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片黑暗的深淵，什麼都見不到。
“不是應該叫虛無海嗎？”正喫着零食的龍梓璐突然來了一句。
這話說得我也是一愣，別說，還真是比黑暗海更貼切。
不過黑暗海和虛無的海，倒還都是海，似乎我們都執着稱呼其爲海，可能是先入爲主這個觀念。
意識海這個叫法，是白色女人告訴我們的，她爲我們限定了這裏的名字，所以讓我們先入爲主產生了這裏就是一片海的觀念。
實質上這意識海是一種意識觀測的產物，因爲我認爲這裏是海，所以這裏纔是海。
對，這裏就是這樣的地方，不過這裏是什麼，倒是都不影響什麼。
但我想說的並非這些，而是想說這意識海的觀測並不是由我一人的意識所決定的。
而是由在這意識海內的意識們共同觀測決定，這裏所有的意識一致認爲這裏是片海，那這裏就是一片海。
這就跟那什麼差不多，哦對，集體潛意識。
我之前一直不理解集體潛意識這個說法究竟是什麼，現在我差不多明白了。
應該說是這個星球乃至這個時空內所有意識共同觀測世界，一起給其一個限定的形象，大概就是這樣的東西。
不過剛纔我想到了深淵，利維坦這怪物貌似在傳說中也是在深淵中，就是不知道這深淵和我現在所處的深淵是不是同一片深淵。
人類這種生物的想象力往往只能想象見過的東西，所以很多腦洞大開的東西，都是曾經見到過東西的延伸。
至於這意識海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形象，我大致上也有點眉目，畢竟這個距離下能看到的海岸線，我是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也只是限定於這個距離下的，因爲這個距離下的東西，都是由我的記憶所誕生的。
看我在這兒想正事，龍梓璐這麼久也沒來打擾我，專心致志看着電視。
我就坐在這邊，下意識喫着她放在眼前的零食，只是……
眼前總有東西勾着我的心思，讓我沒法集中注意力。
“那個……梓璐，你過去是這樣形象的角色嗎？”我不確定地問了一句：“比如在家裏穿這麼短的……短褲？”
望着裏眼前兩條大長腿，我這注意力是真的集中不起來。
龍梓璐被我問得也是一愣，反駁我說：“以前就是這麼穿的啊，難道你忘了嗎？我又不會到外面還這麼穿？所以也就只有你能看到這個福利，安心安心啊……”
她這話就讓人很容易產生誤解，雖然不可否認聽了是有那麼點小開心。
不過我還是半信半疑，因爲這部分的細節是真沒印象，所以我不禁自言自語：“是嗎？還真沒注意過，如果是的話，那還好吧……”
“可能是心態問題吧，以前你沒對我動過這念頭，所以也沒太關心過這些，或者說在這裏這麼久，你被你的那幾位老婆什麼都教會了。”
“噫——”我哽住了，不得不說：“很有可能！”
深吸了口氣，我慵懶地癱倒在沙發上，這回是真躺平了。
接下來繼續留在這裏？總覺得不是個事兒，因爲這裏……什麼都沒有。
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家裏面，我在這裏雖然能從日常的生活裏去修補臨近崩潰的精神，但也止步於修補精神。
對，我沒辦法在這裏收集什麼有用的信息和情報，意識海里的事我現在幾乎可以說是一點都不知道。
“也許該到城鎮中去到處看看？”我自言自語說道：“只要不出城鎮的範圍，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吧？”
“到外面去？好啊好啊。”龍梓璐聽到我的自言自語，突然就跳出來。
她這突然出現，把我嚇得不輕。
乾咳了一聲：“但我是去辦正事，你跟着我……”
話到一半，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味兒。
貌似這龍梓璐也不是真的龍梓璐，她跟着我好像一點都不會有影響。
我本是想說，她跟着我萬一遇到危險了，我不一定能保護她，可這傢伙不是真正的人，她就是一道誕生於我記憶中的幻象。
雖然能作爲幻象在意識海內出現，但很明顯，這龍梓璐不能等同於真正活着的意識。
即使真有危險，那對她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纔是，或者說，可能我死了她纔可能消失。
“你這不是很明白嗎？”她白了我一眼。
我直接哽噎住，不得不說確實如此……
“再說，你幹過正事嗎？”她嬌哼一聲：“關鍵時候就蔫了。”
我直呼內行：“梓璐你這……一語雙關啊。”
她得意地挺着胸脯子，意思是讓我誇她。
但她嘛……這是無形之間暴露了自己的弱勢，好不容易讓我抓住還嘴的機會，這我怎麼可能放過？
“得得得，別挺了啊，再挺也是平的。”我偷笑着，這波殺人誅心我終於有機會用她身上了。
龍梓璐頓時傻眼了，這波直接給我整破防了，因爲女的嘛，就好在事業線上面在意。
所以這龍梓璐撲上來要跟我拼命，就是不知道這傢伙找我拼命的時候，爲什麼老喜歡扒我衣服……
我尋思着以前跟我開玩笑的時候，龍梓璐也沒這習慣啊。
結果她手上動作停下來：“這也不是以前的習慣啊……”
我一怔：“不是？那是什麼時候的？”
我奇怪了，合着是之後纔有了，結果我不知道？
“我跟白色的那位學的，你看學的像不像？”
我直接好傢伙，別說還真特麼有點像，這流利的下手速度，真就讓我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咳，快去換衣服，咱們出去轉轉。”乾咳了一聲，我試圖轉移話題讓這傢伙放過我。
她一聽這話，放開了我，但她卻遲疑了下，反問我：“不用換衣服吧？外面又沒有人啊，我這腿，還是隻有你能看啊……”
我一怔：“這……”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回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