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庭非常驚訝的問道:“候爺爲何問起這件事”
夏琰問道:“大蒼山有狼嗎”
於文庭回道:“有,而且不少,曾成羣下山,禍害了不少民衆。”
夏琰說道:“聽說大蒼山盜賊之事,是你幫葛增風出謀劃策的”
“是,是我”聽了夏琰的話,於文庭的心情似乎不好起來。
“那些匪徒繳乾淨了嗎”
於文庭陷入到回憶當中,“怎麼可能繳淨呢”
“餘孽有多少”夏琰問道。
“有三層吧”
“頭頭之類的人多不多”
於文庭回道:“有兩個頭頭逃了”
夏琰問道:“聽說他們逃到哪裏嗎”
於文庭搖頭:“並不知道,爺應當知道,一個幕僚的名聲大過主人的名聲,並不是件好事”
夏琰眯眼問道:“你被葛增風趕走了,後續的事並沒有插手”
“是”
夏琰倚到椅子上,說道:“我想去趟京西南路。”
“爺,那並不是你官轄的範圍。”於文庭驚了一下。
夏琰回道:“我知道,所以我叫了京西南路轉運使石煒的兒子石銘榮和我一起去。”
“爺這是”於文庭沒聽明白夏琰的意思。
夏琰回道:“我在淮西路辦案時,曾聽過幾個幫會的名字,有幾個,我在辦淮鹽案時接觸過,似乎不太可能,有幾個我沒接觸過,我要去查查,其中有一個青山幫在京西南路,這次我一路過去一併查一下。”
“青山幫我走南闖北,並沒有聽過”於文庭想了想說道。
“一般的幫會最喜歡怎麼做”夏琰問道。
於文庭捋了捋鬍鬚回道:“恨不得大家都知道他們最厲害,可是青山幫或許他就是名不見傳的小幫會,聲名沒有起來而以”
“是不是,查了就知道了”夏琰彷彿不經意的回道。
“爺有所懷疑”
夏琰冷笑:“是真的名不見傳,還是有所隱藏,查了就知道了”
“屬下明白了”
“趕緊安排一下,我要在夫人生養前趕回來”夏琰嚴肅的說道。
“是,爺”
童玉錦聽說夏琰要出京辦案,着實驚訝了一把,驚訝過後,就是深深的不捨,她依戀夏琰,“你出差了,我怎麼辦”
“讓你姐姐過來陪你”
童玉錦搖了搖頭,“姐姐也懷孕了,跟我一樣,連父母和哥哥回老家都沒有去送。”
夏琰嘆了口氣,親了親童玉錦的額頭,“我也不想出京,可是”
童玉錦聽到夏琰嘆氣,發現這樣不好,會影響他做事的情緒,連忙收起不捨和依戀,“不要擔心我,我是在家裏,倒是你,出去要小心”
“嗯。”夏琰低低的說了一句,“我可能會路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第一次見面東湖”懷孕的童玉錦記憶不得好,對往事有些模糊了。
“不,你家小鎮。”
“我傢什麼小鎮”
“塘圩縣黃家鎮”
童玉錦想了想,“離家太久了,我不記得了”
“是嘛,時間太久,我不記得了”童玉錦的心不知不覺的揪了一下,這不是我來大陳朝的日子嘛,剛來就和他見上了,難道上蒼讓我來是爲了嫁給他,然後給他生兒育女,這太詭異了吧
夏琰當然注意到童玉錦微妙的變化了,低頭又親了她一口,“在家裏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知道了你出門在外一切都要當心,不要逞強,兩個孩子等你養呢”
“知道了”
“那就好”
在萬般不捨中,夏琰離開了開國公府,出了京,一路直往京西南路而去。
京城某個酒樓內,一派歌舞昇平,醉生夢死,移門被悄悄打開了,一個女人悄悄的靠近某個男人身邊,低低的說道,“爺,夏琰出京了”
“嗯,找機會幹掉他”
“是,爺”
雲州府
趙之儀接到了夏琰的書信,當趙之儀看完書信後,大喫一驚,他根本沒有想到,梁王會搞私鐵礦,可是他擡眼看了看遠處的草廬,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怎麼回事
書信上說鐵礦在青州某鎮上,可是雲州離青鎮最少得十天左右的路程,他一直呆到這裏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在青州就地取材燒鐵,而是在此處某個地方,可是近二十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怎麼可能
趙之儀想了想,決定去一趟青州,他或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也說不定。
趙之儀馬不停蹄的趕往青州,找到何氏藥田。
何家莊里正帶着趙之儀看了藥田,以及藥田後面的小山,現在是三月,天氣漸漸暖和起來,可是處於北方的青州,似乎還很冷,整個藥田和小山呈現出一派灰敗。
趙之儀問道,“何氏藥田被誰收購了,你們村人知道嗎”
“知道”
趙之儀問道:“誰”
“回官差大人,是青州府城內的大藥商收購了”
趙之儀聽到後發現跟自己打探的一樣,看來這片藥田,明面上是並不屬於梁王,發現案子又增加了難度,看了看光禿禿的田地問道:“我看這藥田似乎沒長藥材”
“回官差大人,老夫聽說他們爲了赭石,並不像何家在上面種藥材”
“赭石”
里正見他不懂,連忙說道:“是治病的一味藥。”
趙之儀蹲下來,隨手撿起一塊泥坷垃,用手捏了捏,又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小山,“帶我到山上看看”
“好”里正帶着趙之儀在荒山上轉了一圈。
趙之儀問道:“怎麼沒樹、沒草”
“官差大人,前幾年大焊,樹都被人砍了換銀子買糧去了”里正回道。
“趕緊種植起來”
“是,官爺,正準備買樹苗種起來。”
趙之儀又往前面走,發現小山坳裏有洞,而且數量不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哦,這是掏赭石留下的。”
趙之儀眉頭皺起,轉頭示意手下進去看看,手下點了一頭,從懷裏掏出麻繩迅速打開拋了下去,並對後面的一個年紀較大的中年人說道,“王師傅,等一下跟着我一起下去。”