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色女人坐下來，聊了一下我剛纔那個奇怪的夢，因爲夢裏見到的東西過於真實，以至於我分不清是真還是虛幻。
“不止這一次，之前有一次我也夢到了差不多的光景，那時候因爲是第一次，所以沒有當回事。”我跟她解釋道。
而現在第二次做了同樣一個夢，這不難讓我有些懷疑是不是那夢有什麼特別的含義，更何況夢裏的在的地方，似乎就是在這個房間內。
白色女人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時間的流向是向前還是向後？”
我直接被她問住了，頓時哭笑不得：“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到底想說啥？”
她想了想，便給我舉了一個例子：“就像硬幣有正反，而世界其實也分表裏，而時間的流向在這裏會成爲一個悖論。”
“表世界和裏世界？悖論？”我愣了下：“你的意思……”
“很簡單的道理，世界是已經存在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現實，那麼不管是裏世界還是表世界，那都應該是存在的，而不管是表還是裏，它此刻所對應的時間都應該是沒有區別的，這一點你應該能理解吧？”白色女人反問我。
我點了點頭，雖然不懂她莫名其妙提到這個是想表達什麼，但她的意思我明白，她只是想表達裏世界和表世界的並不會因爲兩個世界不同而處於不同的世界，換言之，就算我從表世界進入了裏世界，也不會進入十年前或者十年後。
雖然有點繞，但我還能理解這個概念。
可當我想到這裏，我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難道說……
我驚訝地望向了白色女人，她正衝着我點頭，暗示我的想法沒有錯。
而我想法有些恐怖，就是這個房子並不完全是投影，而是處於裏世界中，所以這裏和外界纔會有那麼大的不同。
“不，你想錯了，這裏纔是表世界，你們一直所在之處，纔是真正的裏世界。”白色女人語氣平淡地說出了一番讓我差點嚇死的話。
“啥？我們一直所在的纔是裏世界？”我睜大了眼睛，腦子裏涌出了各種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頓時我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嘶——莫不成……這個世界的各種違和感跟這件事有關係？”
她輕聲嗯了一聲：“你所做的其實不是夢，而是真正回到了表世界中，但那裏……並不是你應該回去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雖然自己確實在那裏，但對那個地方並沒有什麼歸屬感，儘管那裏的人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我知道她們並不是我真正想見的人。
這樣的話，知覺干涉爲什麼那時候會突然出現也就不難解釋了，大概這也是世界給我的限制吧。
揣摩着白色女人的話，我不禁有些疑惑：“說起來現在的世界是以靈界反轉而成的，如果說我們一直都呆在裏世界，那豈不是說……靈界纔是真正的表世界？”
“這……”我已經驚得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面對她，總覺得這傢伙在說什麼天方夜譚的事。
可當我回想起了意識海，一時間卻又犯起了嘀咕，如果把世界分成假的和真的兩種，那麼到底哪邊纔是假？也許對兩邊所存在的人而言，或許對面纔是假的那一邊。
“那你是說，我在不經意之間通過某種方式進入了靈界？”我好奇問她，雖然之前通過冥河還有意識海到過靈界，但對於靈界我其實瞭解真的很少，在我眼中那裏就像是被廢棄的一個世界，雖然第二次到達時那裏已經不能算作真正的。
“我沒這麼說，你理解錯誤。”白色女人的語氣不帶任何感情，就好像在擔任着說明書一樣的工作：“我的意思是，裏世界可以是靈界。”
“哦？你這說法挺有意思。”我不禁感嘆，可以是，那也可以不是，這定義就含糊了：“所以到底什麼纔是？”
被我這麼問的她只是輕笑了一聲：“最初不是問過了嗎？你覺得時間的流向是向前還是向後。”
我一怔，這問題原來還有深意的嗎？我閉上眼去嘗試着思索，就我目前作爲時間龍種所理解的時間：“大概是雙向的吧？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裏了。”
我撓了撓頭，最終只能交出這樣的答卷，儘管我一直在使用着時間相關的力量，但其實我並不完全理解這種概念。
“概念，你這不是很清楚嗎？”白色女人倚在我肩上，她的體重現在可以輕鬆將我壓垮，因爲兩夜的壓榨，此時的我已經虛到了極點，即使吃了一堆補身子的貝類也沒有明顯的效果。
身體虛弱給我帶來的無力感讓我不自覺嘆了口氣，真就是養身體大半個月，還經不住這兩個女人一夜的摧殘，這樣下去真的會英年早逝。
但男人嘛，不可能示弱，我還是盡力挺直了腰板支棱起來，不能讓白色女人看扁：“你細說，我還能撐得住。”
她捂着嘴偷笑，但沒戳穿：“時間是一種人意識劃分出的概念，並不是真正存在於世間的東西，本就虛幻縹緲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存在方向？”
我聽聞這話後也是一愣，雖然這個說法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文字遊戲那種風格，但她說的的確是事實。
與空間不同，空間是確認的可以觀測的東西，它就是我們依存的世界本身，至於空間這只是一個限定的詞彙，人類可以將其稱之爲任何東西，但其本質不會有任何疑惑。
但時間卻是另外的定義，時間是人類對於無法理解的東西所通過思想去限定出的一種概念，而我們卻始終在依賴着這種概念去思考世間的邏輯，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漏洞。
“嗯？等一下……”就在這時候，我開始了頭腦風暴：“如果時間不存在，那自然就不可能存在時間機器或者過去未來這種實際存在的事實，那我又爲什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