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再退到今年過節，再退到今年那重逢顧黎的冬天。
再退，再退一點。
他一定可以想起來的。
林哲只覺得自己的記憶像是被強制往前拉了進度條。
卡的模糊，又卡的分不清情況。
記憶突然停在了一個點。
那彷彿是一個研究所。
研究？
他記得剛剛林母就有提到過什麼研究。
是爸爸進行的這個嗎？
林哲記得不清，他當時似乎才只有幾歲，在他面前是一個穿着奇怪衣服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很瘦，和胖乎乎的他比起來，似乎是弱的不堪一擊。
可偏偏那女孩子還比他高。
小林哲流着口水，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似乎是想要和小女孩一起玩，肉乎乎的小手帶着炙熱的溫度握上小女孩的手。
被那冰冷的手溫嚇到，止不住的甩開，小胖腿沒撐住後退的他，跌坐在了地上。
屁股摔的他想哭。
可圓溜溜的眼珠子卻是看見面前那瘦姑娘嘴角揚起了幅度。
很好看。
好看到小林哲都忘記了哭泣。
流着自由落體的口水，哇哈哈的拍着手。
邊上蹲下了一個人，那個人的手是熱的，也很溫柔。
他聽到那個溫柔的女聲，她說，“這是你的表姐，顧黎……”
林哲從記憶中抽回。
他想起來和顧黎第一次見面了。
那個地方現在想來就一定是一家研究所。
還有小顧黎身上的那一套衣服。
那根本就是被作爲實驗體的服飾。
爲什麼顧黎會被當做是實驗體。
那個女聲，好像是林母的聲音。
林哲回想起顧黎當時的笑。
那哪裏是笑，那根本就是一種蔑視。
一種對弱者居高臨下的渺蔑。
只是爲什麼？
顧黎爲什麼會對第一次見面還是一個小奶娃的他做出這樣的表情。
如果顧黎真的不喜歡他的話，根本不可能會願意入住他家的。
還幫他學習。
可是。
林哲分不清了。
爲什麼事情總是充滿了這麼奇奇怪怪又說不通的邏輯。
但這件事他想要一個最終的解釋。
他想知道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爲什麼媽媽會說表姐是恩人？
爲什麼媽媽說不能傷害表姐？
爲什麼媽媽又說表姐是害他們一家分離的人？
爲什麼媽媽恨着表姐卻又接受她的幫助。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林哲腦袋很亂。
他跌跌撞撞的倒在牀上。
明明今天還有很多的作業和公式沒背，可是他根本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他覺得這件事情，如果不解決了，這隻會變成他心裏的一道坎，永遠邁不過去。
更不要說有所進步的。
林哲拿過手機。
他先是度娘了北都大的學校地址。
可又想到，網上說顧黎這些日子都有去ML戰隊總部。
他又立刻拿出手機給餘小影發消息。
他和餘小影年紀相仿。
再加上餘小影只讀了初中，其實心裏對高中很是好奇，要不是因爲有電競選手的身份在，他肯定是回去高中上課，感受氣氛的。
所以，他和餘小影的友情也比遊隊、祝隊他們和林哲的更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