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早就聽說範來喜和顧遠是朋友。
可就算是朋友，這個幫忙也應該是有個限度的吧。
掌櫃肯定是不願意讓他幫忙的。
但是說起來。
好像也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做好的。
在這個時候，他非常好奇。
所以他就如此問。
“告訴我，你爲什麼非要如此地去幫助顧羽林呢，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說實話，他沒有給我好處，並且他甚至都沒有開口讓我幫忙。”
“那你是瘋了嗎，爲什麼要這樣做！”
如此，掌櫃就更是不理解了。
也沒給的好處，人家也沒有開口，範來喜爲什麼要幫忙呢。
範來喜馬上便說。
“這次，我們不光是要幫助顧羽林，同時也是幫助我們自己。”
“幫我們自己？爲什麼？我們四喜茶館有什麼好需要幫忙的，我們又遇不到危機。”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如此此刻我們不幫顧羽林的話，我們肯定就會遇到危機了。”
“說來聽聽。”
掌櫃也不是那種油鹽不進的人。
他知道，範來喜既然敢這麼說，那麼就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而且範來喜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開始胡搞的人，他定然是有什麼想法的。
“五方鎮守使就要重出江湖了，九行衙門差不多也快了，我們四喜茶館本就在江湖之中，還有，貨郎也是八通商號的人。”
“是啊，這些我都知道。”
“關鍵就在這裏，掌櫃的，您難道不害怕錦衣衛突然間冒出來嗎？”
原來範來喜顧忌的是這種東西。
他當然要問清楚，難道掌櫃的真的就不害怕錦衣衛麼。
掌櫃的有些納悶。
“你這話說得就更是沒有根據了，我們爲什麼要害怕錦衣衛，曾經我們可都是錦衣衛的下屬啊。”
沒錯，這些機構全部都是當年錦衣衛所創建的。
若是錦衣衛真的冒出來了，那麼他們當然要聽從錦衣衛的話了。
這一點是不可置疑的，也是沒一個人都必須要想到的。
然而範來喜卻說。
“四喜茶館已經獨立運營了這麼多年，難道您捨得去當什麼人的下屬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範來喜這話讓掌櫃一時間啞口無言，甚至就連反駁都不知道應該從何反駁。
當別人的下屬？
這難道是掌櫃所希望的嗎。
當然不會！
距離錦衣衛消失已經有二三百年的時間了。
一直以來四喜茶館都是獨立運營的。
這對於歷任掌櫃來說，已經是一種習慣。
儘管他們知道自己曾經屬於錦衣衛，可曾經畢竟只是曾經啊。
現在真的冒出來一個錦衣衛說要接管他們，難道他們能開心？
範來喜又繼續趁熱打鐵。
“掌櫃的，未來我也會做掌櫃，我可以提前告訴您，我是不太願意再接受錦衣衛管轄的。”
“所以……”
“所以，不管錦衣衛是否還存在，我們必須要幫着剪斷其羽翼。”
“這麼說，幫助顧羽林去打壓五方鎮守使以及九行衙門，就是剪斷錦衣衛羽翼的一種行爲？”
範來喜這一頓說。
也讓掌櫃看開了一些。
其實掌櫃也是個比較注重利益的人。
他當然知道自己當了別人的下屬會是一種不太好的選擇。
但是，如果這麼做的話，似乎是有違四喜茶館的規矩。
“按照我們的規矩，我們永遠也不能背叛錦衣衛啊。”
掌櫃陷入到了一片惆悵之中。
可是範來喜仍然在說。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真的因爲幾百年的破規矩，就要讓我們接受一個從來都不認識的領導嗎，或者說掌櫃的，您甘心嗎？”
掌櫃搖搖頭：“我自然是……不甘心……”
“對呀！您不會甘心，我也不會甘心，所以我們必須要從源頭抓起！”
“要從源頭抓起嗎！”
“當然，也只有把有可能成爲錦衣衛臂膀的力量都剷除掉，不，剷除有些過分了，是削弱，也只有削弱一些，才能夠讓我們將來不會被掣肘。”
所有的利益關係以及邏輯鏈條都已經被範來喜理順了。
接下來就要看掌櫃是如何抉擇了。
害怕掌櫃猶豫，範來喜還說：“掌櫃，只有我們知道我們是錦衣衛的下屬，其他的那些機構甚至都不知道，等到他們知道了，可就晚了！”
終於，掌櫃下定決心。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如果我再廢話的話也就顯得小家子氣。”
“對啊！您應該大氣一點！”
“只是我們這麼做的話，豈不是讓顧羽林白白撿了便宜。”
“顧羽林就算是得到了利益又能如何呢，總比那個從天而降的錦衣衛要好吧。”
如此說來也是。
顧遠的強大，他們都能看到。
並且顧遠未來強大與否他們也差不多都能猜到。
再厲害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了。
總比從天而降的錦衣衛要好打交道吧。
更何況他們如果幫忙的話，以後跟顧遠還是朋友。
顧遠對待朋友那可是非常夠意思的。
再加上範來喜和顧遠的這層關係，所以顧遠變得強大對他們來說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所以，範來喜也算是把掌櫃的最後一道心結解開了。
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些事情就交給你去操辦吧，但是你要記住，只能以你私人的名義去做，絕對不允許有四喜茶館的名義。”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
於是，他們就真的如此敲定了，他們就真的決定要去幫顧遠了。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還不太清楚應該如何去處理這件事。
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不好處理的。
最起碼範來喜是覺得這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的。
“那麼掌櫃，我就親自去見顧羽林一面，接下來的任何事情，請您一定要給我行方便。”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點去吧。”
範來喜說完之後，便行禮拜別了。
因爲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