答，“好多個。”
墨衍：“……”
“更生氣了，哄我。”
墨衍也聽出來顧黎是不能說具體數值，只當是什麼不能說的機密。
“哄你。”顧黎聲音放軟了很多，嘴角也微微翹起。
這畫面被車內的其他隊員看着，只覺得稀奇。
那三個已經被聽到聲音的人也不介意再次被聽見聲音。
他們趴在車座上，好奇的看着顧黎的嘴角。
“顧哥這是真的在笑啊，以前都沒見過呢。”
“這電話那頭到底是誰，這麼有能耐，真想見識一下。”
“顧哥，你這哄人不行啊，對面那哥們讓你哄他，可不是就爲了聽一句‘哄你’的，至少也要來個啵啵啊。”
他們灰溜溜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盛浚銘才收回視線，看向顧黎，“他們說的有道理。”
其他隊友：“……”有道理，你瞪我，不是，瞪我們幹嘛！
顧黎只是瞥了他一眼。
墨衍當然也不可能說是讓顧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用電話傳個啵啵過來的。
要啵啵也是要當面啵啵的。
車子停了下來。
顧黎看向了窗外的大廈。
掃了一圈周邊的安保之後，把腿上的文件放到了一邊。
“墨衍。”
“我在。”
“你在幾樓？”
“六樓，怎麼了？”墨衍先是做了回答，後知後覺，他們並不在一起，爲什麼……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到了腦海裏。
墨衍走到了窗邊，看向了樓下。
車流量很少，但路邊並沒有任何一輛車停下。
“哦，你在六樓做什麼？”
墨衍笑了，聽到電話那頭車關門的聲音，他踱步回了牀畔坐下，“在個人休息室休息。”
“哦。”
顧黎跟着第七分隊的人進了大廈，坐電梯，卻是在六層樓停下，只有她一個人下了樓，其他人還繼續往樓上走。
“怎麼都是哦啊，換個別的話，或者-”
“那你開個門。”
顧黎站立站了一扇門的面前。
墨衍緊握着手機，眼睫跟着顫了幾下。
“阿黎……剛剛說什麼？”
“我說，開個門，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