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上來的是她要的兩大杯果酒，我對這東西已經有了本能上的牴觸，根本聞都不敢聞。
“放心，都是我喝的，沒有你的。”白色女人提醒了我一番。
我頓時無語，這傢伙……
她在痛飲了大半杯後感嘆了一聲：“舒服。”
“所以你說得的魔氣到底是什麼東西？”我閒的無事可做，便好奇問她。
我們跟魔性相關的存在對抗了這麼久，倒真沒有過多瞭解這些，如果能知道這些東西的本質，大概在對抗魔性存在的時候也會有許多優勢吧。
“是什麼呢……”白色女人自言自語，語氣之間給了人一種微醺的感覺。
我看着她這副樣子不禁翻了白眼，這傢伙不會醉了吧？她可能醉嗎？還是說在裝，或者這裏的酒對她有什麼特效？
“我是不會醉的那種人。”白色女人突然開口，並且笑了笑：“而且你也是，但有一天你會發現，不會醉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我低下頭沉默着，因爲我很清楚她是什麼意思，倒不如說，根本就不需要她告訴我，我其實早就明白。
“你們用的魂力，本質是意識，他們那些魔氣，是情緒的沉澱，意識就像靈魂的本質，而情緒相當於意識存在於世間的痕跡，這麼講你明白嗎？”白色女人一邊喝酒，一邊給我解釋着。
我默默聽完，然後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大概的是懂了，簡單說，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但表現形式不同，處於的階段也不同。
魔氣更像一種表層的力量，而魂力大概是意識底層的力量，大致上能這麼理解。
“原罪魔王那邊呢？”我好奇問道：“貌似藍曦的身上並未有類似的魔氣，不然我也不會這麼久都沒有發現。”我疑惑問起了藍曦的事。
藍曦直到死去都沒有表現出原罪魔王們應該有的一面，所以我纔會泛起嘀咕。
“藍曦啊……”白色女人望着頭頂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麼，可惜看不到她現在的表情。
“不光是她，你接下來要去見的貪婪也是一樣，他們本質上並不屬於原罪魔王的行列。”白色女人解答了我的疑惑：“魔性存在本身屬於被廢棄的生命體系，換句話來說，就是失敗品。”
“失敗品？”
聽到這三個字，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因爲我想到了利維坦階層見到的那些種族，還有最早人類的實驗場，難道說……
白色女人點了點頭：“你現在想的沒錯，這些魔族就是最初的那些人類中的一部分。”
得知這件事的我已經驚到閉不上嘴，這些魔族就是？
“他們並非一開始就是魔族，而是在尋求着進化過程中成爲了魔族。”白色女人解釋說：“人類的一切都過於渺小而脆弱，所以一部分人在某些事中被消滅，而剩下的倖存者們選擇了進化，意識強大的一部分人成了那些你所知道的神話中的存在，而剩下的，就在這裏。”
因爲蚩尤確實在使用魔氣，而且很大程度上與我此時從旁邊桌子上這些人身上感受到的有所類似。
白色女人搖了搖頭：“他不屬於任何一邊，他就像一個異類。”
“異類？”這詞讓我納悶：“這是怎麼說？”
“因爲他既沒有進入神話，也沒有到達這裏，而是被遺忘在了現世。”我抵着下巴尋思着她這話裏的意思：“怎麼聽你的意思，就好像神話裏的存在都會被帶走到什麼地方似的。”
結果她攤了攤手：“爲什麼你會覺得不是？”
我一聽這話當場哽住：“啊這……難道是意識海？”
“哦？你很敏銳嘛。”白色女人用了饒有興趣的語氣反問我：“意識海你已經去過一次了，但你顯然沒有從裏面知道你想知道的事。”
“咳……”我尷尬地抓了抓頭髮，她說的是事實，意識海那地方我肯定知道祕密不止那麼點，恐怕一切事情的真相都能從意識海內得知，無奈當下我能力有限，根本理解不了。
而且在意識海期間，基本我的心思都被那幻象龍梓璐和龍女給佔據了，哪還有那麼多心思想別的……
“喂喂喂，你要這麼想的話，那就太忘恩負義了。”白色女人突然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被她打斷了思緒的我有些疑惑：“啥？什麼意思？我怎麼就忘恩負義了？”
我現在迷惑至極，雖然龍女和那幻象龍梓璐的確救了我沒錯，但我也沒說不記這恩情啊，用忘恩負義有點過了吧？
“這傢伙這麼想的呢，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白色女人對着空氣說了這麼一句，直接給我看傻眼了。
“那個……你的腦子……”我猶豫了下，還是閉嘴了，這個人我惹不起。
可她卻冷哼了一聲：“你的腦子纔有問題，難道你忘了在那裏的是誰嗎？”
被她這麼一說，我瞬間反應了過來：“幻象龍梓璐？她也在這裏嗎？”
“應該是個意外吧……”白色女人若有所思：“這孩子的誕生很神奇，也許是因爲意識海的緣故，將本來存在稀薄的幻象徹底顯現爲了真實，也可能存在於意識海內的意識被這幻象吸收了一部分，充實了存在。”
我雖然知道幻象龍梓璐會一直跟着我，但我真沒想到白色女人把我拐到這所謂的表世界她也能跟過來。
“嘛……無所謂了，這孩子會是你的強力幫手，總之你就好好謝她吧。”白色女人索性不再管我們，而是自己喝起了酒。
“喂，你還沒說解釋呢，我怎麼就忘恩負義了？”我白了她一眼，倒不是我偏執，而是實在想不明白這點。
白色女人這回倒也沒藏着掖着，直接告訴了我：“如果不是她們一直陪着你，就你那麼怕孤單的心境，早就被那裏的惡靈趁虛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