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妃套路深又多 >第32章 不勞操心
    御書房裏,夜謹宸平靜的坐在下首的第一個位置上,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轉動着手中的白瓷茶杯,波瀾不驚的神色與大殿中央膽戰心驚的京兆尹截然相反。

    京兆尹暗暗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暗歎一聲倒黴,今天碰到茶樓的那茬事,他就知道準沒好事。

    這不,果然沒過多久,就被皇上召進宮來了。好巧不巧的撞見前腳剛踏進御書房的長陵王。

    御案後面,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皇上剛毅的臉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親切的說道:“謹宸進京快半個月了,朕卻是連你半個影子都沒見着,若是朕不召你進宮,你是不是也不會來看看你皇叔我。”

    夜謹宸眼皮也不擡的道:“王府荒廢多年,許多事情都陳集在一起,臣無暇分身。”

    皇上臉上如刀鋒般銳利的雙目閃過一抹陰鷙,面上卻一如既往的親和,笑道:“也對,畢竟馬上就要大婚了,你父王母妃都不在,許多事情都得自己親力親爲,也是難爲你了。”

    “對了,如今離大婚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卻還沒有下聘,這件事你是怎麼考慮的。要不這樣,朕下旨讓欽天監挑選出一個好日子,讓禮部趕在大婚之前前往言誠侯府下聘。”皇上像是一個親力親爲的父親似的籌劃着。

    夜謹宸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京兆尹頭上卻猛冒冷汗。當初皇上下旨爲沈大小姐與長陵王賜婚之時,就已經讓欽天監算好了大婚之日,說是兩人命格特殊,皆屬於天煞之命,在幾年之內只有今年的八月下旬才適合兩人成婚,否則會引來災禍。

    當時的長陵王還遠在南疆,所有人都以爲他不可能接下這道荒唐的旨意,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長陵王不僅接下了,而且還表示會如期舉行婚約。

    這一晃就三年多過去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提起下聘一事。長陵王回京半個多月,更是沒去過一次言誠侯府,以至於許多人都在猜測長陵王會不會臨時悔婚,或者直接一頂轎子將人擡進府去。

    “下聘一事臣自己可以處理,不勞皇上操心。”夜謹宸淡淡道。

    皇上臉上笑容一僵,但還是強忍着火氣,溫和的道:“你心裏有數就好。”

    話鋒一轉,皇上繼續道:“朕聽聞今天京兆府尹去茶樓抓捕洛無隱時,碰到了一件趣事,聽說謹宸也在哪兒,可否說來聽聽。”

    夜謹宸淡淡道:“無非就是聚衆鬧事,不過才幾個時辰,竟是連皇上也聽說了。”

    “畢竟是此次春闈的考生,裏面有數名是榜上有名的進士,對他們的爲人品行,朕自然要多觀察一番。”皇上沉聲道:“不過,朕倒是聽說其中一名考生因沈大小姐的緣故錯過了今年的春闈,若是愚鈍之輩也就罷了,可若是有才之人那就可惜了。”

    夜謹宸冷笑一聲,“是麼,臣倒覺得此人品行不端,難擔大任。”

    皇上眼睛一亮,朗聲道:“謹宸何出此言,你都沒見過此人的考卷如何知道他難擔大任,可不要因爲沈大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就隨意……”

    夜謹宸漫聲打斷道:“皇上,你何不破格讓此人進行殿試,就知道他是否真的具備才華。”

    聞言,皇上面上忽地佈滿煞氣,直接越過春闈考試,讓一個寂寂無名之輩進行殿試,那麼他這不僅僅是在打自己的臉,更是在打這次參與春闈的考生的臉。若是真的這麼做,到時必將掀起一場動盪,說不定那些老頑固還要來一場死諫。

    夜謹宸這是想讓他成爲天下人口中的昏君,身敗名裂不成。

    對於上方投在身上如毒刺般的目光,夜謹宸毫不在意的回看了過去,脣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他這個皇叔永遠是這樣,他不過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到了他這個皇上這裏,就可以跟陰謀詭計,謀朝篡位扯在一起。

    長陵王府若是真的有篡位之心,他就算是再怎麼防範也沒用。

    皇上看向被忽略了許久的京兆尹,沉聲道:“孔愛卿,在你看來,此人學識品行如何。若是還行,朕下旨保送他到國子監就讀,三年後進行春闈考試,也就不會失去國家棟梁之才。”

    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的京兆尹突然聽到皇上的問話,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道:“回皇上,微臣與此人只有一面之交,對此不是很瞭解,皇上何不讓謝老先生親自考教一番,看看以他之能,是否能進國子監。”

    國子監乃是天下最高學府,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進的,所以任何人進國子監之前都會被考教學識才能,哪怕你是出身鐘鳴鼎食,書香望族也不例外。其中謝老先生的才華名滿天下,更是天下文人的中流砥柱,可謂桃李滿天下。

    只不過,他的嫡傳弟子卻只有一個,此人乃是南王府的雲世子,也就是長陵王未來的小舅子,嗯,應該還要加一個表字。

    驚才絕豔,當世才度。這是天下人給他的評價。

    不過……

    皇上眉宇微皺,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淡淡道:“謝老先生年事已高,這種小事不必麻煩他,禮部尚書是這次春闈的主監考官,考教一事就由他來。”

    京兆尹像是早已知曉會聽到這樣的答案,鬆了一口氣道:“微臣會盡早將此事通知於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麼,那不就是沈大小姐的二叔。這個差事看似不錯,實則是個得罪人的事,皇上的意思明顯是要讓此人進國子監,但是國子監的那幾位老頑固若是不肯,誰也沒辦法。至於這中間的怒火,不用想也知道誰來背鍋。

    但願這位禮部尚書的位置能繼續坐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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