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知道何修混不吝的性格,看在其兄何宴的面上也不好懲罰。
袁熙正想斥責何修兩句的時候,突然看見袁術一行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袁術一身白色錦衣,正是世家大族公子哥兒的打扮。
雖然看上去有些面生,不過這也沒什麼。
詩詞大會設在騰雲閣,無數大家族的公子慕名而來,多出一個自己沒見過的生面孔倒也正常。
但是跟在袁術身後的兩個女子卻讓袁熙眼前一亮。
尤其是身材稍高的那位女子,生得冰肌玉骨,膚白勝雪,清雅秀美又雍容華貴,讓袁熙無法挪開自己的目光。
絕色!
世間竟有如此角色,這女子是何人?
袁熙下意識的就想上前與這女子搭訕。
可是這兩名女子明顯以中間的公子爲主,對其巧笑倩兮,相談甚歡。
這讓袁熙妒火中燒的同時卻又無從下手。
自己乃是燕王的兒子,身份高貴無比。
就算能以勢壓人,總不能在騰雲閣欺男霸女吧?
雖然說眼前的公子不可能反抗自己的威勢,但是自己的處境袁熙心中有數。
大哥袁譚身爲嫡長子,得到父親麾下很多謀臣武將的支持,繼承燕王大業的呼聲最高。
三弟袁尚長得和父親最像,又有父親年輕時的風采,最受父親喜愛,成爲王世子的機會也很大。
唯獨自己,夾在兩人中間尷尬不已。
別看袁熙在外面威風八面,遇到兩個兄弟的時候也得夾着尾巴做人。
若是被他們抓住自己的把柄,絕對會讓自己付出慘重的代價。
畢竟自己也是袁家的嫡子,就算表現出一副沒有爭位之心的樣子,也不會讓袁譚和袁尚徹底放心。
許林一肚子壞水,最擅長揣摩人心。
這些人剛走上來的時候,他就認出了甄宓。
許林看出袁熙對甄宓有意,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他直接起身,端着茶杯向袁術走去。
許林臉上帶着笑意,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袁術的老朋友。
袁術看見許林過來,不禁眉頭一皺。
此人雖然笑意滿滿,可是用望氣術來觀察,這貨身上黑氣環繞,明顯對自己充滿了惡意。
許林雙手握着茶杯,對袁術施禮道:
“在下許林,乃是大燕許家的嫡子。
見公子英姿不凡,有心結交。
不知公子能否賞臉過來喝一杯茶啊?”
看着許林的表現,圍在袁熙身邊的其他公子哥們嘖嘖稱奇。.七
許林的性格他們知道,這貨平日裏眼高於頂,又利慾薰心。
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許林是不會給你什麼好臉色的。
這也是何修跟他產生矛盾的原因。
今日這是怎麼了,良心發現了?
竟然對一個陌生人如此客氣。
唯有袁熙見許林過去敬酒,心中一喜。
這許林,實在是太懂事兒了。
只要把這公子哥拉過來結交一番,那位絕色女子不也得跟過來?
袁熙身爲燕王之子,身份不知比這位公子哥高出多少。
到時候隨便流露出一點對這女子有意的樣子,這絕色美女還不得倒貼自己?
甚至這公子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都有可能主動把美女獻上。
許林料想自己姿態放的如此之低,眼前的公子哥兒必然會欣然結交自己。
沒想到袁術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隨意的瞟了一眼許林,淡淡的開口道:
“本公子還有事,沒時間跟你們喝茶。”
呦呵!
袁術如此傲氣,不但讓許林尷尬無比,就連圍在袁熙身邊的其他人都覺得有些憤怒。
什麼意思,瞧不上我們這幫人唄?
過來喝杯茶都不願意?
雖然許林的人品讓他們不齒,但是至少眼前他對袁術彬彬有禮,並無任何過錯。
袁術卻如此倨傲,明顯沒有將他們這些大燕的公子哥兒們放在眼中。
打狗也要看主人,袁術如此不給許林面子,袁熙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來,緩緩走到袁術身邊,對袁術開口道:
“在下袁熙,這位兄臺想必聽說過我的名字。
能來到騰雲閣頂層的,都是大燕頂級世家的公子。
我看仁兄儀表不俗,想必也是因詩詞大會纔來到大燕。
許兄對兄臺以禮相待,兄臺爲何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袁熙覺得自己一番話說得有禮有節,又佔住了理,心中不禁有幾分得意。
袁術看着眼前的袁熙,又好氣又好笑。
這袁家的小屁孩,當年話都不會說一句,現在倒跑來自己面前說教來了。
誰給你的勇氣?
這也就是你叔不能暴露身份,要不然非用大耳刮子乎你不可。
袁術絲毫不給袁熙面子,搖頭道:
“沈某來此是爲了做生意的,沒時間參與這種無聊的事。
至於拒人於千里之外,更是無從說起。
我與他非親非故,爲什麼要一起喝茶?”
聽了袁術的話,在場衆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可是袁熙啊,燕王之子!
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不給許林面子也就算了,連袁熙的面子也不給?
而且話裏話外視詩詞大會如無物,豈不是連天下文人墨客都不放在眼中?
狂,當真是狂妄!
袁熙被袁術懟得臉色發青,強壓住了心中的怒意。
自己身份高貴,可不能跟人在騰雲閣中大打出手。
見袁熙被懟,許林不可能無動於衷。
他高聲對袁術說道:
“詩詞大會乃是天下文人的盛會,怎麼到公子口中成了無聊的事?
莫非是公子胸無點墨,不敢參與詩詞大會?
還是公子瞧不起天下讀書人?”
袁術沒有搭理許林的意思。
他環視了一下在場的公子哥兒們,口中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讓開。”
多年身居高位,使得袁術的聲音自有一種威嚴,讓人無法反駁。
許林被袁術氣勢所懾,下意識的讓開了一條路。
袁術與甄宓等人直接越過衆人,奔着雅間‘騰雲飛仙’而去。
等到袁術進了包廂,袁熙和許林這才反應過來。
兩人的臉色都極爲難看。
袁熙沉聲對衆人問道:
“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有沒有認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