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我自己身體變透明,彷彿我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癱坐下來,倦意在往上涌,就好像……意識變模糊了,隨時要消失那樣的感覺。
“快想起我說的話……”兇蘿莉的聲音傳入耳中。
她說的話……雖然她這麼說,可我此時真的很困,而且……她說的什麼來着?
漸漸地我閉上了眼睛,兇蘿莉說的好像是……和意志什麼相關來着吧?
但現在我有一種自己馬上就要消失的感覺,而且……現在已經晚了吧?我現在應該……已經完全消失了。
因爲我現在看不管哪裏都是黑暗,這種虛無感絕對不是睡着了,但好像……也不是死了,因爲沒有那種實感。
但好像也不是當初被白色女人送來時那種虛無感,那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呢?
我任由自己在這片虛無之中漂浮着,漫無目的,到哪裏都可以……
只是在這裏飄得越久,我的記憶就越是模糊,我要做什麼來着?
這個狀態持續了很久,雖然記憶變得模糊了,但我始終記得一件事,就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這件事本身,因爲有這一個思緒存在,所以我纔沒有擺爛,一直在反覆思考這個問題,我要做什麼來着?
又是過去了不知道多久,但這一次黑暗中出現了一道光,這光給人的感覺很溫和,但它並沒有驅散黑暗,而是來到了我的身邊……抱住了我?
很奇怪,明明只是一道光,卻有一種懷抱着我的感覺,呀,不對……不止是懷抱着我,它就好像……還牽引着我一般。
本來我已經對自己的一切都沒了知覺,只剩下了意識還存在着,但在這光來了以後,我居然能感覺到這光在懷抱着我,而且,我的手好像也被一隻手攥住。
而攥住我的,似乎就是這道光,它牽着我的手,帶着我彷彿走向什麼地方……
那是什麼地方呢……它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呢?
我雖然還能思考,但身體卻好像完全不受控制,或者說現在的我真的有身體嗎?因爲我看不到,只能勉強感覺到身體還存在,卻不受我的控制。
我就像被它牽着,完全被控制着行動一樣,一直在朝着一個方向走着。
但在走着期間,我的記憶好像又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我要做什麼來着……啊對,我得回去找軒轅雨煙,找凌月,找輕語,找無音,還有找兇蘿莉,老婆們還等着我回家呢……
等下,這事很重要嗎?廢話不是,當然重要,還有比老婆更重要的事嗎?當然沒有好嗎。
我身體的知覺逐漸在恢復,所以對於誰在牽着我的手,我有了一點感覺,這手……似曾相識,是誰的手來着……
明明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等等,不止一個人牽着我?隨着知覺的恢復,我發現還有另一個人牽着我的手,但這個人我看不到,而且同樣的,我對這個人的感覺也很熟悉……誰啊?她是誰啊?
但我知道現在並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我得想辦法回去老婆她們那邊,可問題來了……已經被消滅的我,怎麼回去呢?
而且……這裏究竟是什麼鬼地方?一片黑暗中什麼都沒有,說是虛無一點都沒問題。
虛無?我似乎想到了什麼,對,從無到有,那不就是魂鑄嗎?於是我立刻開始了魂鑄。
說是魂鑄,其實準確的說法應該是事象篡改,我將這黑暗魂鑄出了一片草原。
準確說也不能說是魂鑄出的,而是白色女人當初送給我的小世界中的,被我直接複製出來。
看到這草原,我意識到了所謂的小世界是怎麼樣的東西,只要我需要,我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意識將那小世界投影到這裏……
而我也確實就是這麼幹了!
這個過程花了很久,但我確實成功了,看着那些植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黑暗中延伸,真的有一種創造了一切的觸動感。
我站在這小世界的草原上,感受着舒適的微風,看着這裏漂亮的發光植物,有一種很愜意的感覺。
而且此時此刻我有了一種在這裏一直呆着或許也不錯的感覺……
“那可相當不妙啊。”
突然聽到了白色女人的聲音,我還以爲我幻聽了,但聞聲看過去後……我人都傻了。
因爲牽着我手的人,不是她還能有誰?
“等下,難道說……那道把我帶出來的光,就是你……”我有點不確定,但現在仔細品一下,這熟悉的感覺確實就是這個傢伙啊……可好像哪裏又有點不太一樣。
而我很快就意識到了爲什麼會有點不太一樣,是因爲白色女人的意識並不完全是她一個,她本身相當於無數意識的一個總和,在這裏牽着我手的大概也不是她的本體,而是這無數意識中的某個或者幾個。
她表示正如我所猜想的,她的出現就是爲了將我帶到這小世界之中,因爲只有在這裏我才能回到現世。
“回到現世?”聽到這個說法我也是一怔,隨即想起了什麼:“果然我已經被消滅了嗎……”
她見我這樣子,擺了擺手:“不,與其說是消滅,倒不如說……是被屏蔽了。”
“嗯?”聽到這兩個字,我整個人警覺了起來,因爲這個詞語我可太熟悉了,而且這個詞語也不該在這個時代出現,既然出現了,必然也不是簡單的情況:“怎麼說?”
我靜靜地等着她的解釋,她卻沒有明確解釋,而是放開我的手伸了個懶腰。
伸懶腰期間,她很隨意地解釋:“那個傢伙,真的很弱,他並不能做到消滅,他只是自欺欺人將你送到了自己貧瘠的夢中罷了。”
我皺起了眉頭,因爲這傢伙輕描淡寫說了什麼很玄乎的東西,比如……送到了夢中之類的。
“所以……憂鬱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