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女人的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竟然天真以爲，自己真能輕易抓住這隻蠢蘿莉。
現在一想，除了她自己故意的，沒任何別的解釋。
儘管我清楚知道現在的我，從肉身蠻力上，想要對抗浮一白並不難，但要制伏她，卻不容易。
浮一白自己以蘿莉姿態時候，是壓制了自身力量的，可只是壓制了魂力部分。
單說肉身部分，即使是這隻蠢蘿莉的姿態，也足夠恐怖了。
我想到這裏，看向了這隻蠢蘿莉。
實話說，這傢伙在想什麼，其實我並不明白。
雖然不明白，但我很理解她的處境。
她是守域人，有自己的使命，這點來說，跟軒轅雨煙類似，卻沒有軒轅雨煙自由。
她們面對的東西也完全不同，軒轅雨煙面對的是來自世界的不公，但浮一白麪對的卻是對世界的依賴。
而且那吻痕算是我的罪孽，即使我和她之前沒有什麼感情，但……
那東西的存在，讓我跟她之間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聯繫。
我不知道在未來的世界，會有什麼樣的故事等着我和她，但那時候，也許這個聯繫本身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因爲故人已不在，這一點，我十分清楚。
沒有曾經的記憶，即便是同一個靈魂，那還是同一個人嗎？
我不禁在內心深處自問這個問題……
“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你的記憶被世界干涉了，那個時候你有想過，自己還是不是自己嗎？”
白色女人的聲音非常小聲，就好像是隻說給我聽似的。
我被她這句話給點醒了……
又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這白色女人連續兩次讓我知道了某些特別重要的事。
我皺着眉看向她，試圖從知覺干涉之間看穿她的面目。
知覺干涉就像一層迷霧，一道菱紗，遮住了她的面貌，也遮住了她的祕密。
有時候神祕會成爲一個女人吸引男性的關鍵，而此時我似乎也因爲這種神祕感，有些沉醉了進去。
這是毒藥，但不可自拔……
白色女人提醒了我一些從未想過的問題，自我的本質是什麼？記憶和自我是否有關係？
而魂力的本質，是意識和靈魂的力量，那……魂力是否跟自我，跟記憶都有關係？
這些問題，困擾了我。
我失去記憶時，魂力也確實被限制了，這一點白色女人跟我提過。
由此可以判斷，魂力雖然不完全跟記憶有關，但絕對和記憶有一些關係。
至於關係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我還有話想問白色女人，白色女人卻先回絕了：“抱歉，我不能在這裏呆着了。”
我這纔想起，她出現在這裏已經有一會兒了。
只要離開魔族特區的小鎮，就會加速消耗力量，難以維持身形。
這一點確實很麻煩，所以我只好讓她先回去。
她離開以後，我們坐了下來，繼續剛纔的話題。
倒是那女人可以看到，只是好像她刻意避開和白色女人的接觸。
而白色女人也像是無視這女人似的，兩人十分默契，就很耐人尋味。
“嗯？和以前不一樣？”
那女人忽然提到了一件讓人感興趣的事，也是有關浮一白的。
準確說，是浮一白顯現的應龍。
那女人在過去見過真正的應龍，但是她見到的，卻和浮一白顯現的應龍只是大體上相似。
兩者並不完全一樣，這就很有意思了。
我看向軒轅黃帝，問他是怎麼回事，因爲他是軒轅黃帝，想必應該知道更多信息纔對。
畢竟他自己當初，被真正的應龍幫了很多。
結果軒轅黃帝默默點了點頭，表示那女人說的不錯。
只是他不知道那女人究竟是什麼時候見過的真正的應龍，畢竟最開始的黃帝，並沒有見過這女人。
見到這女人的，是黃帝身爲螣蛇的那一半的存在。
更何況，真正的應龍是什麼樣子？
那女人回想了以後，說：“大概就是更漂亮一些吧，比如龍翼是五彩色的羽翼，剩下的基本差不多。”
我一怔，在腦中腦補了一番，五彩色的羽翼？
五彩祥雲？難不成後面各種壁畫裏把應龍演化的時候，取消了羽翼，換成了雲霧，將五彩羽翼，演化成了五彩祥雲？
越想越覺得很合理，反倒是細思極恐了起來……
“先生，你怎麼了……怎麼額頭這麼多的汗？”
軒轅雨煙注意到了我的狀況，擔憂地問我。
我連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但是等自己注意下來，發現確實後背已經滿是冷汗。
“是因爲條件不足，她並沒有真正和應龍融化，只是借用了軒轅劍中的絕大部分力量。”
軒轅黃帝倒是告訴了我們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軒轅劍？
追問後，他才把真相說了出來。
軒轅劍內有封存的一部分應龍的力量，吸收這部分力量，便是浮一白這段時期在修行的目的。
想要顯現成應龍，其實也是需要螣蛇和勾陳兩個部分的力量。
但浮一白自己只有勾陳部分的，螣蛇部分的力量，被軒轅劍內封存的應龍部分補足了。
其實浮一白和軒轅黃帝都是勾陳部分，只是浮一白的勾陳部分更強一些。
勾陳部分強，就滿足了顯現成黃龍的條件。
但是想要滿足顯現成有翼應龍，就需要滿足另一個條件，也就是螣蛇部分的力量要等同於勾陳部分。
而這種條件，極難達到，當初龍語秋就是這樣的情況，她臨時作爲螣蛇部分被借了過來。
因爲螣蛇部分的不足，所以才顯現成了不完整的黃龍，而不是有翼的應龍。
而白色女人剛纔所提到的那個五彩羽翼的應龍形態，還需要另一個必要的條件才能達到。
“難不成……是黃龍玉？”我皺着眉，問出了這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黃帝軒轅默默點頭，表示正是我所想的那樣……
而黃龍玉此時，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