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笑道,“想到了什麼”
童玉錦回道:“從分析來看,馬恩泰此人緊慎、縝密,他藏的東西決不會輕易讓人尋到,但我又覺得,此人除了相信自己,應當不會輕易相信旁人,那麼這些贓物必然在一個他觸手可及,卻又讓人輕易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剛纔那個牆縫”
童玉錦搖頭笑笑,“牆縫這都是老頭老太們藏東西的地方。”
“那你還對小孩子的遊戲緊盯不放”夏琰不解的問道。
童玉錦回道:“我從這件事中獲得了靈感。”
“靈感”
童玉錦說道:“對,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童玉錦笑道:“我們買幾個燒餅,邊走邊喫吧”
“”夏琰被童玉錦說得雲裏霧裏。
童玉錦卻有點急切:“趕快,我迫不急待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夏琰什麼話都沒有說,從凳子上站起來,徑直出了酒肆的門。
童玉錦見夏琰毫不猶豫的支持自己,會心一笑,緊跟着出去了。
夏小同朝正堂裏面叫了一聲,“掌櫃,一兩碎銀子放在桌上,飯我們不吃了”
等掌櫃出來看人時,人已經坐上馬車走遠了,他拿起桌角的銀子,喫喫笑道,“不喫東西,也給銀子,還真是天大的好事”
夏琰和童玉錦兩人快速到了倪氏所住的衚衕。
童玉錦對夏琰說道,“查隔壁,兩邊都查。”
“是,夫人”
夏小開動作很快,坊正很快被找到了,四十多歲的坊正見到貴人,嚇得連忙行跪禮,“小的不知候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起來回話。”夏琰平靜的語氣之下,含着不怒而威。
“謝候爺”坊正站了起來。
“說說這兩戶兩家。”
“是,候爺”坊正指着左邊一家說道,“這家人家是開客棧的,一般時候沒人在家。”
童玉錦連忙問道:“也就是說,這房子大部分時間是空着的,是不是”
“回這位小爺,是的”坊正見小哥問話,候爺也沒有阻止,明白了,小心翼翼的回道。
童玉錦繼續問道:“那右邊呢”
“右邊這家人在某貴人府裏做管事,也不大在家”坊正回道。
童玉錦問道:“男人做管事,還是女人做管事”
“男人”
“那女人呢”
“女人,在家裏喫飯帶孩子”
“多大年紀”
“四十歲左右”
“哦,”童玉錦若有所思,繼續問道:“這兩戶人家是京城人士,還是後搬過來的”
坊正回道:“回這位爺,我們這個衚衕大多數不是京城人士”
童玉錦有些喫驚:“大多數”
“是”
童玉錦轉頭對夏琰說道:“我要戶籍冊子。”
“嗯”
夏小開在邊上聽到後,“屬下馬上去京兆府。”
馬宅
老僕小跑着進了馬恩泰的書房,跑得上氣接不住下氣,“老爺,老爺”
“老爺,聽說夏候爺帶人去了倪氏宅子”
“去就去,有什麼大不了的”馬恩泰不以爲意。
老僕說道:“老爺,他們不是去辦倪氏宅子。”
準備再次看書的馬恩泰,目光倏的一下變得冷厲,“查到隔壁了”
“老爺怎麼辦”
馬恩泰甩掉書,“姓夏的婆娘跟着嗎”
“回大人,是”
馬恩泰冷冷的勾起嘴角,“還好我把他算進去了”說着老眼便眯了起來,“果然是個人物,不過還是來晚了一步”
老僕還是不放心,說道:“大人,他們既然能想到隔壁,就能查隔壁,這一查”
馬恩泰老眼動了動:“沒關係,東西已經運得差不多了,他們查不到什麼”
“老爺”
“不必慌張”
“是,是,老爺”
某衚衕
夏琰和童玉錦拿到了戶籍冊子,左右兩家的籍貫都查到了。
童玉錦吹了吹劉海說道:“夏琰,看到了嗎”
夏琰眼眸幽深的說道:“秦州府人”
“雖然是秦州府一東一西兩個地方的人,至少他們有了共性秦州府。”童玉錦分析說道。
夏琰點了點頭,“你懷疑贓銀藏在這兩家”
童玉錦點頭,“觸手可及。”
夏琰看了看左右兩家,威嚴的叫道,“來人,先查院子後傳人”
“是,候爺”
當京兆府沈大人帶着搜查令打開左右兩家時,左邊院內只有一個看家護院的老頭,他嚇得跌坐在門口,京兆府衙役徑直進了二進二出小院,直接搜查起來,什麼地方都沒有錯過。
童玉錦也跟着這些衙役一起檢查了院子裏的角角落落,可惜什麼都沒有搜到。
童玉錦把希望寄託在另一家,可是院子裏除了哭鬧的婦人和孩子,還有兩個半大小子,也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我判斷有誤”童玉錦拍着自己的頭顱自言自語。
夏琰見童玉錦自責,說道,“兩家再查一遍”
“是,候爺”
坊正領着衆衙役又查了一遍,結果仍然一無所獲。
當京兆府收差時,天色已經黑了。
“沈大人,今天麻煩了,改天請你和衆皁班喫頓飯”夏琰對沈大人客氣的說道。
“候爺客氣了”沈大人拱手回禮,“如果候爺沒什麼事,屬下就先行一步了”
沈大人帶衆衙役走了。
坊正站在邊上,“候爺”
“沒事了,你可以先回了。”
“是,候爺”坊正彎腰正想着要低頭退了,童玉錦回過神來,連忙對坊正說道,“衚衕裏最近有什麼特別嗎”
坊正想了想,說道:“有”
“什麼”童玉錦兩眼期待的看向他,神情急切。
“中間這戶人家被抓了”
童玉錦想抓狂,壓着性子叫道,“這個我知道,我是問除了中間這戶被抓了,還有沒有其他的,比如有沒有陌生人出入,比如誰家有沒有來親戚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