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看着方秉良的背影說道:“不過二孃,他個子挺高的”
“個子高有什麼用”章婉嫺瞄了一眼。
“好看啊”
章婉嫺臉紅了,小聲叫道:“死丫頭,那裏好看了”
酒兒驚道:“二孃沒覺的他長得挺拔修長嗎,站在他身邊超有被保護的感覺嗎”
章婉嫺的臉更紅了:“死丫頭,這些話你從哪裏聽來的”
酒兒回道:“還不是丫頭們天天沒事磨牙說的。”
“磨牙,”章婉嫺瞪了丫頭一眼,叫道,“趕緊走了”
主僕二人朝自己家馬車走去,邊上,方秉良趕了過來。
酒兒不解的問道:“咦,方公子,你又來做什麼”
方秉良緬典一笑:“喜平小弟,馬上就要午飯了,先來點千層糕墊墊肚子吧,今天的事大哥對不住你了”又把自己的策論試題塞到章婉嫺手裏,“希望對你有點用。”說完後,轉身邁着大步回家了。
章婉嫺一手拿着糕點,一手拿着策論試題,眨着眼,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
丫頭酒兒卻是皺起眉頭說道,“把題目都給你了,二孃,他自己用什麼呀”
“是啊,他自己用什麼呀”章婉嫺的心沒有來由的感動了一下,可是她不知所措看向走遠的方秉良,嘴巴張了幾下,就是聲音出不來。
怎麼會這樣主僕二人傻愣愣的站了一會兒,拎着兩樣自己不需要的東西回府了。
方宅
方秉良回到家裏對父親說道,“父親,我把策論給陳小弟了。”
趙之儀一直憋着笑,聽到方秉良說把策論給了章婉嫺,實在忍不住了,低頭捂嘴笑了,抑制不住,放聲大笑。
方家父子看得莫名其妙,眨着眼相互看了看。
方大人想問未來女婿怎麼回事,可是對方實在笑得止不住,沒辦法,只好等他笑完再說事。
方秉良有些心虛,摸了摸自己曾經發紅髮燙的耳朵。
趙之儀終於意識到自己笑得過分了,停止了笑聲,拱手說道,“對不起,伯父,晚輩失態了”
方大人問道:“之儀認識陳小哥”
“認識”
方大人嘖了一下嘴說道:“說老實話,我見過他父親,沒見過他,還真有些喫不準,既然你認識那就不會錯了”
趙之儀搖頭,憋着笑道,“我是認識他,可她並不姓陳”
“啊那姓什麼”出聲的是方秉良,他驚訝的問道。
趙之儀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姓章”
方秉良連忙問向父親:“姓章,父親你認識姓章的朋友嗎”
方大人搖了搖頭,“爲父並沒有章姓友人。”
趙之儀笑道,“京裏姓章的是有幾個,可出名的卻並不多。”說完,朝方家父子笑笑,這提醒就很明顯了。
“出名的難道是尚書省章治平章大人”方大人喫驚的問道。
趙之儀笑笑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章大人的兒子”
趙之儀聳了一下肩,“也許是女兒”
“女啊”方大人失態的站起來,“這”電光火舌之間彷彿明白了什麼,直愣愣的看向趙小郡王,然後又看向自己兒子,心想,我方又行這就起來啦這就在京城立足了這二品尚書難道指日可待
但是更呆的是方秉良,他真是呆若木雞,如雷擊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和任何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他心跳如雷,跳過之後,隨即涌上心頭的是一股深深的自卑感,自己拿什麼去喜歡章大人的女兒呢
被人說成傳臚的方秉良會上升一個名次成爲探花郎嗎,會成爲瓊林宴上頭上簪花的前三甲嗎
愛情的力量能讓他的小宇宙爆發嗎不急,還有兩天就見分曉。
童家別院
童玉錦到了之後,發現他們都在跟林山長對策論,見童玉錦來了,林山長等人趕緊起來給他們兩口子行禮。
“候爺”
“山長”
林山長笑道:“真是讓候爺操心了”
“應當的”
“候爺請坐”
夏琰坐下來之後,幾個年輕人過來給他行禮,夏琰頷首回了禮,他轉頭問向林山長,“考得都不錯”
林山長笑道,“託候爺的洪福,如果不出意外,都可能進二甲。”
“嗯,有可能”
林山長問道:“不知道今年聖上會出什麼題目”
夏琰回道:“不外乎國計、民生這些,把握了這些,題目再怎麼變動也萬變不離其中”
林山長笑道:“候爺所言極是,我準備一些關些土地、兼併、公田和私田的論題。”
夏琰眉眼微微擡了一下,“山長這些立題都很貼近現實。”
林山長嘆道:“策論當然離開不開時事,時事不就民衆們最關心的事嗎,而民衆們最關心的莫過於田地了。”
夏琰微微點點,“那到是”
林山長問向童玉錦,“小錦,看看他們幾個的策論,提提建議如何”
童玉錦伸手接過策論,認真的翻了翻,拿出第一份說道,“這份沒有說服力”
“那裏”童家書見她手中的論卷是自己的,走到童玉錦身邊,問道。
“只講了土地不在農人手裏,農人沒有土地無以爲計,日子很苦,卻沒有說出,土地爲何不在農人手裏,爲何會形成這些的原因”
“恩,是這樣,是膚淺了”童家書接過論捲回道。
童玉錦說道:“如果能舉些事實性的例子就更好”
“事實性”
童玉錦點頭:“對,大哥不記得了,小垛村田地的事”
“記得”童家書擡頭看了眼夏琰,又低下頭說道,“會不會不妥”
童玉錦掃了眼夏琰後說道:“就事論事,沒有什麼不妥。”
“哦,那我想想重新做”童家書拿了自己策論到一邊去琢磨了。
佟新義跑過來說道,“小錦看看我的。”
“哪一份是你的”
“這份”
“哦,我看下”童玉錦仔細的看了一遍,作爲律師,她最擅長什麼,不就是找事實、講道理、辨是非嘛,策論雖然講時政,但行文結構上卻大同小異。她說道,“你的表達不太清楚,讓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