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人類不會也是這麼來的吧？”我突然意識到。
她攤了攤手：“不然你覺得呢？”
我皺起了眉頭，不是說不相信白色女人的話，而是覺得她的話中存在一些漏洞。
比如說人類的意識如果是生命資源的固化，可那樣的話……
人類的數量應該會被限制纔對，因爲生命資源的固化如果超出了一定程度，就會導致別的問題。
人類不斷增加，生命資源也會不斷被消耗掉，這個總量消耗完畢，就會迎來所謂的肅清。
顯然這不合理，明明生命資源有多少能固化，是由世界之理在限制的，除非……
“看來你發現問題了。”白色女人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疑惑看着她：“人類的意識我記得你說過，是外來的吧？”
“最初的人類是外來的意識，之後這種意識在不斷奪取世界內的有意識之物，然後將這些東西轉化成人類的靈魂。”
“所以人口才會增加？”我尋思着，怎麼有種混種的感覺？
最初的意識，是外來的，然後利用世界內的資源，產生新的人口。
這些人口擁有着兩種不同的意識，大致上應該是這個意思。
“因爲不那麼做的話，就會被世界之理所修正。”
白色女人這一句話，終於把我的疑問都解答了，最關鍵的就是最後一句，會被修正……
爲了不被修正，所以外來的意識，選擇了成爲世界內生命資源的一部分。
而且星宿和天體這類存在的概念也是意識，所以這個世界內的生命資源才能得以維持。
其實她這番解釋，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就是關於神的傳說。
不少傳說中神創造了人，然後神和人又有了後代，於是後代中就有了神人混種，到最後全部成了人。
就好比神的血脈被分散到了無數的後人身上，所以到最後神性不再剩下。
總覺得這個傳說和白色女人所提到的，有點異曲同工的感覺。
“那個故事就是這個概念的另一個版本。”她突然告訴我說。
這回我是真繃住了，真是？
“那靈界又是怎麼回事？”我發出了疑問。
如今這個世界，屬於將靈界的概念具現化過來，據我所知的靈界是一個將可能威脅世界的存在丟棄的地方。
這個威脅，我猜測是和魂力或者說意識相關的。
而那七位所謂的原罪魔王，本身也確實是這方面相關的存在。
“靈界嘛，就像是依託於這個世界而存在的世界的陰暗面。”白色女人此時語氣十分凝重。
這種凝重的語氣讓我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而這種壓力也通過摟住我肩膀的手傳了過來，那隻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增加了一些。
似乎覺察到了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她將這力道收回了一些：“其實也不需要這麼緊張……”
我直接好傢伙：“緊張的人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白色女人一怔，捧着我的臉，這個姿勢……這個發展。
可等着我的，卻是差點直接將我的脖子給擰斷……這是在蓄意殺人！
白色女人乾咳了一聲：“你不想這麼死的話，那可以換一種死法。”
“啊？什麼死法？”我被她這麼說，所以來了興趣。
“醉生夢死。”她一字一句將這四個字說了出來：“次數嘛……就和輕語那盒的數量一樣。”
我險些被她當場嚇到去世……輕語那可是四十二隻裝。
白色女人笑了起來，但我卻覺得她像是在掩飾些什麼。
但我知道即便我追問也是無濟於事，所以我也很識趣地回了一句：“如果是你的話，好像那麼死，也挺值得……”
結果我這回答搞得白色女人哭笑不得了：“你這傢伙突然這麼上道，搞得我有點害怕了。”
我聽到這話心想鬼才信，她這行爲可一點不像怕的樣子。
不過要說實話，我確實得承認自己對這個人不能說完全沒有想法，只是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抗拒感讓我在抗拒着。
這種抗拒感已經多少次被我意識到，但我卻一直不知道其原因和理由。
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顯然這不可能，因爲我能明確感覺到自己對她沒有什麼恨意。
可如果不是恨意，我卻對她這麼抗拒，還能是爲什麼呢？真是越來越想不通了。
直到最後她也沒告訴我靈界究竟是什麼，只是說了陰暗面，但這陰暗面的說法，就十分籠統了。
但在之前多次的瞭解來看，靈界並不完全是死人去的地方，在其中似乎還存在着某種祕密。
“走，先去喫飯吧，喫完飯我帶你出去走走。”她突然站了起來，將我一把拉起來。
她身上的白色斗篷其實很寬鬆，一不小心就會被看到裏面的身體。
不過鑑於她不穿的時候我都看過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她準備的食物比較簡單，同在魔族特區內時喫的東西無異。
我見到這寡淡的粥，不禁開玩笑說：“你這麼折騰我，卻只給我喫這些，這不是想讓牛幹活，又不給牛喫草嗎？”
她捂着嘴偷笑起來：“好好好，下次給你做點更好的，你就湊合着吧。”
就在這時我突然注意到，白色女人竟然自己也坐在對面吃了起來。
我以爲她這樣子不需要喫東西，看來不是……
我心中的話被她知道了，她便告訴我：“其實不需要喫，只是養成了習慣。”
“那爲什麼分身沒有這種習慣，她和你不是一體的？”我好奇問道。
其實不能說是分身吧，因爲那本質上是一種魂鑄而成的類似存在顯現的虛像。
“就像我是各種意識的聚合一樣，那個可以算是其中一種意識的個體加上我自己的記憶，然後我們之間的記憶和感覺是雙向共享的。”
她向我解釋了那個白色女人的虛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而我終於也明白了自己每天所面對的人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